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我一直在看著你!
秦曉年手指撐著冰涼的地麵,如果她是南辭,應該借這個機會讓對手不得翻身。
“條件呢?我害了你那麽多次,你會這麽好心的放過我?”
南辭把錄音筆握在手裏,放在打火機上的火焰上烤到外殼焦黑,坦坦蕩蕩地表明態度。
“這次的事我權當沒發生過,錄音隻有我手裏這一份,但是秦曉年,我不惹事,也絕對不怕事,若有下次……”
秦曉年心裏轉過很多個念頭,但她知道,證據握在手裏,南辭沒必要騙她。
她思忖片刻,低沉的嗓音裏敵意卻比往日減少了太多。
“以後,我不會再跟你作對。”
從水晶杯到高速追車,從921爆炸案的輿論風波到威壓斷裂,不管發生什麽事,南辭仿佛總能立於不敗之地,這不是巧合。
就像陸瑤和她說的,“曉年,我是不喜歡南辭,但是論心計論手腕,你不是她的對手。”
秦曉年悄然離開,甚至還向恰好過來的許悄點了下頭。
許悄問南辭,“你真打算就這麽放過她?高速路撞車那次,她差點害死你。”
南辭把烤焦的錄音筆,扔進垃圾桶裏,“在秦家我勢單力孤,多一個朋友總勝過多一個敵人,況且……這也是時穆寒的意思。”
她隨手拿出手機,刷了下娛樂新聞,卻看到郵箱裏多了封匿名郵件。
點開郵件裏的視頻,南辭的臉色“唰”地一下變了。
察覺到她的不對勁,許悄繞過長桌伸長脖子去看,“你怎麽了?”
南辭把手機屏幕倒扣在桌麵上,臉上的不安與憤怒被淡然掩蓋下去。
“沒事兒,劇組第一天拍戲就出了威壓斷裂的事,我在擔心。”
許悄離開後,南辭一拳頭就砸在了桌麵上,起身,一腳踢翻了單人沙發。
“畜生!”
冷血涼薄如她,忍不住額角青筋炸出!
視頻裏,堂堂被繩子綁著,吊起在半空中,細嫩的皮膚已經被勒出了血痕。
隻有三十幾秒中的視頻,周圍黑漆漆一片,牆麵上是血色的一行英文。
——no police
南辭眼神猩紅,胸腔劇烈起伏,堂堂……他還是個隻有五歲的孩子!
她立刻撥通秦昱北的電話,意料之中的無人接聽,連容與的電話都打不通。
南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堂堂身邊的保鏢不少,能把他帶走一定不簡單。
視頻是通過郵箱發送,id是個新注冊的郵箱賬號。
南辭想聯係淩錚淩藍,手機郵箱裏卻再次進來一封郵件。
新郵件的視頻裏,是南辭踢翻單人沙發的監控,做了變聲處理的沙啞男聲機械響起。
——“我一直在看著你,你敢多告訴一個人,我就剁那孩子一根手指頭!”
——“剁完我派人送到秦家老宅,除非你想成為千古罪人……”
——“南辭,遊戲開始了,兩個小時內我要看到你出現,報警的話遊戲提前結束,ga ove
的代價,你懂!”
話音落下,南辭在全黑的視頻裏,聽到了一聲槍響。
南辭不寒而栗,捏著手機的指尖全是冰涼濡濕的汗,尾椎像是被凍住了。
她在郵件的正文裏,看到了一個地址,是濱城郊外一座廢棄的海鮮倉庫。
最糟糕的是,對方似乎用了什麽監控設備,對她的動態了如指掌。
南辭出了酒店房間門,剛好碰到南時從走廊上走過來。
“姐,你去哪兒?”
南辭的眉心蹙了一下,很快展露輕鬆愉悅的笑,“上次你買給我那個墨綠色的小包,今年出了米白色新款,我去看看。”
南時挺粘南辭,下意識問了句:“要我陪你一起嗎?”
話問出口,南時才愣了愣,她什麽時候給南辭買過包了?
“不用。”南辭摸出自己房間的房卡給南時,“那個包的搭扣有點鬆了,你有時間的話幫我拿去修一下,我放在床上了。”
南辭轉身進了電梯,大步流星,腰杆挺直。
南時目光閃動,她不傻,南辭的反常她看出來了。
南時刷卡進入南辭的房間,看到那個墨綠色小包上sos的圖案,臉上閃過一抹凝重。
一定是出事了!!
剛剛南辭給她的房卡,夾帶了秦昱北的黑卡。南時猜測,南辭是想讓她去聯係秦昱北。
南時提著南辭的包出了酒店,抬頭,就看到南辭開車從地下車庫出來,匆忙離開。
南辭一人驅車趕往郊外,手機上接到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南辭很快接通。
“甩掉你身後的保鏢。”對方怕露了情緒,惜字如金。
南辭看了眼後視鏡,淩錚正跟在她身後不遠處,不怎麽起眼的位置。
她捏著手機放到耳邊,輕輕嗯了一聲,“我要聽到堂堂的聲音,確認他的安全。”
對方想拿堂堂威脅她,就一定不會在談判前傷害他,但她需要更多的信息。
電話另一端沉默了下,很快傳來堂堂昏昏沉沉的呢喃。
“媽媽……別管我,那個女人不敢殺我……”
“啪!”
沒等堂堂說完,巴掌扇在臉上的聲音響起,電話啪地掛斷。
女人?!
南辭腦子裏閃過一道精光,快得讓她抓不住。
她在前麵的路口甩開了淩錚,到達那個海鮮倉庫門前時,有一個臉上有道疤的男人,穿著工人服,敲了敲南辭的車窗。
南辭搖下車窗,摘下墨鏡,神色從容地看著工人。
“把你的車鑰匙和手機交出來。”工人淡淡道。
他從隨身的蛇皮袋裏,摸出了一把泛著銀光的手銬。
南辭下車後,剛把包遞過去,雙手就被反剪在身後,銬住。
工人把包扔進南辭的車裏,提起汽油整桶淋了上去,掏出打火機,啪一聲點燃,扔了過去,黑色的奧迪熊熊燃燒,頃刻間被火舌吞噬。
南辭被銬住手腕,上了一輛破舊的麵包車,她神色淡靜從容。
“我睡一會兒,到了叫我。”
說著她就真的閉上了眼睛小憩,工人透過後視鏡看了她眼,在這個年輕女人的臉上瞧不出一星半點的異色。
“工人”混黑,是黑白通吃的那種惡人,作奸犯科的事沒少做,接觸的人形形,真到了被手銬銬住的生死關頭,恨不能跪地求饒,涕淚皆下。
這女人的淡定,讓他心中惴惴不安。
“為了一個非親非故的孩子,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