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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章 楊思涵

  亞洲虖國,積弱積貧,天災不斷,人禍自釀,貪官汙吏,橫征暴斂,土匪猖獗,強盜遍野,民不聊生,十室九空,屍橫遍地,腐臭陣陣,遊魂哀嚎,鬼火四蕩,禍不單行,雪上加霜,虖山上麵,妖魔侵占,燒殺擄掠 ,禍害人間


  ………………………………


  虖國知武安府下轄區景甜縣城南五裏地的楊胡小村莊,突然間,給闖進了一夥土匪,這夥歹徒,入室就搶,逢人就砍,膽大妄為,奸**女,屠戳老人。


  楊思涵上縣城給母親抓藥歸來,遠遠地就聽到了村子裏雞飛狗吠人慘叫的聲音,“壞了,土匪!”他不能正常進村,急中生智,舍近求遠,機智地躲開了正在暴虐的土匪,從一條秘密的地下通道裏急急竄出,快步跑回家,二話不說,背起臥床殘疾的母親萬亞妮,驚恐萬分,離開家門,鑽進秘道,快速逃脫。


  在逃亡的途中,楊思涵警惕四周,踉踉蹌蹌,心慌意亂,專揀荒蕪地方前行,越溝過澗,口幹舌燥,饑餓難忍,眼冒金花,東倒西歪,步履維艱,搖搖晃晃,不知不覺,行走一日,眼看著紅日西墜,烏鴉升林,遙望前方,荒野之地,罕有人跡,突兀著一座破敗的空屋子,逃難之人,隨遇而安,急急走進,放下母親,掏出幹糧,狼吞虎咽,喝口冷水,倒地而宿。


  疲憊不堪的楊思涵,躺在地上,蜷縮身子,不知不覺中,就給進入了夢鄉。


  朦朧間,楊思涵聽到有人呼喊著自已,趕忙坐起身,慘白月光下,他看見了一個鬼魂正坐在一輛馬車的上麵,望著自己。


  “媽呀!”楊思涵起身,撒腿就想跑,但卻被馬車上的那個鬼魂一把拉住了胳膊,怎麽也掙不脫。


  “鬼大哥,求求你,趕快撒手,我隻是個可憐的逃難人,你為什麽要糾纏於我啊?”


  “小兄弟,莫害怕,我是鬼,沒有錯,但卻不是那種害人性命的惡魔厲鬼,我的名字叫郭維忠,虖國景甜縣郭家莊人,十一年前的今天,是我新婚的第二天,我與妻子薑敏華上她的娘家薑家村去回門,我牽著小毛驢,妻子騎上麵,行進途中,遇上了一個大惡人,名字叫胡長勝,他帶著一幫惡奴,耀武揚威,正好狩獵來到了此地。惡人胡長勝看見了我新娶的妻子貌美,色膽包天,臨時起意,竟然指使著惡奴,上來欲搶我妻,我與他論理,蠻橫霸道的這個惡魔,就讓十幾個惡奴過來對我拳打腳踢,小毛驢受到了驚嚇,撒開四蹄狂奔,將我妻摔落在地,喪心病狂的胡長勝過去,撒破衣服,強行玷汙了拚命反抗的我妻,然後又讓他那幫爪牙對我妻輪淫,將我妻折磨的奄奄一息,害怕罪惡暴露,竟然殺人滅口,這幫歹徒,將我夫妻倆用馬鞭活活地勒死,扔在了這間破屋裏。在陰間,我聽到了景甜縣的知縣名字叫胡漢庭,他府裏的一個仆役王強的鬼魂無意中給說出了一個驚天秘密,前年大考的時候,狗官胡漢庭看到了喜報上賢弟你的考試成績十分優秀,於是,他就動開了歪心思,壓下喜報,暗中使用著銀兩,悄悄地打通了官場上見不得光的黑暗人際關係,讓考官將你的成績,給改成了他兒子胡長勝的名字錄取成舉人,然後他又上下打點了一筆銀子,為他那混帳透頂、不學無術、吃喝嫖賭、為非作歹的惡魔兒子胡長勝捐納了一個官。說起這個惡人胡長勝,那簡直就是個人渣、敗類,壞的出奇,不久前,爆發了人魔大戰,使天下大亂,這個胡長勝不知羞恥,反以為榮,他積極地投靠了魔軍,公然認賊作父,助紂為虐,為虎作倀,禍害民眾。道德淪喪、泯滅人性的人間惡魔胡長勝,受惡魔主子大妖雨滂沱的唆使,在人間界上興風作浪,肆意橫行,草菅人命,魚肉百姓,貪汙腐化,中飽私囊 ,乘火打劫,落井下石,為非作歹,欺男霸女,欺行霸市,無惡不作,天怒人怨,惡貫滿盈,人神共憤,賢弟,咱們倆何不攜手並肩,一來,為凡間苦難的民眾除掉這樣一個大禍害,二來,也是替自己報仇雪了恨,可否考慮考慮?”


