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第27章被騙了

  香嫵攥著那金鐲子, 陷入了糾結之中,糾結了半響,終於想明白了。


  如果自己不使勁地扒住小姐, 那自己無非兩種可能,一個是日夜伺候侯爺天天被侯爺諸般擺弄,這個她自然是受不住,一個是留在萬秀閣和那些姑娘一起住, 那也是她萬萬不敢的。


  她爭得一些時間留在小姐身邊總是好的, 哪怕早晚她要過去給侯爺當通房, 拖延總比不拖延強。


  想明白這個後, 她就想著看看怎麽哀求一下侯爺, 好歹應允了。


  畢竟看侯爺當時的意思, 也沒說非要她如何不是嗎?

  她自己在心裏準備了許多話, 想著到時候應該怎麽和侯爺提, 如果侯爺不同意她怎麽說, 她甚至回憶了以前陪著小姐讀書的時候記得的那些各國說客,想著他們是怎麽說話的, 她必須口若懸河地說出一番大道理來。


  如此準備了幾日, 侯爺一直不來,她才納悶了, 侯爺怎麽不來?


  是自己哪裏說話不對惹惱了他, 還是怎麽了?

  香嫵難免煩悶, 煩悶至極,竟然覺得燕窩羹都不香了, 錦緞也看著不亮了, 後來終於這一日,白簡過來, 她忙問白簡到底怎麽回事,到了最後,她還一臉真誠地說:“奴婢也是盼著侯爺過來的呀!”


  白簡卻麵無表情地看她:“香嫵姑娘不知道?”


  香嫵:“什麽?”


  白簡:“侯爺前日就進京去了。”


  香嫵:“啊?”


  白簡:“那日侯爺從這裏離開,便準備啟程前往燕京城了,如今早已經到了。”


  香嫵眼睛亮了,她意識到機會來了。


  侯爺不在,她也許還有救,可以掙紮一番。


  香嫵當即望向白簡,一臉哀求:“白簡姑娘,我能求你一件事嗎?”


  白簡麵無表情地看著香嫵:“香嫵姑娘請講。”


  香嫵聽了,激動地一步上前,握住了白簡的手。


  白簡毫無反應,猶如一塊木頭。


  香嫵握著白簡的手,誠懇地道:“白簡姑娘,我一個人住在這裏好生煩悶,被這麽關著,我簡直像是坐牢,我也被關這裏好久了,你看我能不能出去啊?”


  說著,她眼淚汪汪,祈求地看著白簡:“白簡姑娘,我聽侯爺當時那意思,好像看我自己的,他問我還要回去嗎,他既然問我,那就是說我自己選擇回去小姐身邊繼續伺候,他可能沒和你說,但是白簡姑娘,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沒騙你,他當時的確那麽問了我,求你放我走吧!”


  白簡淡漠地看著她,就要張口。


  香嫵用力地握著她的手:“白簡姑娘,你先放我出去吧,不然我覺得自己要活不下去了。實在不行,等侯爺回來,我還可以過來這裏,到時候神不知鬼不覺,侯爺也不會生白簡姑娘的氣。”


  白簡:“香嫵姑娘,你可以離開。”


  香嫵聽著,大喜:“白簡姑娘,謝謝你!”


  她突然覺得,這位白簡姑娘雖然聽說很凶很可怕,但其實人不錯,至少比那個侯爺好說話多了。


  白簡:“姑娘,你不用謝我。”


  說完,她慢吞吞地道:“侯爺吩咐過姑娘如果要離開,不可阻攔。”


  香嫵:“?”


  白簡:“隻是香嫵姑娘一直沒有要走的意思,奴婢也就沒有提起。”


  香嫵:“……”


  *************

  白簡走了後,香嫵足足愣了半響,最後咬牙:“白簡姑娘故意的吧!”


  想到白簡那張萬年冰封沒有表情的臉,怎麽都覺得是故意的。


  但是她沒法怪人家,隻能怪自己傻!


  侯爺不來,她就往外走啊,沒人攔著她不就成功了嗎?

  罷了,現在離開也不遲!


  香嫵當即開始收拾東西,她先快速地脫下那些綾羅綢緞的華美衣裳,連同那些剩下的緞子,統統裝到了包袱裏,又換上了自己之前在小姐院中的丫鬟裝,把侯爺賞給自己的金鐲子藏在了自己縫製的一個貼身小袋子裏,之後扛著包袱出門。


  出去後,果然沒見什麽人攔著,當下大喜,扛著包袱快步回去小姐院子。


  誰知道走了幾步,她迎頭撞上了一個人,定睛看時,眼熟,想了半天終於記起來了,這是那位侍衛,叫程銳的侍衛。


  香嫵一驚,程銳抿唇。


  程銳默默地看她半響,終於說:“香嫵姑娘,我幫你扛著吧。”


  他也是今早聽昔日一起當侍衛的朋友說,白簡姑娘過去那處院落放出來了小姐身邊的那位小丫鬟。


  當時聽了後雖然疑惑一個小丫鬟怎麽勞動了白簡姑娘,但到底是尋了一個空子,想著跑過來看看。


  他至今都不能明白,為什麽她前腳還給了自己巾帕,後腳就那樣。


  她當時那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可誰知道,剛一走近了,就看到她杠著一個大包袱。


  小丫鬟很小,身形纖弱,卻杠著一個和她完全不相襯的包袱,看得人心疼。


  香嫵卻完全不想。


  這是侯爺的屬下,估計什麽都聽侯爺的,如今自己被侯爺險些要了身子,他怎麽可能背叛侯爺和自己私奔,絕不可能的!

