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待修(明天之前會修)
像是一根帶著倒刺的鐵絲纏上心髒,深深勒進心房,心頭肉混合著血沫,往地上掉著。
閻謹把煙蒂從嘴角移開,直接掐滅在掌心。
很明顯的灼燒感,他手上的皮肉都燙出了水泡,閻謹邪肆的唇角卻全是快慰的笑。
但是,當他看到賀初璨滿臉不在意的表情,心底的快慰消散了個一幹二淨,隻恨不能把賀初璨撕成碎片兒。
“賀初璨,你的心就他媽不是肉長的,以前你喜歡吃哪道菜,吃飯的時候多吃了幾口,我就會努力地學那道菜的做法,頻繁地煮那道菜,直到你厭煩了,膩味到一口不碰。我閻謹這輩子,拚了命地把你覺得最好的一切給你,都給你,我愛得不知所措,你卻恨得自始而終。”
他看著床上的女人,如果不是念在她流產後身體虛弱,他恨不能現在就一遍遍地強要她。
賀初璨第一次流產的時候,醫生就告訴過她,這死女人體虛,如果在這個時候做那種事,極有可能大出血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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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煩通融一下,讓我們進去看看,初璨的情況。”
南辭說著,從包包裏摸出張卡,遞到保鏢的手裏。
卡是秦昱北的黑卡。
保鏢相視一眼,認出這位是鼎盛時代的總裁夫人,猶豫了下,打開門。
可病房門一開,一股濃重的血腥味蔓延開來。
白色的病床邊是一灘刺目的鮮血,賀初璨倒在血泊裏,唇色慘白,肚子上插著一把刀。
“姐!”
“初璨!”
“賀小姐!”
賀初錚和南辭嚇壞了。
門口閻謹派來的保鏢也嚇壞了。
以前有個不長眼睛的保鏢,因為喝醉了調戲了賀初璨一句,第二天就銷聲匿跡,失去了音信,據說是被閻謹處理了。
就連賀初璨身邊閻謹安排的廚子,都想方設法隻為讓她多吃兩口。
因為隻要她吃的飯菜少於閻謹規定的量,廚師就會被開除。
“還愣著幹什麽,快去叫醫生!”
南辭摁了床頭的急救鈴,但根本來不及,賀初璨身上全是血,把地板都染紅了大片,像是猩紅色的地毯撲在地板上似的。
賀初璨被推進急救室的時候,閻謹趕來了。
“小璨兒,她怎麽樣了?!”
閻謹眼神猩紅,問出這句話的時候,眼裏是毀天滅地的憤怒與擔憂。
被他揪住襯衫領子的賀初錚,哪怕恨不得一刀捅死他,可看到閻謹淩亂如雞窩的頭發,還有身上的大灘血跡時,頓時什麽都說不出來。
不等賀初錚說話,閻謹的助理從背後跑來,手裏捏著一摞紙張,“少爺,罰單都開完了。”
剛才賀初璨被推進手術室,保鏢隊長給他打了電話後,閻謹不知道讓助理闖了多少個紅燈趕過來。
“南辭,她怎麽樣了?”
見賀初錚遲遲不說話,閻謹把急迫的視線落在南辭身上。
南辭胃裏翻湧,強忍著腿軟:“初璨的孩子……恐怕保不住了。”
她也是個孕婦,在看到賀初璨肚子上插的那把刀後,又聽醫生說賀初璨已經懷了孩子,不由得後怕得厲害。
這話,在保鏢打電話給閻謹時,醫生就已經說了,但是沒哪個保鏢敢大著膽子告訴閻謹。
“什麽保不住?誰說保不住?!”閻謹冷冷道。
他抹了把臉上的血,那傷還是剛剛助理開車時,闖紅燈追尾時傷的。
閻謹什麽都不顧了,直接往產房裏衝,卻被護士攔住。
“你身上都是血,你不能進!”
“我是病人的丈夫,我是她的家屬,讓我進去!”