  楊思涵聽完了之後,義憤填膺,埋藏在記憶深處的悲慘往事浮上了心頭,是啊,就是這個人間惡魔胡長勝,在四年前,父親楊永輝因為那年蝗旱成災,地裏莊稼顆粒無收,交不上他家的地租,他竟然指使著一幫混帳的惡奴,用棍棒活活地將父親楊永輝打死在了荒野之地,並且還闖進家裏,將值錢的東西全部搶走,還把母親萬亞妮的雙腿打斷了,從此之後,成為一個殘疾人。


  “如此看來,這陰間裏的惡鬼,與陽間中的惡人,真是一母所生啊!不鏟除掉惡人惡鬼,哪得陽間陰間窮苦生靈的平安呢?大哥,不用考慮了,兄弟跟著你幹!除掉這個人間惡魔,為民眾除害,給自己報仇!”


  “好賢弟,真痛快!那好,賢弟,你聽我說……”


  於是,楊思涵就按照鬼魂郭維忠的對他囑咐的話語,自那個馬車的上麵,快速的取來了一把火鐮,引著了幹柴,在破屋子裏尋到了一塊小木板,抽出來自己隨身帶的毛筆,用口唾沫浸濕,就著那火光,工工整整地寫下了“郭維忠之位”五個大字,“嗤拉”一下,撕掉身上的爛衫,將這個牌位裹緊包好,放進了自己的懷裏。


  做完這一切,楊思涵才叫醒了沉睡中的老母親萬亞妮,背著她快速的走到了屋外,放到一塊大石塊上歇息,然後跑去附近的叢林裏,揀拾了一大捆的幹柴,全部堆放進去那個破屋子的裏麵,猛地一下,用火引燃。


  刹時間,亮如白晝,趁著火光正旺的機會,楊思涵急忙忙地用腳踹開了爛屋裏間的一個破門,映著火光,果然看見了兩架駭人的骷髏,呲牙裂嘴,頸係馬鞭,倒臥在了地上。


  楊思涵趕忙跨過火堆,進去將這兩具屍骨包裹整齊,來到了屋外,在一棵大桐樹的下麵,他用手挖開了一個小淺坑,暫時這兩具屍骨埋葬一起,然後就起身過去,背著殘疾老母親萬亞妮,母子倆一起坐上了那輛詭異的馬車,一刻不停留,往景甜縣的方向急急地進發。


  夜深人靜的時候,馬車悄悄地進到了景甜縣城,楊思涵尋到了一個無人居住的破房間,暫且安頓好了自己殘疾了的老母親萬亞妮。


  四周漆黑一片,萬籟俱寂,夜色十分深沉,不見一人。


  陰陽兩界的郭維忠和楊思涵倆,這一人一鬼,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快速的來到了楊胡莊裏的胡家豪宅大門口。


  郭維忠的魂魄,即刻給化做了一股陰風,他悄悄飄蕩,無聲無息地到了正房的門口,順著門縫,又飄飄擺擺地鑽入了屋內,顯出來他鬼魂的原形,但見兩眼熒熒似燭,獠牙曲曲外翻,長舌顫顫低垂,怒口呲目,頸係馬鞭,脖頸紫血滲流……


