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初識世子
南星再次皺眉，“這裏全然不像個女兒家的閨房。”
“好像你知道女兒家的閨房是何模樣似的。”北月順手翻了翻案頭的書，幾本兵書，幾本野史。
南星在床上坐下，伸手撫了一把緞麵的被子，沒有黴味，整潔幹淨。
“反正我的房間就不這麽……”南星斟酌著用什麽詞合適。
北月撩起眼皮看她。
敢說不好聽的試試？
“獨特。”南星道。
北月收回目光，在案頭敲了敲，想起一事。
“這府裏親兵是周大人挑的？”
南星兩手撐在身側，搖了搖腿，“嗯，他從外營守衛中挑的人，我猜也是聖上的意思。”
北月沉思，聖上的意思，可是要監視她？
當然，換做是她，也會覺得自己行為太過驚世駭俗，想探究一二也是對的。她倒也不怕監視，本來也沒做什麽事。
“周鐸，字宴歸。”北月睇著南星，“我總覺得，他對你……”
“餓不餓？吃飯嗎？”南星打斷她。
北月扁嘴，不讓問，拉倒。
“吃，我想吃常記鋪子的烤鵝。”北月丟開手裏的書。
兩人到了常記鋪子，在二樓挑了個雅間，南星點了幾樣招牌菜。
北月自顧倒茶喝，嚐了一口，竟是苦菊茶。
“你就愛喝這苦哈哈的玩意兒。”北月抱怨，“那麽多好茶你不喝，這東西什麽好喝的。”
南星不作答，抿一口，“自是好喝，你不懂。”
北月索性不看她深沉模樣，好似七老八十了。
這雅間靠窗，探頭看去，正是繁華無二的長平坊大街，熱鬧非凡。
百無聊賴間，北月見一個華衣少年，打馬從街上走過。
之所以注意他，是因為這少年一身玄色華服，銀線秀的麒麟暗紋，表示他身份尊貴。而且修長身材也給她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因為是二樓的角度，看不清他的模樣，但那個側顏……
見北月神色有異，南星敲了敲她麵前的桌子，“看什麽呢？”
北月努嘴，“你可認識那人？”
南星順著她目光的方向看去，一個玄色身影，坐在馬上，悠悠從街上走過。
“這人，是靖南王世子。”南星道。
“靖南王？世子？”北月撚著茶杯，“不對，我見過靖南王世子的，那個胖子。”
“胖的那個是曾經的世子，去歲染了惡疾去了，你不在京不知道。靖南王重新請封世子，便是這個排行老二的。據說是個頑劣的，常年不在京中，喜好遊山玩水，幾年都不見一次。”
少年玄色身影逐漸遠去，挺得筆直的腰背，如鬆一般。北月更是皺了眉。
“靖南王，傅一芸。世子叫何名字？”
南星想了片刻，“叫傅睿，字……明泰！”
“咳咳咳”，北月被自己口水嗆到，連著咳了半晌，臉漲的通紅。
“叫……什麽？”
“傅睿。”南星不可思議看著北月，“字明泰。”
“咳咳”，北月拿起茶杯，想喝口茶壓壓，卻一陣咳嗽震的茶水四濺，灑了一桌。
南星抿唇，“你認得他？”
怪不得那個側顏，那個背影如此肖像，連名字都是一樣的。
明泰啊明泰，你還真是有本事。找了個肉-身穿來落塵大陸，招呼也不打一聲。
隻是，不知這靖南王世子的身份，是從來就有的，還是他臨時安排的。
北月心裏也不能完全確定，找個機會去見見他不就知道了。
此事南星還不知道，隻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看著北月。
“不認得。你不是說他常年不在京嗎，我如何認得。”北月強裝鎮靜。
南星瞄一眼窗外，又瞄一眼臉色尚紅的北月，“我倒是認得他，長得頗俊。”
北月低頭抿茶，頗俊……“他今年多大了？”
“十九。”南星答。
北月不再說話，虛空之境裏的明泰，看起來也就二十歲模樣。
兩人各懷心事間，店家敲門，送菜進來。
一頓飯，北月吃的索然無味，隻希望快點吃完，她要去找明泰。
南星看出她的心不在焉，也沒點破。
一餐吃完，南星漱口，“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在街上逛逛，等會兒自己回去。”
南星又瞄了一眼窗外，“好吧，那你自己注意安全。現在好多人認得你了，莫要叫人誆了去。”
怎麽聽，這話都有點言外之意。
北月也不深究，點頭應允。
南星在街角消失的一瞬，北月迫不及待往另一頭奔去。
她知道靖南王府在哪，閉著眼也能找到。
隻是真到了王府門口，才想到，自己以什麽理由去找那世子呢？
總不能說，我懷疑你是我曾認識的舊人，特意來見一麵問個清楚。
再說，她也不曾見到世子的正麵，不能確定他即是明泰。
北月在王府大門的對麵街口走來走去，猶豫不定。
就聽馬的響鼻聲傳來，抬頭一看，吆喝，得來全不費工夫。
北月縮身躲到樹後，探頭出來看向大門處。
玄色衣衫，銀線暗紋，長發束起，修長如鬆的身材。
再看那張臉……嘖嘖嘖，北月眯眼，與明泰真是一絲一毫都不差。
怪不得那日清晨一起吃早飯時，明泰問了幾個叫她摸不著頭腦的問題，想來他是早就計劃好了的。
北月突然不想去問他了，既然他不告訴自己，想必是主義的。
北月玩心大起，回去想個法子逗他。
明泰是個典型的悶騷性格，不想說的時候，定然是問不出什麽的。
接連幾日，北月跑了幾趟鎮國公府，又去多寶交易行買了些東西。除此之外，便是盯著潘小樂練功。
潘小樂每日晚上到虛空之境報道，淩晨歸來。
北月卻不再與她同去，隻告訴她，若是虹烈問起來，便說自己忙的很。
每日盯梢靖南王世子，可不是忙得很怎麽。就連南星請她去國師府吃點心都沒空。
這世子每日的行蹤也不定，東市西市亂跑，四個坊都遊走了一遍，偶爾也出城。
北月怕他依舊法力了得，也不敢跟近了，每每一天下來累得夠嗆。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故意遛自己玩呢。
不過，規律她終於摸到了一點。
早飯之後，一般都是在城內亂晃，仿佛看什麽都稀奇。
午飯按時回府裏吃，休息之後，下午就在京都邊緣的坊間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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