第 41 章

  第44章小姐嫉妒我

  一切終於平息後, 香嫵覺得自己也被搗騰成一灘水,軟軟地癱在那裏, 竟然是連腳趾頭都不想動一下。


  侯爺將她攬起, 她也就順從地由他攬著。


  侯爺後來用唇親她耳邊,她覺得癢,但又覺得實在沒力氣, 便依然半合著眼兒, 連睜開都懶得。


  倒是侯爺抱著她,低聲問她:“今日小姐過來這裏?”


  香嫵一聽小姐, 頓時一個激靈, 睜開眼了。


  她怎麽就忘了, 說好的要在侯爺耳邊進進枕席之言, 為自己伸冤訴說委屈。


  於是她著實想了想, 才點頭:“小姐要闖進來, 奴婢怕得很,幸好白簡姑娘來了——”


  然而話說到一半,侯爺那眸中就透出了不快。


  香嫵頓時知道了, 不能提白簡姑娘。


  她小聲道:“反正小姐要闖進來, 奴婢怕得厲害, 幸好沒進來……”


  霍筠青:“你怕她什麽?”


  香嫵:“奴婢現在還是小姐身邊的丫鬟, 小姐若是闖進來, 知道奴婢在這裏, 豈不是要打死奴婢。”


  霍筠青:“她敢。”


  隻兩個字而言, 低沉有力。


  香嫵聽了,心中暗暗泛喜,看來自己不用怕侯爺了, 若是小姐真得打自己, 侯爺會為自己撐腰的?

  當下眸中也有了喜歡,她忍不住伸出胳膊來,堪堪攬住侯爺頸子:“有侯爺護著,奴婢自然不怕。”


  溫香軟玉就這麽在懷裏,說起話來仿佛蜜一般散發著清甜,怎麽能讓人不喜歡。


  霍筠青活了三十多歲,對這男女之事並不上心,如今得了這麽一個小丫鬟,嚐了滋味,多少有些貪戀,便是多少男兒壯誌,都仿佛被這軟嬌嬌的女子給融化了。


  偏偏她又是會撒嬌的,這麽摟著自己,說著有了侯爺不怕,怎不讓人心憐,一時抱著這女子,竟是恨不得按在胸膛上融在骨子裏。


  俯首間,輕輕咬著她的耳垂逗弄一番,啞聲道:“你先在這別院住一段日子,到時候本侯自有安排。”


  香嫵聽著侯爺這話,心中越發喜歡,便更加膩在侯爺身上,把腰肢扭得跟麻糖一般纏著,倒是惹得侯爺越發情動欲罷不能。


  伺候了這一晚,到了第二日,香嫵累得癱那裏不動,便是聽到侯爺起身,她也假裝睡著。


  她害怕萬一自己醒了,就要伺候侯爺,萬一伺候著,他又突然要行事,自己豈不是會累壞了?


  她也想偷懶一會。


  於是就聽著那窸窸窣窣的聲音,聽著侯爺穿衣戴冠。


  好不容易侯爺梳洗完畢,她以為侯爺要走了,鬆了口氣,可誰知道,侯爺竟然那麽一個回首來到床榻前,俯首望著床上的她。


  香嫵心砰砰跳,心想難道被看穿了?

  她緊閉著眼睛,屏住呼吸,一動不敢動。


  就在這時,她感到有略帶著薄繭的手指輕輕滑過自己的臉頰,有些癢,有些麻,她微顫了下,竟有種說不出的喜歡。


  甚至於當那指尖離開時,她竟然有些悵然若失。


  等她睜開眼的時候,侯爺已經走了。


  她爬起來,穿好衣裙,自那窗欞往外看,卻隻看到侯爺好像已經翻身上馬。


  他翻身上馬的時候矯健有力,英武不凡。


  香嫵有些貪戀地看著這樣的侯爺。


  曾經的她隻是一個小丫鬟,遠遠地看到侯爺覺得怕得很,對她來說,那是侯爺,無關乎美醜,無關乎好壞,就是那個掌控著她生死的人。


  當侯爺在的時候,她必是跪著或低著頭柔順乖巧,並不會有機會看到侯爺翻身上馬的英姿。


  香嫵倚在那窗欞看著侯爺,看著侯爺上馬,看著侯爺在數個侍衛擁簇下離開了莊院,一直到那幾騎馬轉彎後被樹遮住,才收回視線。


  這個時候,就有幾個仆婦進來伺候香嫵。


  香嫵還是不太適應,不過也讓她們伺候了。


  往常她是伺候小姐的,現在她也有被伺候的一天,這種感覺還是有些新奇和不敢相信,仿佛在做夢,整個身子都飄在雲裏。


  這時為首的仆婦卻是道:“姑娘,今日外麵送來一些新鮮螃蟹,打算讓廚房做了給姑娘吃,姑娘想是清蒸了,還是蛋焗了,或者醬燒了?”


  香嫵聽了,有些驚訝:“這個時候哪來的螃蟹?”