  郭維忠的鬼魂,掃視房間,看到床上酣睡之人,竟然是一個灰須蕩然、枯皺縱橫的耄耋老叟,心中納開了悶。


  於是,他隔空攝物,東邊靠牆的桌子上麵,拎起來了一壺殘茶,對準那位酣睡夢中的老叟,來了一個醍醐灌頂。


  “房子漏雨了!”夢中老叟迷迷糊糊的被澆醒,急忙驚叫了一聲,黑暗中,他猛地看見了郭維忠鬼相正在瞪著自己,立馬嚇得臉色蒼白,這個老叟,急忙翻身,匍匐床上,哆哆嗦嗦,身似篩糠,口裏呼叫:“陰間鬼雄,饒命啊!”


  “你,是這家的什麽人?”


  “老朽名字叫胡漢庭,是胡長勝的父親,年過八旬,老邁謝職,賦閑歸鄉,替我兒子守護著門庭。”


  “什麽?你就是胡漢庭!鬼爺問你,你那混蛋兒子胡長勝哪裏去了?!”


  “他……他……他……剛……奉……聖旨……去……知武……安府……任上……去……了。”胡漢庭亡魂皆冒,結結巴巴地回答說。


  郭維忠鬼魂聞聽,不禁大惑,疾言厲聲地說道:“嗬嗬嗬!又給升官了,如今這個人妖難辨、肮髒混亂的人間世界上,做官看來都是依惡而任,作惡愈大,升官愈快,升官愈快,作惡愈多,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貪官汙吏,橫征暴殮,盤剝漁利,中飽私囊,哪裏去管老百姓們死活?肮髒人間,荒誕荒唐,群魔亂舞,惡霸橫行,土匪擄掠,強盜禍害,民不聊生,水深火熱,怨聲載道,民怨沸騰!”


  “陰間鬼雄,饒過老朽命吧!”貪官胡漢庭,磕頭如搗蒜,苦苦地哀求。


  “住口,你這個禍國殃民的大貪官,和你的兒子胡長勝,一對人間界裏的敗類渣滓,長期作惡,心如蛇蠍,罪惡滔天,人神共憤,哪裏容得你繼續在人間界為非作歹,逍遙法外?去死吧!惡魔,十八層地獄裏等著審判你!”郭維忠手口並用,頃刻間,就要了胡漢庭的狗命,然後他口裏念叨著一個鬼咒,篤然間,一道藍色火焰衝地而出,迅速將胡家大院包裹後引燃,藍色詭異大火滔滔燃燒,瞬間,鬼哭狼嚎,淒厲駭人,富得流油的胡家大院,頃刻之間化為烏有,變成了一片恐怖的廢墟。


  郭維忠鬼魂升起到了空中,盤旋了一圈,斥退藍色火焰,飄飄蕩蕩地瀟灑離去……


  ………………………………


  天明之後,遠在百裏外剛到任上不幾天的胡長勝接到了景甜縣衙快馬加鞭送來的報訊,猶遭雷擊,火冒三丈,速快召集了知府衙門裏的全班衙役,洶洶湧湧,撲向了景甜縣府……


  鬼魂郭維忠和陽間凡人楊思涵倆,聽說人間惡魔胡長勝已經在回景甜縣的路上了,頓時間,心中暗喜,看來為民除害、雪恨報仇之日,是為時不遠了。


  狡猾的人間惡魔胡長勝,回景甜縣途中,經過雲露山,他下馬上山,請來了“雲露觀”裏的空靈道長,施下了破鬼法術,下榻周遭,戒備森嚴,狗血圈屋,叫鬼魂郭維忠氣得咬牙切齒,束手無策,無從下手。


  楊思涵為民除害,急不可耐,內心焦躁,煩悶不安,明知道人間惡魔胡長勝回到景甜縣後下住的地方,卻是沒法將之除去。


  當天夜晚,楊思涵鬼使神差的懷裏揣著郭維忠的靈牌,藏在了人間惡魔胡長勝居住之地外圍的一堵高牆下麵偷偷的觀察,忽然,他看見了兩米之外,有兩個官兵持劍巡邏過來,當即就手持著自胡府死奴手中揀來的一把長劍,呐喊了一聲,衝將了過去,舉劍朝一個巡邏的官兵狠力地刺去……


