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僅此而已
“什麽掉塊肉?”
白錦的後半句被剛剛回來的魏言聽到了,這事情還用不到他來操心“妾身兩日沒有吃飽了,少吃了好多肉的意思。”
魏言微訕,白錦連忙問道“妾身記得今日似乎還有一些禮節性的事兒,不知道什麽時候去。”
“父親和母親現在都不在靖南城,這些事情便直接略去了吧,”魏言坐到她的身邊,“不如做完日子未完的事兒?”
昨日還有什麽事情是沒有結束?白錦有些茫然地看著他,這麽繁重的儀式把她從早上折騰到了晚上,餓的她昨日都想不開翻牆去廚房了。
“你說呢?”
魏言嘴角上揚,白錦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臉不知道怎麽的就紅到了耳根,白芨更是在邊上比她還要早心領會神,福了福身子居然退出了屋子,順帶還給他們合上了門。
主子,奴婢隻能幫您們到這裏了。
咽了一口吐沫,白錦哭喪著臉道“您來吧。”
魏言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托出了身邊的一個碟子,上麵擺著兩杯清酒,女兒紅的味道不知不覺中已經飄滿了整個屋子。
是
白錦“……您說的原來是這個?”
魏言挑了挑眉頭“不然呢?你以為是什麽?”
“沒什麽。”
她總不能說自己想到了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上了吧?為了避免尷尬,白錦已經拿了一個小酒杯塞到他手上自己也連忙拿了另外一個,手靈活的穿過他的手一飲而盡。
結果喝得急了,嗆得她連連咳嗽,魏言拍了拍她的背替她順氣道“你喝的那麽快幹嘛?”
還不是因為他的話沒有說清楚,白錦輕哼地看著他喝完了手裏的酒,又見他從床頭拿了個匣子遞了過去道“寧掌櫃給你送來了。”
“寧掌櫃回來了?”接過盒子的時候她有些錯愕。
“昨日就到了,隻不過因為一些事情在路上耽擱了不少時間,”他淡定地替寧桐華撒了謊,“你不打開看看是什麽東西嗎?”
白錦摸到有些凸起的鎖頭笑眯眯地道“爺應該是打開過得吧,您應該知道了裏麵是什麽東西,何必還要問妾身。”
“從何而說?”魏言看著她抹在鎖頭上的手問道。
白錦把整個盒子遞給他看“這種鎖頭妾身很早之前就看寧掌櫃玩過,聽說是一種在中原的鎖,但是這種鎖是一種壞鎖,它在沒有開之前看起來是平整的,但是一旦開過一次鎖頭就會微微凸起。”
魏言沒有說話,白錦打開了蓋子,裏麵躺著那塊雙魚對佩。
她隻看了兩眼就合上了盒子低聲道“也虧得他還留著這塊東西。”
這雙魚對佩自己本是和寧桐華是一人一半的,自己的那塊估計現在已經帶進了棺材裏麵,現在寧桐華把這半塊給了她。
怎麽有一種恩斷義絕的錯覺啊。
見魏言看著她,她把東西放到邊上去道“這是一件舊物了,妾身都已經忘記這東西了。”
魏言顯然不太相信“我覺得你有許多東西瞞著我。”
白錦誠實地點了點頭“妾身之前是說過了,咱們互相都是有事瞞著對方的,既然妾身不問您,您也沒有必要問妾身。”
“若是我願意將我瞞著你的事情告訴你呢?你願意告訴我嗎?”魏言皺著眉頭問道。
白錦一愣,他的話讓她措手不及。
她並不想知道魏言有什麽事情瞞著自己,隻要不威脅到自己、已經白家的姓名,那麽瞞著她也無所謂,就算是他想把她當做打壓劉家的刀也好,她隻要保證自己家能愉快的過下去,那麽她別無所求。
但是要讓她把心中的事情說出來,她是斷然說不出口的,她總不能說她上一輩子是海陵城雲家的夫人吧,還不被世子爺當做是神經病?
但是不說她感覺自己和寧桐華的關係越說越黑,完全解釋不了啊。
誰知道自己會和世子爺搭上什麽關係,她當初的目標是發家致富坐吃等死好嗎?
亦或者說世子爺並不是想知道自己和寧桐華的關係,而是自己和海陵的關係?
她和兔子一樣的敏感地看了一眼魏言道“爺娶我不會是單純想套我身上的秘密的吧?如果是這樣的話妾身身上的事都是無可奉告的,爺還是死了一條心吧。”
魏言的眼皮跳了跳,還沒有開口就聽她又道“若是爺現在想和離還來得及。”
額頭上的青筋暴起,這才她剛剛第一日嫁過來就和他說和離?還說著一堆亂七八糟的話。
不過她這麽一說,魏言才知道眼前這姑娘兜著的秘密可比他想的要多多了。
“也不是……”
白錦手蓋在匣子上問道“難道爺不是想明白寧掌櫃和妾身隻見到底是什麽關係?寧掌櫃的鳳珍樓應該和侯府有不小的關係吧?”
魏言一噎,她居然還知道這個?
白錦長歎了一口氣,把桌子上的杯子翻了一個過來倒上了茶水道“妾身和爺說過了,咱們是一條船上的人,您想要把控製劉家不讓劉家占據靖南的鹽市,而妾身想的隻不過是能將鹽鋪開出去多賺些銀子而已,白山的年紀不小了,待得他考取個功名,也應該娶個妻子,而阿娘累了這麽多年下來她也應該休息了,妾身不想阿娘因為這些事情來操心……”
她絮絮叨叨說了許多,無一不委婉的提醒她和魏言兩人的關係。
說白了,這其實是一場無形的交易,他們兩人各取所需。
當然,若是世子爺想要在此基礎上向她要一些特殊的需求,她也不會拒絕,畢竟她是嫁給了他。若是世子爺想要納妾則是再好不過了,等哪日兩人都完成了自己的願望隻需要一紙書信便能和離,他另尋一個姑娘扶正。
她想,世子爺也應該是這樣想的吧?
茶水遞到他的麵前,魏言臉色相當的難看並未伸手去接,白錦撇了撇嘴放在了他的邊上。
“僅此而已嗎?”魏言語氣有些冷淡又帶上了幾分疏遠。
白錦笑了笑肯定地說道“僅此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