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我都聽秦太太的!
他越過踢打在一起的賀初錚和閻謹,捏著藥單直奔南辭的病房而去。
秦昱北走到病房門口時,時穆寒遞了杯紅糖水給南辭,他背對著門口看不清表情。
南辭接過玻璃杯,琉璃般的眸仁裏是不設防的淺笑,和諧得刺眼。
秦昱北覺得,一定是這醫院的空氣不好,讓他喘氣時鼻腔都帶著火辣辣的疼。
秦昱北看著南辭喝完紅糖水,推門而入,很親昵地攬著南辭的腰身,掃了眼時穆寒。
“送辭兒來醫院,麻煩你了。”
時穆寒抬頭,目光坦蕩地看著秦昱北,“秦總,下次來醫院探病之前,先把自己身上的東西處理幹淨。”
他指了指秦昱北脖子上青著的痕跡,麵帶嘲諷。
秦昱北眯了眯眼睛,正想要反駁,耳畔卻傳來南辭的聲音。
“秦昱北,你給我適可而止!”
秦昱北聞聽,用拇指擦了下南辭唇角未融化的紅糖渣,挑了挑眉。
“好,我都聽秦太太的。”
南辭被他激的,一口氣悶在了胸口,秦太太……
他這話讓他們剛才的對話,像是在打情罵俏。
時穆寒見到這副畫麵,拿起了自己的手機和錢包,並不作過多糾纏。
“南辭,我改天再來看你。”說完,他轉身離開。
時穆寒走後,病房裏就隻剩下了南辭和秦昱北二人,秦昱北立刻就鬆開了她的腰肢,麵色冷了下來,“跟我回去。”
南辭眉頭蹙了蹙,不比秦昱北的氣勢弱上分毫,仰著臉看他。
“回你的別墅?秦昱北,我不是你養的寵物和金絲雀,如果你需要的是逆來順受、乖巧安靜的床/伴,那你找錯人了。”
連時穆寒都看到他脖子上的痕跡,南辭覺得挺丟人現眼的。
“留在這裏,還是跟我走,選。”
南辭沒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逐客令的味道明顯。
秦昱北態度清冷,“你承認秦太太的身份,我就解釋給你聽。”
他想知道,南辭膈應他脖子上疑似“吻/痕”的痕跡,是因為吃醋嫉妒,還是因為顏麵。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南辭抿著唇角,一直沒開口。
秦昱北想逼她服軟,但她活了二十四年,從來就沒有服過軟。
“砰——”
樓上傳來一聲槍響,秦昱北眸子一厲,離開了病房。
等他趕到頂樓的病房,賀初璨正被五花大綁著,閻謹肩膀中彈,鮮血四溢。
醫生用鑷子給他取子彈時,他還摸出打火機點了支煙,痞子似的翹著二郎腿,淡淡吐出一個煙圈。
能傷到閻謹的人,除了賀初璨沒有旁人,看樣子那一槍是衝著他的心髒去的。
秦昱北蹙了蹙眉心,視線從虛弱的賀初璨身上劃過,聚攏在閻謹張狂桀驁的臉上。
“你要是不想活了,我現在就可以給你一槍,閻謹,是不是我該找個精神科醫生給你看看腦子,你欠虐?”
閻謹被噎了一下,但眉眼間很快恢複如初,“昱北,這個女人我要定了,是生是死都無所謂,我隻要她。”
他的話,讓被綁在地上的賀初璨,眼裏一片死灰般的絕望。
偏偏,閻謹已經半蹲下,挑起她的下巴,“小璨兒,我心疼你才失去了一個孩子,你非要淩遲掉我的心軟,是不是?”
賀初璨動了動唇,嗓子幹澀得一個字音也發不出。
那一槍沒打死他算她倒黴,閻謹是什麽樣的人,這麽些年來她也算是門兒清了。
她撇開視線,掙紮著躲開他的鉗製,下巴卻要被閻謹捏碎一般。
“小璨兒,你想要我的命,我可以給你,但我隻接受死在你身上這一種形式。”
他說的字字曖昧,賀初璨心裏卻沒有心動,隻有翻湧在胸腔裏的難堪。
她劇烈掙紮,可繩子綁得太緊,根本動彈不了。
“閻謹,我詛咒你這一生孤獨終老,不得好死!”
閻謹的視線一下子就冷了,不是因為不得好死,而是因為孤獨終老。
“昱北,你先出去吧,我和她之間的恩恩怨怨,沒人能管的了,更沒人能插足。”
秦昱北眉頭緊蹙,閻謹是他的兄弟,平時什麽都好,可碰上這個女人就像是失了智,閻家老爺子抽了他幾百鞭子,把他扔去軍隊邊寒之地,都扭轉不了他的倔脾氣。
“胸口的那一刀,再加上這次的槍傷,閻謹,別再讓自己受傷了。”
閻謹不走心地應了聲,等秦昱北離開後,他撫了撫賀初璨的臉蛋,貪戀地流連著。
“說說,槍是哪裏來的?”
賀初璨咬著後槽牙不說話,手槍是閻謹的保鏢給她的。
那個男人曾是賀初錚的朋友,看不過眼想幫她一把,她不能害人。
“不說是吧?”
閻謹撿起地板上的槍,利落地裝好,裝彈上膛,槍口在人群中掃了一圈,“砰”的一聲,精準打中一個男人的眉心。
賀初璨驚恐地看著,半個小時前偷偷塞了把槍給她的男人,整張臉被血糊住,倒地。
男人的屍身很快被拖走,病房門關上,隻剩賀初璨與閻謹兩人。
“還想跑嗎?”
閻謹問地很平靜,但賀初璨知道,他越平靜心裏就越是震怒。
她的眼睛裏淚光洶湧,既自責愧疚於那個男人的死,也絕望痛苦於自己的處境。
“不……不跑了。”她機械地說,大腦已經放空。
閻謹挑眉,解開她身上的繩子,手臂上束縛鬆開的一瞬,賀初璨直接往身後的牆上一頭撞過去,卻被閻謹禁錮住,抱到了病床上。
男人的身體壓下,賀初璨慌得伸手用指甲去摳他肩膀的槍/傷,她指尖全是粘稠的血,他卻渾不在意地扯著她的衣服。
她的病服被扯開大片,閻謹解自己襯衫扣子時,賀初璨忍著頭暈眼花,爬起來就跑,卻被閻謹一把握住腳踝拖了回來,壓住。
“敢跑是不是?賀初璨,你那個前男友叫什麽名字,我現在讓人去殺他,你說黃昏之前,我能不能看到他的骨灰?”
賀初璨狠狠愣住的片刻,閻謹已經得逞,與身旁的女人完成了最親密卻最絕望的事。
他的吻暈染開賀初璨的淚珠,“賀初璨,我愛你……我們就這樣在一起生活,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