  “不好,有刺客!”另一個官兵見狀,大吃一驚,大聲叫喊了一句,掉轉頭,撒腿就跑。


  “哪裏逃?”鬼雄郭維忠見狀,急急現出自己的原形,旋風一般,撲將了過去,持鞭朝狂跑的那個官兵猛力一劈,“哢吧”一聲,那個官兵的腦袋就跌落在地,無頭的身軀,踉蹌了數步,方才倒地身亡。


  與此周時,楊思涵也成功的將那個手忙腳亂、“哇哇”叫喊著的官兵用劍給刺死了。


  打鬥、呼喊之聲,頓時間就驚動了四街巡捕的官兵,嘈嘈雜雜,四麵匯集而來。


  鬼魂郭維忠,慌忙用手攜起了楊思涵,化作了一股陰風,迅速地落進了路旁一戶人家的院子中。


  亂世年間,危險無處不在,周敬安老漢屋裏躺臥著,忽然間,他聽到了自己家的院子裏麵,有異常響動的聲音,急忙起身披衣,跑出院裏查看,忽然,周老漢看見了一個人攜風而降,十分狼狽的跌倒在了自己家的院子裏,急忙驚呼出聲:“你是何人?為何來到了我家院裏?”


  楊思涵緊忙爬起身,說道:“老伯,你不要害怕,我不是壞人,而是尋胡長勝那個人渣惡魔為民除害的良善好人,現下,官兵後麵追來捉我,情非得已,才貿然進入了老伯的院裏,暫行躲避一下。”


  周老漢驚呆了,急忙說道:“鬧了半天,原來你就是焚戮胡宅的那個大義之人,哎呀呀,義士義薄雲天,俠肝義膽,為民除害,真乃讓人肅然起敬,事情緊急,快別解釋那麽多了,老漢全都明白了,我家的後院,通著一個大森林,義士快快跟著老漢到後院,上森林裏麵躲避,有什麽話,等危險過去了,咱們再說吧!”


  “好!”


  周老漢剛把楊思涵帶進了自己家的後院,前麵追來的官兵,已經氣勢洶洶地砸開了周老漢家的院門,手舉火把、刀劍,一擁而進,滿院搜捕。


  “報告大人,發現後院草地上有一行人剛走過的腳印,踏翻了雜草,踩碎了野花,走進了那片森林的深處,現場抓到了這個老家夥……”


  “奶奶的腿,氣死我了,竟然讓他給跑了!”聞聽報告,胡長勝立刻就火冒三丈,“來人!狠打這個放走逃犯的老家夥!”


  “得令!”一幫惡徒一擁而上,瞬間就把個瘦弱的周敬安老漢給打得皮開肉綻,鮮血迸濺。


  一旁被縛的周老漢之女周風蓮,看到自己的老父親周敬安無辜慘遭這夥歹人的暴打,哭天喊地,聲嘶力竭。


  藏匿在森林中的楊思涵慚愧難當,自己不出去,周敬安老漢必然命絕,倘若自己出去,依著惡魔胡長勝的性子,也是斷然不會放過這可憐的周家父女,這可如何是好啊?

  正在急切切、惶惶然不可決斷之時,真乃天公昭然,庇佑良善。剛才還是朗朗星空,弦月半掛。忽然間,風雲突起,飛沙走石,府縣官兵手中火把盡被刮滅。


  空靈道長大呼:“不好,如此黑風,陰氣突起,必有鬼怪作崇,快,都速速退開,暫行躲避。”


  眾人聽後,大驚失色,急忙丟下了周老漢父女,護著人渣惡魔胡長勝,急急地向景甜縣衙處退了過去。


  陰陽兩界合作為民除惡的郭維忠和楊思涵倆,趕快抓住這個機會,急忙從樹上飄然下降,鬆開了周家父女二人身上被捆綁的繩索。


  楊思涵內疚上前,攙扶著渾身血汙的周敬安老漢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後院,來到了前麵屋裏。