閻謹吼完一句,脫下身上染血的襯衫,赤著上半身就衝了進去。
蜜色的肌膚,八塊腹肌,比如今娛樂圈的很多小鮮肉身材更讚,拍戲都不用找裸替的那種。
護士被他身上的煞氣激到,愣生生是沒敢攔。
閻謹三兩步撲到手術台前,看著賀初璨身上的大片粘稠鮮血,膝蓋一軟直接跪了下去。
“小璨兒,你……”
“放我走吧,閻謹。”
閻謹剛握住賀初璨的手,就被她無意識地反握住,明明打了麻藥,可大概是懷著孕腹部還挨了一刀,刺中了大動脈,流了太多血,挺疼的。
她攥著閻謹的手,攥得他骨頭咯咯作響,像是要把他腕骨掐斷似的。
賀初璨還昏迷著,一直未醒。
但她唇邊破碎的呢喃,卻那麽令人絕望。
閻謹平時再怎麽心狠,看到賀初璨瀕死時脆弱小獸般的模樣,心底的狠勁兒全沒了。
“好,我答應你,隻要你能醒來……”
愛情很美,但是跟賀初璨糾纏了這麽多年,已經讓她精疲力竭,他也是,所以他選擇放手。
就像賀初璨說的,閻謹,放過我吧,也放過你自己。
賀初璨手術完出來的時候,閻謹沒陪在病房,他找來了那些保鏢。
“她懷了孕,你們居然都不知道?!”
保鏢麵麵相覷,叫苦不迭。
這位賀小姐整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不出來,她懷孕,他們又不是婦科聖手,去哪裏知道?
倒是閻謹,整日裏強迫著人家姑娘與他纏綿,他不是照樣不知道嗎?
但是保鏢們不敢說。
閻謹想到什麽,找了廚師過來,指著賀初璨病房緊閉的房門。
“這段時間,她的食量就沒有任何變化嗎?”
廚師知道閻謹在氣頭上,此刻顯得低眉順眼。
“賀小姐每日吃飯進食的速度、食量都很均勻,看不出來半點異常,倒是最近……賀小姐養了一條狗,每天會讓我多做一些豬蹄或者肘子拿來喂狗。”
廚師的話,讓閻謹瞬間僵住。
他隱約想到醫生的話……
“胎兒還未成形,母體的腹部被刀子剖中後。
消失的胚胎組織……喂狗……
閻謹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這種感覺攀上他的脊柱,讓他整個人冷颼颼的。
等賀初璨晚上醒來的時候,閻謹就站在窗邊吞雲吐霧,霧氣彌漫在病房裏,把她生生嗆醒了。
“醫院裏不準抽煙,你懂不懂尊重別人?”
賀初璨懟完,又覺得自己有些好笑,像閻謹這種人,哪像是會尊重別人的?
真要是會尊重她,就不會罔顧她已經有男朋友甚至訂婚的事實,根本不給容忍力。
“第二個孩子了,小璨兒,這是第二個,你到底想怎麽樣?”
閻謹說話間,已經大踏步走到床前,一把掐住賀初璨的喉管,逼得她臉色發青泛白。
他咬緊牙關,恨不得把眼前的女人挫骨揚灰,可論愛,他從一開始就是輸的,就是錯的。
“我想怎麽樣?”
賀初璨躺在病床上,麻藥的效果剛過,疼得她渾身疼到爬不起來,額頭山大顆大顆的汗水徐徐滾落到下頜,再沿著鎖骨劃進胸口。
“閻謹我恨你,恨不得想把你剁碎了喂狗,這個孩子是你留下的野種,我當然不能留!”
以賀初璨對閻謹的恨,她隻恨不能把閻謹五馬分屍,再扔到野外喂狼。
父母對孩子的愛,是愛屋及烏。
可她和閻謹,從一開始就隻有恨,又從哪裏來的愛屋及烏?!
“可孩子是無辜的!賀初璨,你還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