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懷疑

  卻說那世子爺剛從鹽鋪回來,雲鸞也恰好背著刀跑完了校場,累的扶著侯府的牆在喘氣,魏言拍了拍他的背道:“之前送過來關於海陵城雲家的情報呢?”


  雲鸞擦著額頭上的汗道:“雲家的情報?主子您先前為了防止消息泄露焚燒了前幾年大部分的情報,剩下的一些放在了您書房櫃子最下麵的匣子裏麵。”


  “你先去洗個澡換身衣服然後再過來。”


  雲鸞連忙應道。


  他會這袖子迅速去了自己的書房,在櫃子的最下麵果真見一個黑木匣子,打開以後裏麵放著整齊的書信。


  海陵城那邊的消息並不多,雲家在靖南開了第一家鹽鋪的時候魏言才開始派人去海陵城潛伏。從海陵到靖南距離太遠,所以消息相對來說比較閉塞,海陵城發生的事情他要近一個多月之後才能收到消息。


  書信裏麵的消息也都是雲家鹽鋪的大事兒,雲鶴亮內宅的事情可沒有多少,算來也就三件。


  一件是皇帝賜婚廣平郡主,一件是雲鶴亮正房去世,最後一件則是賀氏和廣平郡主懷孕。


  食指敲著桌子,魏言陷入沉思,這封書信他都是看過的,他對雲鶴亮內宅裏發生的事情不感興趣,也沒有過多揣測第一件與第二件事情存在什麽關係,現在看來倒是有些奇怪。


  雲鶴亮的正房?


  抽出那份書信,這一家是一年前送過來了的了,書信上的內容相當的精簡也就隻有最後一段才有關雲鶴亮的正妻的事情。


  “元鼎十四年四月,雲家夫人……”信紙上一滴厚重的墨水滴剛剛好蓋住了後麵的名字,他隻能看到那麵那段,“因風寒死於雲家別院,第二日便出殯下葬於……”


  他翻到下一張紙,下一張紙寫的又是其他的東西了。


  完全沒有什麽有用的東西,他搖了搖頭,雲鸞才換了衣服過來,魏言道:“讓在雲府的暗衛好好查查雲府幾房的人的各種關係。”


  雲鸞奇怪地道:“主子怎麽對雲家的人有了想法?咱們靖南城離海陵太遠,先不說消息傳過來並不方便,再則咱們在那邊人不多效率相當的低。”


  “我明了,”魏言眉頭微擰,“你還記得昨日白錦的話嗎,她似乎對雲家相當的了解,就連雲家哪一房有待嫁的小姐都一清二楚。”


  雲鸞自然是聽到了:“奴才想這事情是否和寧掌櫃有關?寧掌櫃之前也是出身於海陵?”


  “寧掌櫃已經有十餘年沒有回海陵了,”魏言尋思道,“他的消息來源和我們差不了多少,你還是讓人把雲家這兩年的事情徹查清楚,尤其是雲家夫人死了的事情。”


  這事情也一時半會了差不清楚,魏言雖然說了雲鸞也把消息傳給了海陵那邊的人,但是還要好長時間才能有結果。


  但是婚事卻不容耽擱,當日魏言就派了鳴玦快馬將信送至大理侯府,交換了庚帖。


  洛辰沒有聲張,靖南侯府也沒有聲張,白錦也就通知了一聲洛氏。


  洛氏稍驚,讓白芨喚白錦回來,但是在此之前白錦已經寄了信過來,讓母親在黃岩村稍等幾日,到月初拿到了地契搬到靖南城了再說。


  這裏麵,也就魏言最近閑了下來,自從交換了庚帖之後就愛穿著常服往鹽鋪裏麵跑。


  而且這廝仗著自己武功好,還不走尋常路,總能在除了走正門的方式進入鹽鋪,就如白錦現在正在看著賬本的時候聞到了一股桂花香。


  桂花香混雜在蜜糖之中,隱約還有山楂的味道雜在裏麵,白錦向來喜酸,嘴角已經流出了不爭氣的淚水。


  櫃台的麵前已經靠著一個人,在她的眼前晃著自己剛買的糖葫蘆,生怕別人不知道他買了的似的。


  白錦也不伸手去接,張口就咬下了最上麵一顆糖葫蘆問道:“殿下今日府上又沒有什麽事情?”


  “今日府上無事,就多派了幾日去海陵城查查雲鶴亮的底。”魏言繼續晃著他手裏的糖葫蘆給白錦喂食道。


  白錦吐掉了核漫不經心地道:“雲家主應該還在海陵城還沒有回去,您就已經想到派人去查人底了?”


  “之前我就已經派人去了海陵城了,不過搜尋的消息都是關於雲家鹽鋪的,這次是想查一查雲家的家室。”


  白錦放下手裏的毛筆道:“殿下想喝茶嗎?奴婢給您泡一杯?”


  魏言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道:“我記得沒錯的話,寧掌櫃也是海陵城來的?他應該對海陵城比較熟悉。”


  白錦已經從櫃子裏麵拿出了一套景德鎮窯的青花瓷茶具,吩咐小廝端了熱水過來衝洗著茶杯和茶壺道:“寧掌櫃已經過來十餘年了,對海陵還了解多少,十餘年足以讓一個地方風雲突變。”


  “你對雲家了解多少?”魏言問道。


  “隻是從寧掌櫃的口中聽過而已,在您府上第一次見過。”白錦抓了一把茶葉放進茶壺裏麵,兩鬢垂下來的頭發遮著她的臉,看不清她的表情。


  熱水加入茶壺之中在裏麵打了個旋,水汽氤氳上來,白錦輕聲道:“您想知道雲家倒不如從那人下手。”


  “那人?”


  白錦把茶湯倒了出來遞給他道:“雲家在靖南開的鹽鋪,去年年末我與寧掌櫃去過一趟,開鋪子的人是雲家人,從他們手中要到信息總是要比去海陵的快。”


  魏言端過茶杯道:“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白錦這次倒是沒有和他打太極:“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想殿下也是一樣的,就像娶奴家也好目的沒有那麽單純,所以說奴家也有自己的心思,若說有事的話確實是有一些事情瞞著殿下,有些事兒現在說也不合時宜,等到該說的時候奴家自然會說的。”


  她淺淺一笑,趁著他不注意直抽走了他放在邊上的糖葫蘆,臉上的成熟一掃而空露出了少女該有的天真浪漫。


  “不過呢要是每天都有糖葫蘆說不一定奴家心情好,就不小心把話給說漏了呢。”


  她這人謹慎的和貓一樣,還能把話給說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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