  楊思涵把周老漢扶到椅子邊上坐下,回頭間,覺察到了天外有一道雪亮的閃電襲了過來,“轟隆隆……哢嚓嚓……”的一聲巨響,恰如漫空撕破了大水囊。


  頃刻之間,“嘩啦啦……”的大暴雨作傾盆之狀而降,刹時間,雷鳴電閃映白了半個天空。


  屋外,風雨猶如虎吟龍嘯,雷鳴電閃似要震破天穹。


  暴風驟雨中,忽然,“哢嚓”的一聲,周老漢家的院門,被人用腳狠狠地踹開,隻見一群如狼似虎的官兵,手裏持著雪亮的利刃,殺氣騰騰地衝進了屋內,快速的拿住了楊思涵及周老漢父女,繩綁索捆,推推搡搡,罵罵咧咧的冒著大雨給帶到了景甜的縣衙裏。


  惡魔胡長勝走上前,抓住了楊思涵的頭發,猙獰陰笑著說道:“老天爺幫助本大人,來了這麽一場大雨,幫本大人將你這個小兔崽子順利的捉拿。楊思涵,沒有想到吧!你個混蛋小王八蛋,膽量真是不小啊,竟然吃了豹子膽,跑來焚毀本大人的故居,殘殺本大人全家老少,很好,本大人馬上就讓人前去捉拿你的族人來血還,必割其腦袋,串做一處,懸於縣城門樓上示眾,任鳥啄狗食,死無葬身之地。”


  楊思涵聽完,“不,一人做事一人當,何故累及無辜人?”


  “本大人就要屠戮你的全族,方能解掉心頭大恨!小兔崽子!”


  “啊!你這個惡魔!濫殺無辜,天理難容啊!我可憐的族人啊!都怨我,是我連累了你們啊!”楊思涵大吼大叫,號啕大哭,其淒厲哭聲,如怪嚎鬼泣,令人毛骨悚然。


  胡長勝三角眼一瞪,猛地踹了楊思涵一腳,然後陰陽怪氣吩咐下去:“吵死人了,奶奶的腿,給爺帶走,細細拷問,用心折磨,一定要叫這個小兔崽子苦不堪生,生不如死。”


  眾惡吏撲將前去,一把抓住了楊思涵身上的破衣,意愈拽走行刑,但是,一個惡吏的手上剛一用力,楊思涵上身的衣服就全部被撕破開來,“啪嗒”一聲,一塊靈牌抖落,掉在了地麵。


  空靈道長疾步上前,伸**過了靈牌,定睛一看,不覺詫然。


  楊思涵忙上前搶奪,眾惡吏如狼似虎,拳打腳踢,扯臂拽發,強行拉拽著把他押往了獄牢。


  空靈道長若有所思,暗中掐指,心中一算,嚇一大跳,趕快懷揣靈牌,急急離開了縣衙大堂,尾隨著來到了大牢。


  放眼望時,眾刑手已備好釘板、骨刺、血凹、腦環、筋鉗等百般絕苦刑具,正欲行刑。


  空靈道長閃身進來,自懷中掏出靈牌,對著楊思涵急急問道:“此牌所伏,可是屠戮胡家之鬼?”


  楊思涵怒斥著罵道:“惡道,你本應在道觀中誦詩吟經,普渡眾生,懲惡揚善,功德無量,造福人間,可是現在,你背道而馳,天良喪盡,助紂為虐,為虎作倀,豈不憂死後遭十八層地獄鬼磨油鍋之苦嗎?”


