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南辭懷孕
“我在問你,南辭有沒有事?”賀初璨冷冰冰地說道。
對閻謹她除了恨就沒其他的了,如果不是擔心南辭,她不會打這個電話。
閻謹直接掐斷了電話,氣得胸腔劇烈起伏,抄起手機就砸了出去。
“閻謹……”
“昱北你別說了,別說了。”閻謹擺擺手,滿眼倦怠與頹然。
兄弟一場,他知道秦昱北要說什麽,但他對賀初璨一開始就是強迫,隻有在床上的時候,賀初璨才會流露出女人的弱勢,他們兩個人不可能和平共處,也不可能從頭再來。
“昱北,我跟賀初璨這輩子注定要相愛相殺了,噢不,沒有愛,隻有相殺,但你跟南辭不一樣,你們並沒有不可磨滅的深仇大恨。南辭今晚會睡在那棟公寓,說明你們的感情已經出問題了。你和她都太驕傲了,什麽事都憋在心裏不問不說,到最後隻會害人害己,兩敗俱傷。”
閻謹和秦昱北在高中時,秦昱北是穩居年級第一的學霸,閻謹是穩居年級倒一的校霸,兩個性格與三觀天差地別的人能成為朋友,閻謹可是向著秦昱北的世界主動了好多次。
他話多,但說了一長串之後,見秦昱北老僧入定似的沒任何反應,恨得踢了踢他的病床欄杆。
“喂!你倒是給我點反應!”
“我不愛南辭,一點都不愛。”
秦昱北冰著張臉,嗓音沙啞得厲害,但說出來的話,讓閻謹恍惚覺得他比賀初璨還要絕情冷血。
“不愛?”閻謹給秦昱北豎了根中指,就挺桀驁挺不屑的,“你就裝吧,不愛她你能冒著生命危險救她?從三樓跳下來,你真不怕摔成個終身殘廢,以後坐一輩子輪椅!”
醫生說,秦昱北的腿多處骨折,差點站不起來。
如果這都不算愛,那世人所言的愛情,豈非太過淺薄?
“阿謹,如果我愛南辭,我會把她捧在我心尖上,用我的熱血溫暖她,但是我不能,我注定是要傷害她的,她有她的秘密,我有我的苦衷,愛這個字太沉重,我不配,你明白嗎?”
他和南辭之間,隔了她外公的死,隔了她失去的記憶,還有她肚子上那條疤……她可能有一個孩子。
那個讓她願意為之生孩子的男人,比慕經年這顆朱砂痣在南辭心底更重,秦昱北沒辦法讓自己不在意。
他可以忍受南辭有慕經年這個前男友,但如果南辭和別的男人有過孩子……
這不是錯誤,是原罪!
閻謹張了張唇,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嗓子眼裏盡是苦澀。
原來他還一直以為是秦昱北看不明白他自己的心,可現在看來,他就是看得太透徹。
在發現南辭身上的那些秘密前,他敢說出這個最熾熱的字。
但隨著一次次揭開南辭神秘的麵紗,秦昱北不敢言愛,因為一旦說愛,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傷害他愛的女人。
身上麻藥的藥效過去,秦昱北疼得額頭上冒出冷汗,白皙的指尖輕微顫抖。
閻謹給秦昱北倒了杯水,又拿了兩顆止痛藥給他,轉身,就聽到了門外嘈雜的聲音。
“怎麽回事?”閻謹拉開門,手裏捏著根香煙,帶著幾分痞意蹙眉道。
許悄提著一個保溫盒,就站在病房門外,氣得小臉通紅。
“我找秦昱北!”
閻謹上下打量了她眼,扯了扯唇:“小妹妹,要是每個想找秦昱北的人都能見他,那他和動物園裏的猴子有什麽區別?”
見到秦昱北就挪不動步子的女孩兒,閻謹見多了,所以本能地把許悄劃進了那一類人的範疇裏。
“閻謹,她是南辭的經紀人,讓她進來。”
秦昱北聽出了許悄的聲音,捏了捏眉心,淡淡道。
許悄把保溫盒放下,眉眼間全是焦急,直接質問道:“為什麽不讓我見南辭??”
秦昱北放下手裏的文件和金筆,半瞌著的眸子疑惑地看了閻謹一眼。
“秦昱北為南辭受了那麽重的傷,南辭隻是被煙熏得昏過去了,有必要大驚小怪?”閻謹沒好氣地懟了一句。
他擔心手術室裏的秦昱北,又怕有人趁機溜進南辭的病房傷害她,才跟手下交代了一句,不準任何人見南辭。
“你懂個屁!”許悄推了推鏡框架,“南辭懷著秦昱北的孩子,她出事,你們要後悔一輩子!”
秦昱北猛地從床上坐起,剛要下床,被身上的石膏和繃帶扯住,後背泛起針紮般密密麻麻的疼,閻謹忙摁住他,扶著他坐了回去。
“把你剛剛說過的話,再說一遍。”秦昱北眼裏深沉,鷹隼般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許悄。
他看似鎮定,可心底的不敢置信過後,緊接著就是狂喜!
秦昱北心底閃過無數個念頭,紛繁錯亂的情緒幾乎要將他淹沒時,他仍舊能辨別出來的是……滿心的雀躍!
“南辭已經懷孕兩周多了。”許悄說。
秦昱北深深地吸了口氣,“閻謹,幫我找個輪椅來。”
“你後背和腿上的傷,醫生說不能移動!”
他真是拿秦昱北一點辦法都沒有,幾分鍾前剛說完不愛,下一秒聽到南辭懷孕,就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到她的病房裏。
“南辭懷孕,我得陪在她身邊。”
閻謹和許悄把秦昱北送到南辭的病房,南辭還沒有醒。
潔白的被子蓋在她身上,南辭更是安安靜靜地閉著眼睛,顯得聖潔高貴。
秦昱北輕輕地摸了摸她的臉蛋,又隔著被子撫過她平整的小腹,滿心的激動讓他睡意全消,恨不得抱著她昭告天下。
中午,容與帶了飯菜過來,給南辭也帶了,但她依舊沒醒。
秦昱北吃完自己的那份兒,就把她的那份放到支起的床桌上,靠在桌邊兒看著文件,靜靜地等她醒來。
等南辭醒來時,已經是下午晚飯時間了。
看了眼天花板,南辭揉了揉眼睛,這是醫院?!
南辭一偏頭,看到一旁的秦昱北,瞳孔縮了縮。
她眼尖地瞧見了秦昱北領口處露出的一小截紗布,還有他腿上的石膏。
“你怎麽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