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醜媳婦

  隻見陸鳴閃身上前,一把護住喬曦,“不關她的事……薄少,我……”


  “哦?”薄席幕冷哼,“剛才似乎有人要晚晚跪下,不關她的事?”


  喬曦一張小臉白如薄紙,眼底的恐懼越發濃烈。


  下一刻,陸鳴看向池晚晚‘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他為了喬曦,給自己下跪!

  池晚晚的心,一寸一寸的徹底寒了下去。


  “讓他們走吧……”她有些無力,隨後又很快打起精神補道,“如果有下次,就不會這麽輕鬆了。”


  最後一次,從此以後,她池晚晚和陸鳴喬曦,再沒有絲毫瓜葛!


  “滾。”隨著一個字冷冷的吐出,陸鳴終於得以脫身。


  他的後背已被冷汗浸濕,緩了好幾口氣才反應過來——


  這個氣勢凜冽,雷厲風行的人,當真是傳聞中的廢柴,薄家私生子?


  而此時,薄席幕已經不由分說的將池晚晚拉上了一台跑車。


  坐在後座,他薄唇輕啟,言簡意駭解釋道:“薄家人要見你。”


  薄家人……要見她?


  傳說中富可敵國,外人攀上一點鞋邊就能躋身上流社會的薄家,估計他們是得知了薄席幕成婚的消息,急著要見她這個“醜媳婦”呢!


  池晚晚頭皮發麻,一句話脫口而出:“我不見!”


  見了不就相當於公開承認她是薄家少夫人的身份?

  況且薄家人,哪裏那麽好對付?

  絕不可能!


  她當薄席幕善心大發出手相救,原來是怕自己被打破了相,不好見婆家?


  虧她剛才竟然還有一瞬間……


  薄席幕指節分明的手扶住方向盤,不急不慢的緩緩敲打著。


  一下一下像是敲在池晚晚心頭。


  “不見可以,一千萬。”


  違約金!

  原來協議上加的那一條‘隨叫隨到’,在這兒等著她呢!池晚晚氣的咬碎了銀牙,可是,偏偏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半晌,幾個字似乎是從她牙縫中蹦出來的:“行,我見!”


  ……


  兩個小時後,車子停在了郊區的薄家老宅。


  在極致奢侈的漆金大門前,池晚晚的小臉皺成了苦瓜。


  請問她後悔了,現在撤退還來得及嗎?

  薄席幕漆黑的瞳孔掃過身旁的池晚晚,眸中劃過一瞬而過的揶揄。


  他俯下身,充滿磁性的輕聲道:“苦著一張臉,是想讓別人覺得我薄席幕虐妻嗎?”


  池晚晚咧開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我保證不哭。”


  昏暗的車燈印在薄席幕冰雕雍容的側顏上,漆黑的瞳孔晦暗莫測。


  池晚晚突然想起,薄席幕形容自己家人時,用的是薄家人……


  他作為薄家不受待見的私生子,處境由此可知。


  這次來薄家,凶多吉少……


  車外燈光晝亮,耀眼的白光另人忍不住眯起眼睛。


  窗外一個人影逼近,穿著西裝,管家模樣的中年男人懶散冷漠的敷衍了一句:“恭迎薄少回家,老爺夫人都等急了。””


  那眼底的不屑都快溢出來了,算是恭迎?

  薄席幕的唇角冷冷勾起,劃過一抹譏諷的笑意,顯得格外涼薄。


  直接無視了管家,將一隻手遞給了池晚晚,白皙修長的手指冰瑩如玉,聲音清冷卻格外撩人:“走吧,夫人。”


  池晚晚心中微顫,鬼使神差的搭上了男人的手,隨即便被瞬間握緊,牽著走下了車。


  走過長長的走廊,池晚晚看到了傳說中的會客大廳。


  諾大的客廳中,約莫十來個人圍著長桌而坐,說是家宴,卻無半分歡鬧和諧的氣氛。


  反而顯得嚴肅冰冷,死氣沉沉……


  兩人一進門,一道道眼神如刀似箭般像池晚晚射來,直把她穿了個通透。


  而身旁的薄席幕卻是步伐淡定自若,舉手投足間盡是雍容矜貴的氣場。


  一瞬間,池晚晚心中劃過質疑,他真的是傳說中不被待見的廢柴私生子嗎?

  像是為了印證她的猜想,一道尖酸的女聲傳來,語氣說不出的譏諷。


  “席幕不愧是結了婚的,氣場看起來瞬間就不同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我們薄家的大少爺!”


  這句明顯挑撥的話聽的眾人臉色各異。


  其中一個看起來不比薄席幕大多少的男人冷笑一聲,率先開了口:“我哪敢跟他比,私自成婚,怕是根本沒有把薄家放在眼裏。”


  那男人一身正裝,眉眼和薄席幕有幾分相似,麵相卻說不出的刻薄。


  應該是就是傳說中,薄家正兒八經的大少爺——薄遇庭。


  池晚晚有些無可適從,拉著薄席幕的手,不由自主的緊了緊。


  氣氛本身就極為凝重,身旁的男人終於開了口,“我為何要把薄家放在眼裏。”


  薄席幕眸中閃過譏嘵,薄家何時把他放在眼裏過?

  “放肆!這就是你麵對兄長的態度嗎?”剛才挑撥離間的女人再度開口,操著尖酸的聲音說道:“不跟家中人商議,就娶了一個來曆不明的女人!果然是私生子的做派!”


  說罷,又冷冷的看向池晚晚,不懷好意地說道:“我倒是好奇,你是個什麽身份,也配進我們薄家的大門?”


  她姓池,名晚晚。


  單親家庭,父親……暫且按不知是誰算吧。


  說到底她就是一個一窮二白的普通人,這讓她怎麽說的出口呢?

  池晚晚被眾人的視線盯的汗流浹背,硬著頭皮開口道:“我……”


  “她是我薄席慕的妻子。”


  薄席慕如救難般開了尊口,語氣分外認真。


  池晚晚心頭一顫,猛的抬頭看向他。


  他的眸光依舊冰冷,精致的側顏如冰雕雪刻,周身散發的氣場幾乎要將周遭的氣壓逼成負數。


  那一瞬間,竟有些像極了護犢的孤狼……


  翌日清晨。


  急促的鬧鈴聲響起,池晚晚騰地從床上驚醒坐起來。


  她伸手夠到枕邊的鬧鍾,明亮的雙目瞬間瞪大,“七點半了!”


  定睛瞧一眼宿舍,舍友都不在,沒人叫她。


  上班第二天遲到。


  非要被薄席幕找茬不可。


  穿好衣服,她急匆匆打車到了公司,一個健步衝進辦公樓大廳,上了電梯直奔行銷部。


  腳剛在辦公室門口落下,一股霸道氣流順著脊背往頭頂上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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