  不可能帶自己私奔的男人就是沒用的男人。


  香嫵扛著大包袱,涼涼地看了一眼程銳:“程侍衛,麻煩讓開。”


  程銳被拒絕,麵上憋得通紅:“香嫵姑娘,你好歹說清楚,為什麽?不然這樣不明不白的,我心裏過不去這個坎兒。”


  香嫵聽了,簡直是不敢相信,他怎麽可以這麽不要臉?

  都已經把自己的巾帕交給侯爺了,他還能這麽說?

  香嫵驚訝地看著他,有那麽一刻,她很想告訴他,自己已經被侯爺裏裏外外揉了不知道幾遍了!


  雖然沒破身子,但基本沒有侯爺麽碰過的!


  她還想賴一賴程銳,都怪他,都是因為那個帕子,侯爺才相中了自己,自己才惹上這場禍事!


  不過她到底是沒說。


  說了又有什麽用?


  所以她瞥了程銳一眼:“程侍衛,你當別人是傻子嗎?”


  程銳臉都漲得通紅:“香嫵姑娘,麻煩你今天無論如何說清楚?我聽說你出了事,也是在打聽,想知道你到底怎麽了,我去找過好幾次白簡姑娘幫忙!現在你出來了,無論如何給我一個解釋,不然我心裏放不下。”


  香嫵這下子是真受不了,她放下自己的包袱,擦了擦額頭的汗:“程侍衛,我隻問你,我給你的帕子,你給了誰?”


  程銳:“帕子我自然是好好地放著,難道你給我的帕子,我還能給別人不成?你把我程銳當什麽人了?”


  說著,程銳拿出來一塊帕子。


  香嫵頓時懵了。


  她忙搶過來那帕子,仔細地看,沒錯,上麵的蝴蝶還是自己繡的,這絕對是自己送給程銳的那塊帕子。


  程銳:“香嫵姑娘,到底――”


  香嫵擰著眉,咬著唇:“程侍衛,你說實話,你沒把這塊帕子給別人過?”


  程銳咬牙切齒:“怎麽可能!”


  香嫵看著程銳那樣子,他急得太陽穴都在抽,就差指天發誓了,她相信一個人到了這份上是不會說謊的。


  那麽……侯爺那裏的巾帕哪裏來的?


  程銳看香嫵這樣,知道香嫵相信自己了,已經開始問了:“香嫵姑娘,是誰告訴你我把你給我的帕子給了別人?是誰這麽冤枉我?”


  香嫵眨眨眼睛,看著程銳,她發現心虛的是自己了。


  她可能冤枉程銳了,侯爺那裏的巾帕可能是假的?

  侯爺真得是……太狠了。


  程銳:“香嫵姑娘?”


  香嫵輕咳了聲,看著程銳:“程侍衛,就當是我弄錯了冤枉你了,我給你說對不起。”


  不過她和程銳,是絕對不可能了。


  程銳是侯爺的屬下,前途看上去挺好,她不可能耽誤程銳。


  如果自己和程銳有什麽牽扯,侯爺會怎麽對付程銳,她也不敢想。


  程銳卻是不罷休,他盯著香嫵。


  多日不見的香嫵,出落得仿佛越發水靈了,瑩徹雪膚,嬌紅唇兒,一雙眼睛仿佛含了水。


  這樣的小姑娘看得人胸口發緊發疼。


  他盯著她,沉聲問道:“那香嫵姑娘,我要問你,你給我這塊帕子,是什麽意思?我程銳既然收了你的帕子,那我就得問清楚,姑娘既然給了我帕子,那好歹得給我一個交代。”


  不然他對不起這些日子在榻上翻來覆去的渴望。


  香嫵咬唇,好生為難,她不知道該怎麽和他說了。


  想了想,她終於狠心道:“程侍衛,我給你那個帕子,也是看你當時累,沒想別的,你誤會了。我,我早有意中人,那個人不是你。還請你以後不要這麽攔著我,不然我的意中人誤會了,隻怕平白惹了麻煩!”


  說完,也不管程銳是什麽反應,捂臉就跑。


  跑出好一段,她突然記起來自己的包袱沒拿。


  這可不行!那裏麵是有她從侯爺那裏弄來的好東西!


  當下隻好悶悶地回去,低著頭,拎起來自己的包袱。


  自始至終,程銳就站在一旁,僵著身子,一句話都不吭。


  彎下腰的時候,香嫵聽到了程銳的呼吸聲,沉重而緩慢。


  香嫵越發無奈,甚至鼻子那裏有點酸酸的。


  其實看起來程銳這個人不錯,如果不是侯爺那個什麽巾帕讓她誤會了,隻怕她之前就考慮程銳了。


  但是……如果這樣,侯爺如果刻意對付程銳怎麽辦?程銳雖然是個侍衛還不錯,看起來也會打架,但是他在侯爺麵前什麽都不是,侯爺動動手指頭都能把他給扒拉走吧。


  香嫵想來想去,實在是沒個主意,最後抿著唇兒,繃著小臉,終究沒看程銳,背著自己的包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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