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9 你還是你
“若你還是你，那我們一同走出這個牢籠，若你不是你……則分道揚鑣！”
風清揚抬起頭，神色越來越凝重，此時已經到了關鍵時刻，不知他是否能夠占據絕對的上風，重新以現在的意識掌控身體。
轟鳴之聲不停傳來，浩蕩的氣息傳遍整個封界，以至於讓那些隱藏在暗處的封界之修，忽悠一種改天換日的感覺。
樹神崩潰，咒道之氣無法加以提純，那麽等待他們的命運，隻能是緩緩滅亡，隻不過現在絕大部分超級強者都在兩界戰場中，如此一來，此時的封界還顯得稍微平靜，沒有出現想象中的大混亂。
時間流逝，中途風清揚打坐兩次，但每一次睜眼，都默默的對著蒼穹的五色神光祈禱，他自然明白，此時其中的交鋒已經到了白熱化。
不過一想到自己送出的果實，內心也就瞬間變得安然，至少他是那麽相信雜毛鳥，相信他不會被自己的肉身快速同化，否則，也不會堅持如此之久。
嗡……
忽然間，狂風呼嘯，充斥天穹的五色神光忽然全部爆開，璀璨的光華，遠遠看去格外美麗，更有炫目之意，落在他們幾人的心中。
除卻最初的恐懼之外，還有一種格外的強大，光芒貫穿天地，其內部的融合已然愈演愈烈，幾乎是刹那之下，便赫然收縮。
而就在收縮的片刻，一聲狂笑傳遍天地，五色神光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天地當中，昂揚著一頭巨大的五彩孔雀。
金羚彩羽，如同時間最美之物，端莊典雅，絕代風華，這一刻的他，似乎天地都無法與之爭輝，那種萬物都要為之失色的風采，幾乎徹底震撼了眾人。
風清揚沉默，神色有些複雜，看著蒼穹之上的雜毛鳥，準確的說，此時應該對其稱呼為孔宣，他似乎想到了什麽，隨手動了動儲物戒指，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
靈界之下，封界當中，佇立在天穹的五彩孔雀，眼中釋放著一道撼動天地的意誌，這是一種比之風清揚還要強大的意誌。
似乎，此地的天道，哪怕是靈界，都無法將其壓製，從他身上，可以自然而然的感受到一股傲氣，這傲氣由心而生。
傲天、傲地、傲長空，世間為他獨尊，霸道絕倫，卻又凶狠萬分，這一點，倒是與風清揚有些相似。
他靜靜的看著風清揚，碩大的身軀在虛空中垠然不動，冷漠的神色中有著淡淡的複雜以及異色，看到此處，風清揚暗歎一口氣，轉動的儲物戒指也刹那間黯然。
“本無交集，自然無共同之處。”心中暗道，他最終轉身，看其模樣，似乎想要離開此界回到兩界戰場，繼續他的征伐。
可就在他轉身之際，身體慢慢變得僵直，雙目內快速閃動著激動之色，哪怕是呼吸，也在瞬間快了一點。
猛然轉身，看著不知何時，距離自己不過短短十丈的孔宣，忽然笑了起來，與此同時，掌心一番，將這從修真界開始便一直陪伴著他的儲物戒指扔給了孔宣、
“你還是你……”
“我還是我！”孔宣狂笑，可這一次的笑，除了依然的霸氣之外，還有一種風清揚格外熟悉的猥瑣，忽然間，他忽然感覺這猥瑣在此時是如此貼切。
至少，自己的朋友不曾離開自己，他不是孤軍奮戰，他還有著共同與他一起征伐天地，席卷靈界的重要夥伴。
“若我不是我，你欠我的無數靈石，豈不是都打了水漂，泡泡都不會冒一個？”孔宣怪笑著，巨大的身體緩緩縮小，從新化作巴掌大，而且模樣，也由之前的五色羽毛化作光禿禿的樣子。
“孔宣，你這樣子不覺得有些可笑？”風清揚愣了愣，不解的問道，此時的模樣，看起來是那麽親切，可在親切中，還有著一抹感動。
“孔什麽宣，我是禿毛，縱橫天地的偉大存在，太陽都要在我華麗的羽毛下失去光彩，無數人敬仰的存在……”說到此處，他還刻意的扭頭，習慣性的梳理著尾巴上那孤零零的幾根鳥毛。
臉上說不出的得意，相比較最初透明的他，此時的雜毛鳥，是如此的精神抖擻，幾乎是變了一個人，可風清揚知道，他還是他。
“我的魂，原本一直在消散，從最初崩潰開始，隻不過萬萬不曾想到，會在此地得到真正意義上的重生，雖然如此，也不能算是完全複活，這隻是我的頭，我的身軀還鎮壓在無上神界，若是要徹底將我複活，你還得……”
原本滔滔不覺得他，忽然閉口不提，神色之上閃過一抹憤怒和恐懼，看到此處，風清揚內心一震。
能夠讓他都感到恐懼的存在，到底是有多強，孔宣在地球上的曆史，也是了不得的大聖存在，那麽他在無上神界的身份，又到底是什麽？
一時間，又有無數疑惑充斥心間，隻不過看他不願意說的模樣，風清揚也就打消了問他的念頭。
“隻要你還是你，那麽我答應你，總有一天，我一定會讓你真正的複活。”風清揚喃喃自語，神色中的凝重赫然一掃而逝，取而代之的，則是堅定以及執著，那是永不言棄的精神，以及對於朋友的君子諾言。
當說出此話的時候，他明顯的感受到了雜毛鳥的變化，不過二人現在都沒有繼續說話，千言萬語，有時候都在自己的沉默之中。
“你可知此次的兩界戰場，代表著什麽？”少卿，風清揚回頭，來到第一尊身旁，輕聲問道，至始至終，他都不曾看一眼第一尊身旁的古千尋。
不是他的傲，更不是他的不屑，而是他的不忍！
聞言，第一尊冷峻的臉上頓時出現一抹苦澀，很顯然，以他的實力以及身份，自然是知道了最終的結果。
“可那有如何？天地眾生，皆有死亡的那一刻，隻不過是早晚的事，這一生能夠成為封界第一尊，我已經滿足了。”
說到此處，第一尊的語氣忽然變得凝重起來，這凝重的目光，看得風清揚內心狂跳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