  空靈道長全身一震,慘然一笑,說道:“貧道若是如此壞心腸,稍稍用下心,你何能等到今日才入大牢?信與不信皆在你,貧道如今且將這塊靈牌歸還你,牢牢謹記,除暴安良,除惡務盡,盡善盡德,方成正果。”說著,正要遞過靈牌,忽然聽見囚牢門外刀槍鏗鏘,人聲鼎沸,胡長勝殺氣騰騰地率領著一班惡更衙役蜂湧而至,團團圍定了空靈道長。


  胡長勝氣得暴跳如雷,“好你一個妖道,竟敢蒙騙本府,與妖孽為伍,小的們,速與本府拿下這個妖道,與凶犯一起處置。”


  眾惡吏手持兵刃,洶湧向前,空靈道長雙腿一彈,躍起丈高,將靈牌順手一擲,恰好擲於了牢籠之內的楊思涵的懷中,長袖一擺,頓覺冷風森森,燈火盡滅,一聲長嘯:“有緣後會,貧道去也……”轉眼間,不見了蹤影。


  牢內官兵,亂做一團,熙熙攘攘,正欲外逃,忽見牢籠之內,升起兩點熒熒藍光,一聲淒慘狂笑,響徹獄室,不覺令人心肺俱裂……


  “哈哈哈……胡長勝,你個人間敗類,惡魔,人渣,淫賊,欠下的孽債,是時候償還了。”


  “誰?誰在說話?”胡長勝大驚,急忙搶步,衝出獄門,忽覺腳下一緊,猶如長蛇縛足,“撲通”一聲,跌於獄外暗淡月光之下,回頭急看,隻見身後站立一個似人非人之物,兩眼放光,長舌低垂,一副陰間惡鬼之相。


  “媽呀!”胡長勝大叫了一聲,急忙爬起,向外疾跑,又覺長繩猛勒脖頸,不覺仰麵倒地。


  四圍官兵看見如此凶悍的惡鬼,誰敢靠前啊?

  “諸位,識時務者為俊傑,看來這個知府胡長勝大人,他在人間界已經是壞事作盡,惡貫滿盈了,厲鬼降臨,他今晚,定然要命絕了,我等何必為他這樣的壞蛋而搭上自己的性命呢?太不值得了!弟兄們,快走啦!”一個衙役突然間想到了什麽?急忙叫喊了一聲,眾衙役紛紛響應,拋棄凶刃,迅速而去,任憑著胡長勝如何地嘶喊,幡然悔悟的眾衙役,早就趁著月色昏黃,四下奔跑著散盡了……


  孤家寡人胡長勝,自地上順手揀起來一把兵刃,指著鬼魂郭維忠,聲色俱厲叱責道:“你個惡鬼,興風作浪,害我全家老小二百餘口命喪火海,萬貫財產焚毀殆盡,做事如此毒辣,殘忍、可惡、歹毒,你,到底是誰啊?”


  “說我毒辣,殘忍,罵我歹毒,可惡,胡長勝,你才是人間界上的人渣,敗類,惡魔,十惡不赦的大淫賊,我來問你,可還記得十一年前你挾持淫暴並用此鞭勒殺過一對年輕的過路夫妻?”


  “你是……”胡長勝立馬覺得兩背冷風習習,汗流如注。真乃天道循環,善惡有果,時至今日,絕境之地,棄惡已晚了。


  垂死掙紮的胡長勝,強行抖擻精神,舉刀疾奔鬼魂砍去。


  那郭維忠猙獰陰鬼恐怖異常,他將千仇萬恨都凝於了鞭梢,運足了鬼勁,手起鞭落,“哢嚓”一聲,鞭梢齊齊斬斷了胡長勝的膀臂。


  人間惡魔胡長勝的半截臂膀連同著寒光閃閃的鋼刀刃“撲通”、“卡啷”的兩聲響,同時應聲落了地。


  “啊……”胡長勝一手緊握著殘肢,倒地打滾,淒厲慘叫,不絕於耳。


  楊思涵見狀,旋風一般衝將過來,伏身拾起一把利刃,怒斥著道:“胡長勝,你個惡魔,棒殺我父,頂我考績,十多年前,殺害郭兄夫妻命絕,可曾想到會有今日挨這一刀之苦?”說完,舉刀猛砍。


  寒光閃處,胡長勝腦袋蹦出去了丈遠,熱血猶如洶湧突泉,漫散到了四周。


  隻聽一聲尖叫,持鞭一旁虛幻而立的鬼魂郭維忠,身染熱血,瞬間燒灼,化做了一條赤煉,衝天而起,刹那間,就不知了去向……


  楊思涵大呼:“郭兄,人間惡魔胡長勝已死,你不要走,快回來吧,兄弟還有許多話要對你說!”