  螃蟹這種新鮮物,往常侯府裏自然有的吃,她們這些做丫鬟的偶爾也能分到一星半點剩下的,所以也知道,螃蟹是立秋才肥起來的,這個時候到底早了一些。


  那仆婦恭敬地笑道:“這是早蟹,並不多,貴人們圖吃個新鮮。”


  香嫵聽著那“新鮮”二字,自然也有些嘴饞,便道:“還是先問問侯爺愛怎麽吃,若是侯爺不在,或者侯爺覺得隨意,就清蒸了吧。”


  那仆婦點頭遵命,一時又取來了早膳,伺候香嫵用。


  早膳都是精致小物,另有一盅燕窩供香嫵享用。


  香嫵先用了別的,特意隻吃六七分飽,之後讓那些仆婦下去,自己靠坐在窗欞前,望著這滿院風光,捧著那燕窩羹享用。


  此時外麵老樹遮蔭,星星點點的陽光自綠葉縫隙間灑落在窗欞前,也灑落在香嫵身上,郊外的習習涼風帶來了清淡的花香。


  燕窩羹細品之下,依然有絲絲仿佛生雞蛋的腥味,不過香嫵竟然有些喜歡上這個滋味了。


  香嫵想著,這就是錦衣玉食榮華富貴的滋味吧。


  她舒服地閉上了眼睛,想著侯爺,想著這觸手可及的好日子,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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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就在這莊院中,霍迎雲的幾位朋友昨日已經離開,回去附近自家的莊院,唯獨有幾個關係親近的是留下來陪著霍迎雲玩耍的。


  這一日她們正在那花蔭間蕩秋千,便見那邊有奴仆匆忙提著一個竹筐過去。


  霍迎雲看到了,自然問起來:“那是什麽?”


  旁邊伺候著的蘭若見了,忙過去,找那仆婦打聽了打聽,回來稟道:“說是外麵進來的一些早蟹,專門給貴客享用的。”


  旁邊和她一起蕩秋千的,其中一個便是楚潭雲的妹妹楚家小姐楚潭紅。


  楚潭紅見狀,不由納罕:“我聽聞說,每年地方進貢的一些貢品,都會特意送來定遠侯府,這早蟹怕就是其中之一,倒是難得得很,府裏這位燕京城來的客人,隻怕是貴客,才這麽用心招待。”


  霍迎雲麵上其實有些過不去,畢竟她是侯府小姐,她竟然不知道這些事。


  不過聽楚潭紅這麽說,也就給自己找個台階,淡聲道:“說得是,也不知道身份是何等高貴,趕明兒回去府中,我問問父親便是了。”


  這麽說話間,蘭若悄悄地道:“我剛才著意打聽了下,雖然沒打聽出來,不過聽那意思,竟是一個女子,因為那仆婦言語中提到了才梳妝完,還說備了燕窩羹什麽的。”


  蘭若這話一出,霍迎雲和楚潭紅麵麵相覷。


  是個年輕女子?

  楚潭紅頗有些好奇:“難道說——”


  她想說的是,難道侯爺要續弦了?不過到底是年輕姑娘家,這話不好說出,便沒提。


  霍迎雲蹙眉,略有所思。


  她知道往年自己父親過去燕京城,倒是頗有一些京城中的貴女,都是不曾出閣的年輕女子傾慕於父親,想嫁給父親,不過父親從來不放在心上。


  她便放了心,想著父親應該是不想再娶了,而自己和弟弟便是府中唯一的兒女。


  但是現在……


  她不由望向那不遠處的竹樓,若是竹樓中真得被父親金屋藏嬌,藏了來自燕京城中的貴客,隻怕是自己真有可能得個繼母了。


  繼母?


  霍迎雲心裏很不是滋味。


  父親才三十多歲,若是有了續弦,隻怕肯定要孕育子女的,若是真得有個什麽弟弟妹妹,自己和弟弟所得的寵愛又少了一層,將來還不知道怎麽著呢。


  霍迎雲盯著那竹樓,誰知道恰在這個時候,她看到那竹樓窗欞處,隱約可見一截子草綠色衣袖,被風出來,輕輕掃在那竹窗上翩翩而起。


  她心裏一緊,看來這果然是一個年輕女子了!


  微微攥緊了那秋千繩兒,她咬唇,想著,若是不知道也就罷了,既然趕上了,總得想個法子,探探對方的身份。


  而就在這窗欞後,香嫵享用了那美味的燕窩羹後,將那小瓷盅放在一旁,自有仆婦收了起來,又問她可要用些新鮮果子,她搖頭,示意不用,讓那仆婦退下了。


  窗欞微微開著,風吹起她的發梢,她低頭看著自己草綠色的袖子。


  一時不由感慨,這日子太舒服了。


  如今想著自己的夢,還有那拚命想找個男人嫁了的掙紮,真是恍然。


  嫁一個尋常男人有個什麽用,自己這等美貌,輕易就能招惹男人,有幾個能護住她的?最後還不是被那有權有勢的覬覦?

  還是跟著侯爺好。


  侯爺這樣的男子,脫衣雄偉無匹,雖然頭幾次很疼,但現在她也能咂摸出一點味道來了,而穿衣呢,則是權勢無雙,能護住她,也肯疼她。


  特別是今早——


  她想起臨走前,侯爺指尖殘留在自己臉頰的滋味,不由心蕩神漾。


  正這麽想著,突然間,隱隱覺得心裏不安起來。


  抬頭看過去,隔著窗欞和那繁茂的枝葉,隱約可見那邊樹蔭裏有人正盯著自己看。


  呀,是小姐!


  香嫵嚇了一跳,原來小姐還沒走。


  她忙關上了窗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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