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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就在我眼皮子底下

  “南辭……以後不準這樣。”他骨節分明的大手攬上南辭的腰身,從她衣擺處探入的灼熱漸漸攀升,他的指尖落在她後背的暗扣上,“不然,我就一層一層剝了你。”


  說完,秦昱北撤了手,抽身離去。


  房門被再次關上,南辭的小臉上泛起一抹紅暈。


  她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給臉上的巴掌印上藥時,瞧見臉上的緋紅,一愣。


  煩人的秦昱北,煩死人了!

  一段契約婚姻,他把話說得這麽撩做幹嘛?


  秦昱北不可能喜歡她的,一個連認識和戀愛都沒有,就被強塞過來的新娘……


  她甩開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法,開行李箱去找睡衣,輸入她的生日 427,密碼鎖應聲而開,映入南辭眼簾的是一條黑色的男士內褲。


  南辭像是被燙了手,一把扔開,開了水龍頭,掬起一捧冷水潑在臉上。


  這是……秦昱北的行李箱?!

  可他的箱子,密碼為什麽和她的生日一樣?

  同一時間,在南辭樓上的房間,秦昱北打開行李箱,就看到了一條挺性感的黑色內衣,一看便知內衣的主人身材有料,讓人想推倒的那種。


  “總裁,怎麽了?”


  容與捏著筆管的指尖一頓,聽到秦昱北和他交代工作的聲音停下,朝他投去狐疑的視線。


  秦昱北砰的一聲把行李箱的蓋扣好,咳了咳。


  “讓你去查南辭為什麽會失憶,查到了嗎?”


  容與抽了一下嘴角,就挺頭疼的,他已經要揭開真相的麵紗了,可南辭住院時那個唯一知情的護士,卻咬死了不開口。


  “總裁,再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一定查出來。”


  秦昱北聞聽不置可否,將南辭那拿來的藥瓶遞給容與,讓他去查藥的成分。


  誰知容與擰開蓋子看了眼,臉色大變。


  “總裁,這藥是哪來的?我在南小姐當年的住處,看到過幾十個這樣的空藥瓶,其中有一瓶裏殘存了幾顆藥,就是這種橙色的方形藥片,我查過……這個藥裏有一種壓製記憶的d-n神經酸。”


  這話一出,房間內的空氣瞬間冰冷了下來。


  “壓製記憶?”秦昱北陰沉著臉,重複了一遍容與的話,目光薄涼,直接撥了個電話給南辭,接通時立刻開口問道:“那瓶藥是誰給你的?”


  南辭:“是我的心理醫生曾倦哥給的,有什麽問題嗎?是不是……”


  她話還沒說完,電話啪的一聲掛斷,聽筒裏傳來嘟嘟的忙音。


  這男人……什麽毛病?!


  南辭以為秦昱北在忙,就沒再打擾他,畢竟他大半夜給高管安排工作,也是常有的事。


  秦昱北不知道南辭這些心路曆程,他氣得胸腔都快要爆炸了。


  “去查一個叫曾倦的心理醫生,隻要不弄出人命,不管你們用什麽手段,務必讓他吐出真話來!”


  秦昱北閉了閉眼,克製著如怒獅般的深恨,與南辭分離四年,如果真是曾倦搞的鬼……


  “總裁,您到濱城也是為了收斂鋒芒,畢竟您父親還在派人追殺你,動靜太大隻怕……”


  在秦昱北冰冷的視線裏,容與收回了未出口的話。


  秦昱北冷笑,“父親?憑他當年做的那些事,我就算弑父也不為過!你隻管去做。”


  容與離開後,秦昱北走進浴室,脫下襯衫和西褲站在花灑下。


  隻要一閉上眼睛,年少時妹妹被生生剜下雙眼的那一幕,還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他的好父親……居然綁走他的妹妹,奪走了她一生的光明,隻因為那個小三的兒子需要合適的眼角膜供體。


  秦昱北的眼裏竄動著難以抑製的暴戾,深夜,房間裏的打火機一次次響起。


  他就站在落地窗前,手裏捏著個水晶煙灰缸,直到黎明的時候,手機推送了頭條新聞。


  ——“唐安逸公司涉嫌洗錢,已被拘留!”


  ——“唐安逸潛規則女性員工多人,私生活混亂!”


  像秦昱北這種層次的人,想搞死一個人,根本用不著什麽真憑實據。而能在商場上混得風生水起的,也沒有一個是幹淨的。


  南時看到那些占據頭條版麵的新聞時,有些不敢相信地發了消息給南辭。


  ——“唐安逸真的做過那麽多事,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她在南家的娛樂公司做經理,雷霆手腕,鐵腕之治,唯獨在唐安逸進公司時開了後門,甚至還提拔他去了分公司當老大。


  南時大跌眼鏡,因為唐安逸在她這個“衣食父母”麵前足夠謙卑,每次從她這拿錢,都恨不能給她洗腳捶背,她不知道唐安逸有這樣的一幕。


  收到南時的消息時,南辭正坐在《金牌律師》劇組開機宴的酒桌上。


  她抬頭,淩空看了隔壁桌的南時一眼。南時和幾個投資人、製片方坐在一起,南辭這桌則是主演。


  可一抬頭,南辭嚇了一跳,因為全場所有人頭頂的數字,都是血紅色的“1”。


  壽命還有一天……那是死亡的前兆!!

  南辭的心怦怦直跳,臉色白了幾分,她身邊的影帝時穆寒給她遞了杯橙汁。


  “南辭,你臉色不好,喝杯橙汁緩一緩。”


  “……謝謝!”南辭指尖捏著橙汁杯,視線飄向酒店窗外。


  川流不息的街道上,行人在靠近酒店時,頭頂的數字就會急劇減小為“1”,遠離時又會恢複原狀。


  南辭咽了咽唾沫,這個酒店有問題……如果再這樣下去,所有人都會死在這裏!


  她搭在腿上的手心裏汗濕一片,立刻發了條消息出去,南辭的助理匆匆離開。


  南辭有些恍惚,主製片人和導演致辭的半個小時,她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等到了主演發言,話筒遞到了她掌心裏時,南辭深深地吸了口氣,起身。


  看到助理比了個ok的手勢,南辭的心定下幾分。


  說了幾句場麵話,她莞爾一笑:“我有一隻家傳的黃金蟾蜍擺件,已經送到隔壁開機上香儀式的現場,請大家移步過去,上香後一觀。”


  這話一出,製片人和導演的臉色就沉了下來,一個演員越過他們做決定,簡直不知好歹!

  各桌的劇務人員,竊竊私語起來。


  “才剛進組就耍大牌,特權階級了不起嗎?”


  “都說娶妻娶賢,鼎盛有這麽個總裁夫人,他們集團也不怎麽樣。”


  “得罪了導演,以後劇組拍攝,她可有苦頭吃了。”


  聽到這些話,南時麵不改色地站起來,率先往門口的方向走,臉上的神色淡淡的。


  “大家請吧。”


  製片人和導演雖有不滿,但顧忌南辭背後的鼎盛時代集團,紛紛起身離席。


  所有人都走出酒店的瞬間,整個酒店就像是顆詐彈一樣,轟隆一聲,驀地炸開!

  酒店爆炸的火光把萬裏無雲的藍天染上了一層鏽色,跟燒著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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