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腦子被驢踢了
魏言覺得今日腦子是不是真的被驢踢了,居然會答應護著一個娘娘腔去澎城,要知道從這裏到澎城可是有好幾日的路程。
看著走在前麵那個娘娘腔一抖一抖的嘚瑟樣子,魏言真的很想一腳踹她腦門上!
眼瞧著和她一起進了一家路邊的客棧,白錦向店小二要了一尺白布便指了指身邊的椅子道“坐下。”
魏言不明所以,白錦很幹脆的翻了一個白眼道“包紮傷口。”
聽她提起,他才想起自己手臂上的傷口,這才卷起了袖子,白錦又向小二要了一些膏藥往上抹了抹便那白布給他簡單的包紮了一下。
“你稍微休息一下吧,再過一個時辰便上路了。”
他點了點頭,手臂的失血讓他有些頭暈,便趴在桌子上稍微休息了片刻,一個時辰之後白錦準時叫醒他又上去叫了車夫。
他看了看門口的四輛馬車問道“這些都是你雇的?”
白錦點了點頭,趁著他休息的時間,她已經在車廂裏騰出了一些地方,正好容的下兩個,魏言稍有些嫌棄,但是還是上車了。
白錦也跟著上了馬車,本來她一個人還算寬鬆,但是多出了一個人就顯得有些擁擠,就算白錦努力地多騰出了一些位置。
他看了看邊上堆著的袋子道“這些裏麵是……”
“鹽。”白錦合上了眼睛,昨日睡得時間雖長但是不安穩,而且現在天氣炎熱,一到中午她就有些犯困。
魏言沒有打擾她,心裏倒是對她有諸多猜測。
這靖南和鹽有關的地方也隻有靖南城的沔湖了,從馬車所行的方向來看正好就是靖南。
然後便是這人,魏言回頭看她的時候,白錦已經睡熟了,如果他猜的沒錯的話這人應該是一個姑娘。
好端端的一個姑娘獨自出來送鹽,如果這四輛馬車都是鹽的話那少說這裏也有一千斤,除了劉家的鹽行之外哪家的鹽坊能一次性能拿出這麽多?
就算那些鹽坊拿出這麽多的鹽運到澎城去賣?不見得澎城的鹽價就高於劉家。
若是這姑娘是劉家的人,那劉家把鹽送至澎城作甚?而且更加說不通了,他去過劉家幾次,並未見過府上有這樣一個姑娘。
他還注意到,之前在更衣室的時候,聽她的語氣頗有幾分大家小姐的味道,劉家也並未有這樣的小姐。
那會來至何處?
白錦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惹來魏言這麽多般的猜忌,等自己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
揉了揉眼睛白錦起身朝著簾子外的車夫道“前麵有店家嗎?”
簾子外麵的車夫道“前麵便是,不如今日便行到此處,再往前走便是荒郊野嶺,天色已晚恐怕不好尋客棧。”
“好。”白錦同意,“那就再次打尖。”
此處已經有些偏僻了,這家客棧來往人有些稀少,白錦他們進了門看見店小二趴在櫃台上打瞌睡。
這種店有些像黑店,若是沒有找這魏大柱她還真不敢再此處住下。
“要三間客房。”
白錦把幾貫銅錢趴在了櫃台前,那小二才被驚醒臉上帶著困意笑臉相迎道“幾位客官樓上請。”
“就要三間?”魏言出聲道,“那怎麽住?”
白錦走在前麵道“四個車夫兩人一間,你與我一間。”
魏言張了張嘴,就聽白錦接著道“你要是覺得住不慣的話可以自己出錢再開一間。”
他哪裏還有銀子?身上唯一之前的玉佩都已經給白錦了,那玉佩可是上好的碧玉,少說也值百兩銀子。
她這叫沒有銀子?
心裏抱怨歸抱怨,他沒有開口,隨著白錦進了客房之後關上了門,白錦便向店小二要了一碗熱湯,把整張臉都浸了進去。
等她再抬起頭的時候,魏言有些呆住了。
他突然想起年少時候學的《詩經》中的句子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抄,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意思。眼前的女子此時已經洗去了臉上的粉黛,巴掌大小的臉上娥眉微挑,之下是一雙閃著瀲灩的杏眼,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抿嘴一笑似乎能看見嘴角微微的梨渦。
隻見她伸手除下了頭上梳著的發髻,一頭如雲的烏發傾瀉而下,怎麽看都是一個姑娘。
既然魏言要隨著她一直去澎城,她也懶得對他藏著掖著,倒是大大方方地展現在他的麵前舒服多了。
眯了眯眼睛,他問道“你究竟是誰家的姑娘?”
白錦舒舒服服地做到邊上的椅子上道“普通的農家女子罷了。”
一個普通的農家女子運著這麽多的鹽前往澎城?一千斤的鹽怎麽說都有數十兩銀子了。
他顯然是不信的,白錦已經正色地開口了“你不必問了,問了我也不會告訴你的,咱們隻不過是萍水相逢罷了,日後多半不會再見麵的,所以知道這些也沒有任何的意義,而且你那所謂的魏大柱的名字也是假的吧。”
白錦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知道這人到底是誰,所以在他隨意糊弄了一個名字出來之後也並未在意,倒是他現在反而質問她是什麽人了。
魏言想想也是,看他臉上有幾分歉意,白錦倒也覺得無所謂,揮了揮手道“無妨,早些睡吧,明日寅時便要起來趕路,早點到澎城你也能早點離開。”
隨後她要了熱水稍作淋浴便上了床,雖說她和魏言話是說了不少,但是她還是非常的小心,縮在床的最裏麵隻是淺淺地睡著,還在枕頭底下放了一隻簪子,隻要稍有動靜她便能醒來。
而此時一個黑影站在客棧的頂上,落地的時候腳點著瓦片發出了一聲輕響,靠在椅子上的魏言睜開了眼睛。
也僅僅隻是一瞬間的光景,魏言已經站在了屋頂之上。
見到魏言,那人直直地跪下道“主子。”
“查明了這姑娘的身份了嗎?”他輕聲問道。
那人黑影搖了搖頭道“靖南城的各個大家裏均沒有這人。”
難不成還真的是農家的女子?
皺了皺眉頭,他道“繼續查吧,我再跟著她幾日,看看是不是劉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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