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花國女帝(一)
一吻結束,北月一雙杏眼全程瞪的溜圓,麵前放大的一張俊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都看在眼裏。
從一開始的不耐到慢慢的平靜,每一幀的變化都落在了心頭。
北月難得正經起來,捏了捏明泰的耳垂,低笑道“你在怕?”
明泰皺眉,“怕什麽?”
“怕我心裏沒有你,不在乎你,離開你。”北月笑道。
她一開始說,看上他了的時候,明泰大王還是拒絕的。
看來,嘴上說不要,身體很誠實嘛。
明泰臉上微微發熱,麵前的女孩卻雲淡風輕,冷靜的緊。
心頭似乎又有了氣,薄唇湊到北月耳邊,呼吸都帶著灼熱,慢慢道“不怕,你若離開我,便是掀翻了落塵大陸我也會把你找出來,用鎖魂鏈拴住,壓在九玄塔下,逃無可逃。”
北月脊背打了個激靈,不可思議的偏臉去看明泰認真的神色。
看起來還真不像是開玩笑。
明泰溫潤的臉,勾起一絲微笑,美的帶著些邪魅之氣。
原來,生氣了的大王,還是很嚇人的。
北月搖頭,“我這麽喜歡你,斷不會離開你的。”
明泰的長睫抖了抖,看著北月濕潤的唇,喉結滑動,最終還是偏開臉,走了。
北月這才籲了口氣,明泰大王太可怕了。
他生氣的模樣,雖然說話依舊溫柔如斯,表情也還是溫潤如玉,但就是叫北月心尖打顫,冷到了骨頭裏。
下晌,北月又去了一趟法杖鋪子,老板果然還是不在。
看來去花國宮裏討一張旨意迫在眉睫了。
與潘小樂簡單商量了一番,第二日一大早,北月三人便到了花國的宮牆下。
論氣派程度,這花國的皇宮不比大炎國的差。
宮牆高築,朱漆紫瓦,宮門前馬車來往繁忙,軟甲統一的侍衛立在門口挨個排查,森嚴的很呢。
北月今日一身淡橘色男裝,照舊是長發束起,雙手負在身後,走向宮門口。
“站住!”盤查的侍衛遠遠便喝道,“來著何人!”
北月上前兩步,從後腰掏出一塊金色令牌,陽光下一晃,金色光環刺的侍衛雙眼一眯。
對這侍衛來說,這金色令牌他並不陌生。這是皇帝的手牌,見牌如見人,要下跪行禮的。
周宴歸這人真真是個神人,有了花國暢通無阻的通行令牌也就算了,女帝手牌他都有。
這不禁讓北月懷疑,周大人是不是跟這個女帝有一腿。
南星說,為了將這個令牌弄到手,她可是將周大人騙了個徹底,斷不可能原諒她的那種。
算了,就算是與周宴歸打起來,南星也不見得吃虧,還是先惦記自己這點事吧。
侍衛見了金色令牌,第一反應自然是下跪行禮。
但是,再一想,麵前女孩年紀不大,看著頗有些稚氣,雖然氣質不俗,但也保不準是什麽人打扮一番前來行騙。
侍衛上前一步,“勞煩姑娘將令牌給下官一驗真假。”說著便舉起雙手。
北月勾唇冷笑,遠遠就將令牌拋了過來。
侍衛穩穩接住,在手裏一掂量,沉甸甸的。再仔細看去,正麵圖騰是鳳凰遨遊,反麵則印著“花國”字樣,浮紋繁瑣錯落,側邊是防偽的暗紋。
確實是真的!
侍衛立即下跪,雙手舉著令牌過頭頂,“末將唐突,姑娘恕罪。”隨後對身後一眾侍衛道“陛下手牌在此,爾等參見陛下。”
周圍一幹侍衛便跟著跪下行禮。
原本還有馬車進出略顯熱鬧的宮門,立刻安靜下來。
馬車裏的人也紛紛下車,跪地行禮。
北月默默頷首,花國規矩頗嚴,單看這侍衛,就能窺出一二。
隻是不知道,這般嚴格的規矩,怎的就出了三公主這般的人物。
侍衛禮畢,起身將令牌還給北月,“敢問姑娘名諱,末將通傳一聲。”
北月帶著手牌來皇宮,自然是要見女帝的。
當年,女帝花行漸將自己的一支隊伍交付給齊慎,留下的便是“不誅盡魔族誓不回朝”這樣的豪言。
齊慎與她說過花國女帝的錚錚鐵骨與丹心豪邁,不輸男子的氣度崢嶸。
那是十幾年前的事了,北月是沒見過花行漸,所以這次來皇宮,倒也帶了一絲期待。
“大炎國鎮國公府獨女。”北月道。
“姑娘稍後。”侍衛小跑著去了。
周圍從馬車上下來的人看著北月紛紛猜測,這鎮國公府的小姐來這裏做什麽。
鎮國公府大名,在花國還是頂熟悉的。畢竟捷報送來,每每都是鎮的名號。
不多時,侍衛小跑著出來,“姑娘請跟我來。”
一路順著高大的宮牆走到了禦書房,陽光正好,宮牆之內的香樟樹陰影斑駁,端的是美如花卷的宮牆柳呀。
到了禦書房外,候在門口的女官上前行禮,“姑娘好,請隨奴來。”
明泰在北月稍後的位置,抬腳跟上,卻被女官攔住,“這位公子,請在外稍候。”
北月扭頭,“這是我相公,自是與我一同的,請大人行個方便。”
“倒也不是奴故意為難,實是奴也做不得主。”
北月邁出的腿收了回來,“既是大人做不得主,那便請大人去尋個方便來。”北月立在原處不走了。
唇角還勾著淡淡的笑,一雙杏眼卻絲毫沒有笑意。
女官瞧著這模樣,心裏大大不痛快,但是無奈,隻得去殿內詢問。
不多時,再次出來,“二位請。”
潘小樂樂得不用進去,在殿外四處看了看,尋了個台階坐下。又從懷裏掏出幾張配方,屏蔽周圍不可思議的眼神,認真看起來。
北月隨著女官到了禦書房內殿,就見一身妃色常服的女子端坐在案後。
兩側與身後均是繁秀的月紗屏立,紅木案頭,團鳳白鳥的坐榻。
端坐的女子四十多歲,一身帝王束身常服,長發挽了個標準髻,金冠環翠,眉目冷硬,五官標致,薄唇微啟,一雙丹鳳眼盯著北月。似乎想將她看個透徹。
北月行了個大炎國的禮,“陛下萬歲。”
她身後的明泰,依舊長身而立,雙手負在身後,目光隻淡淡停留在北月身上。
花行漸並不在意明泰是不是給她行禮,隻盯著北月,“你抬起頭來。”
北月抬頭,看向她。
花行漸左右端詳,搖頭道“你說你是大炎國鎮國公府獨女?你是齊慎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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