  然而,但見夜空,明月朗朗,群星閃爍,四周靜寂如墳,不聽任何聲息。


  久等不見郭維忠鬼魂再現的楊思涵,淚眼婆娑的持刀,他撬開了牢室門,砸斷了鐵鏈,救出來了周家的父女,趁著夜色尚早,頃刻之間,奔出了景甜縣的城外,天亮時分,買了一輛馬車。


  老少三人,急惶惶地乘坐馬一手,疾奔了二十多日,來到了十分遙遠的虖國明府南麵的濟州境地,在偏僻的古月縣西王鎮子上的一家掛著“林記”客棧招牌的店鋪裏,買下了兩間窄小的房子,權且安身。


  周敬安老漢非常敬佩楊思涵為民除害的勇氣,又看見他是個好學不倦、誌向遠大的書生,於是就另外收拾出來了小房一間,讓他住進去靜心的攻讀,並且還又花費著銀兩,購買來書籍,使虛心學習的楊思涵學績大增。


  平素間,周敬安老漢出門在外,替人家種田管院,掙些散碎銀兩,維持生計。周女風蓮日日洗衣做飯,收拾家務,日子雖然清苦,倒也幹淨利落,溫和靜謐。


  轉眼間,蟬靜風涼,金風送爽,看看離秋闈僅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了,周敬安老漢和女兒周風蓮就忙活著給楊思涵準備行囊、盤纏、幹糧,讓他去京都大陽府參加科考。


  幾番暑盡寒來,幾輪花落花開,轉眼間,楊思涵已赴京應試三年有餘,杳無音信。


  客居異鄉的周風蓮日日掛懷著楊思涵,不覺悵然若失,神情恍惚。


  周敬安老人年事已高,氣短力竭,猶加思念著故鄉的老宅,日愁夜夢,病臥不起。眼看著朔風又起,雪花飛舞,周家孤老寡女已無米碳生炊,蝸居冷室寒屋,饑寒交迫。幸虧一向左右好心的鄰居時常過來幫襯,送米送碳,掙紮度日。


  這天晚上,半夜三更,心裏難受睡不著覺的周風蓮,起身坐在暗淡的油燈下,為老父親周敬安縫補棉衣,忽然間,感覺到自己身旁的昏黑之處,有一個白衣女子飄然而至,跪在她的麵前,淒然說道:“妹妹,姐姐在陰間,多日不見丈夫,甚是思念,多方詢問野鬼遊魂,方知逃到了這裏,姐姐不辭路途遙遠,一路尋來這裏,望恩妹還我夫來,雖然枉死,不能托生,但是,夫妻倆偷生陰間,總也能相依為命啊。”


  周風蓮定睛看時,清晰可見,該女子灰土滿身,白衣汙垢,急忙扶起來,問道:“姐姐,不需著急,說說你夫為何人嘞?如何找到了妹妹這裏?”


  白衣女正想開口,忽聽門環響處,楊思涵推門進來,白衣女驚喜萬分:“啊!我找的就是你啊。”撲撲顛顛奔將過去。


  周風蓮大驚,急忙睜開了雙眼,原來自己剛才縫補困乏,兩眼略閉,朦朧之間,南柯一夢。


  次日,陰霾初散,冬陰灑暖。


  周風蓮醒來,看見紙窗上陽光金黃耀眼,一群耐寒冬雀歡叫不止。


  忽然,門外鸞鈴聒耳,馬嘶蹄亂。周風蓮大驚,忙扶門觀望,但見一群官兵,擁一掛三套敞蓬馬車,攜劍配刀,馳到了門前,左右觀望了片刻,又翻身上馬,“哐啷啷”一路煙塵馳去。


  周風蓮急忙攙扶著老父周敬安回屋,顧不得收拾,頃刻之間,便攙扶著老父周敬安向漫野荒原急急奔去。


  時辰不長,那群官兵又撥轉馬頭馳回周家,但見周家父女已是人去屋空。


  兵頭急忙命令四處尋找,找到了傍黑,才在漫野荒地一座破敗廢窯裏找見了快要凍僵的周家父女。


  兵頭急忙下馬,深施一禮:“老伯大姐不要害怕,我等一行人,是奉了知武安府的知府楊思涵大人的命令,前來迎請二位回歸故鄉。”


  周敬安老人急忙驚問:“你家知府,可是景甜縣楊胡莊上的那個楊思涵?”


  “是的,楊大人是三年前朝廷科舉時的榜眼,萬歲爺欽命的知武安府。”


  “既然如此,女兒,咱們就跟他們走,回歸故裏去吧!”


  “好!”


  …………………………


  回歸故鄉後,楊思涵見周風蓮仍未婚配,便委托知府管事老衙前往做媒,說與與周敬安老人,如此婚姻,一拍即合。


  婚後兩家給合成了一家,兩老兩小,合家而居。嶽丈老邁,母親殘疾,全憑夫人周風蓮溫良賢德,她勤儉持家,孝敬二位老人,還不時地來到田間,和百姓同田點種、同理桑麻,深博老百姓的敬仰。


  自此之後,知武安府管轄區內的十二個衙門裏的官司都在漸斷減少,刑獄罕見,偷盜禁絕,腐化不生,鬼邪不聞,知武安府的百姓安享太平。


  仝慶巡查,途經虖國,與喋血飛鷹行動團體秘密奉令守護這一方安全的空靈道長碰頭見麵,了解情況,得知了幾年前發生的那件驚天地、泣鬼神的陰間枉死鬼郭維忠和人間界的書生楊思涵聯手為民除害,鏟除掉了長期盤踞在人間界的一對惡魔父子胡漢庭、胡長勝的事情前後經過,大為驚喜,急忙聯係九幽大帝,詢問枉死鬼郭維忠的魂魄現在哪裏?得到的回複十分遺憾,郭維忠的魂魄私離幽冥界,人間界複仇中被人血噴濺,魂飛魄散,蕩然無存了。


  仝慶暗歎了一聲:“如此鬼雄,實在可惜!”遂告辭了空靈道長,化成一個凡人,暗訪開了楊思涵,欣喜若狂,“為官清廉,正氣浩然,確實不錯!想不到這個楊思涵,他竟然會是當年伊甸園天國中奉旨下凡救世的一個天使的投胎轉世,是時候該讓他恢複前世的神通了,保護地球,肩挑重擔!”


  仝慶找到楊思涵的時候,恰好正遇他為嶽父周敬安和母親萬亞妮同天出殯,哀樂陣陣,淒淒慘慘。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原來,楊思涵的妻子周風蓮產下了一對龍鳳胎小兒女,八十高齡的老嶽父周敬安和久臥病床的老母親萬亞妮二位老人樂極生悲,竟然先後含笑辭世,死在了同一天。


  風光大葬了嶽父和母親,還沉浸在悲痛之中的楊思涵突然間頭痛欲裂,前世的記憶排山倒海地瘋狂湧入了他的腦海,“天啦!我竟然是奉旨下凡的伊甸園中的鬥破蒼穹天使的投胎轉世,怪不得耶和華上帝這樣安排,讓嶽父和母親同一天離世,接去了伊甸園天國享福去了,賜予我一對龍風胎的兒女,是為了妻子周風蓮在人間界享受天倫之樂,賦予我大任保護地球誅魔殺妖,維護世界和平,我已經察覺到仝特使已經領我來了,唉!我這一去,可要害苦愛妻周風蓮一個人了,怎麽辦啊!”


  “不必憂慮,鬥破蒼穹天使,我與你施法,留下一個分身,真身除魔衛道,保護地球,分身人間捍衛正氣,保家衛國!”


  “原來仝特使早就到了,如此這樣安排甚好,多謝了!”


  “不必客氣,舉手之勞而已,楊思涵的分身已經留在人間,鬥破蒼穹天使塵緣已了,恢複神通,速速歸隊,保護地球,誅魔殺妖!”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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