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可以叫我昱北!
許悄手裏捏著電話,在和投資方談工作。
“……好的陳導,下周我帶我們家藝人過去……無錫……地址我記住了。”
掛斷電話,許悄從襯衫口袋裏摸了張自己的名片,在背麵默下一串電話號碼和地址。
“我訂機票,咱們下周去無錫,金牌律師選角。”許悄和南辭交代了幾句工作上的事。
點菜時,南辭看了眼小芒果,朝許悄眨了下眼,這個孩子你不解釋下?
許悄喝了口檸檬水,朝堂堂努了努嘴,這個你又怎麽解釋?
後來南辭才知道,許悄二十三歲為了拿錢給她爸治病,走投無路才去給有錢人做代孕。
那一晚她被人蒙著眼睛,連孩子的父親都沒見過。
十個月後生下一對龍鳳胎,許悄偷偷留下了一個,就是小芒果。
也就是說,許悄二十四歲時,做她經紀人的第一年,剛生下孩子。
一頓飯吃完,南辭要去買單,許悄沒讓,說等拿下金牌律師的女主,讓她請慶功宴。
許悄和南辭各抱著個娃,分開的時候,小芒果還依依不舍。
“南阿姨,你知道你和星星有什麽區別嗎?星星在天上,你在我心上……啊!”
小芒果慘叫一聲,頭上挨了許悄一巴掌,許悄哭笑不得:“熊孩子!”
時間一晃到了第二天,南辭到鼎盛法務部時,還有些恍惚。
她應該是第一個,在法務部待了一天就從助理升到總裁秘書的人。
張昔微沉著臉坐在工位上,看南辭把她的東西搬去頂層總裁辦。
心裏,已將南辭恨毒了。
如果不是因為張家人出麵幹涉,她恐怕連鼎盛法律顧問的身份都保不住。
南辭隻在法務部待了一天,東西隻裝了一隻小紙箱。
電梯直達頂層,容與親自來接她,敲響了總裁辦公室的門。
“進來。”
南辭穿著身職業裝,怔怔地跟在容與身後,進了這間寬敞的辦公室。
她不是震驚於這裏的豪華,而是困惑……容與帶她來見秦昱北幹嘛?
容與把南辭的紙箱放在會客區的茶幾上,依舊是笑眯眯的模樣。
“南小姐,我的辦公室就在外間,你和總裁有事的話,隨時叫我。”
容與離開後,頂層的總裁辦一下子安靜下來。
秦昱北坐在大班桌前,正在和瑞士銀行的行長視頻。
工作時的秦昱北格外有魅力,難怪有那麽多女人前赴後繼,單是這副皮相就足以讓人怦然心動。
二十分鍾後,他掛斷電話,看了眼呆住的南辭,薄唇掀動。
“你是在參加升旗儀式嗎?”
言下之意,傻站著行什麽注目禮?
南辭這才收回視線,四下掃了眼:“老……秦總,我是不是應該出去辦公?”
秦昱北手裏轉著的簽字筆頓了下,指了指他對麵新搬來的一張辦公桌。
“老秦總是什麽稱呼?叫不慣老公……你可以叫我昱北。”像以前一樣。
南辭坐在辦公椅上,捏著筆的指尖一抖,吞了口唾沫,沒接話。
中午,秦昱北在工作,南辭主動提出替他買午餐。
“會客區茶幾下的藍色盒子,換上再出去。”
秦昱北埋頭在文件裏,頭也沒抬地說道。
南辭把盒子打開,裏麵是一雙淺粉色的品牌運動鞋,她的尺碼。
南辭低頭看了眼她腳下十厘米的高跟鞋,怔了怔。
在娛樂圈走T台時,十五厘米的細高跟她也穿過,平時出席活動,南辭踩著七八厘米的高跟鞋如履平地。
最開始穿高跟鞋時,腳底磨出的水泡破了,流的血幹涸在鞋裏她都顧不上。
早就沒人在意……穿高跟鞋傷腳部的筋骨了。
南辭換好鞋子,但係鞋帶的時候,貼身的職場套裙箍得她彎不下腰。
南辭心底寫了個大寫加粗的囧,正想先把鞋子脫下,打好鞋帶再穿,有人卻先她一步,蹲在了她麵前。
是秦昱北。
他修長勻稱的指尖,利落地勾著她的鞋帶,給她打了個蝴蝶結。
南辭的大腦像是被冰凍了,半天反應不過來,嘴巴張了幾次,卻一個字音都沒發出來。
“總裁,有份文件需要您簽字。”
容與不合時宜地出現,看到秦昱北和南辭的姿勢,愣住。
他被秦昱北盯得頭皮發麻,趕緊放下文件,轉身走了出去。
秦昱北給南辭係好了另一邊的鞋帶,起身時將手插進西褲口袋裏。
南辭買了三份午餐回來,幫容與帶了份。
提著餐盒走進鼎盛一樓大廳時,前台叫住了她,“南小姐,這裏有你的快遞。”
南辭困惑地接過,說了聲謝謝就往電梯裏走。
誰給她郵的東西?她最近沒買過東西,買也不會往鼎盛大廈郵。
午飯後,她拆開了快遞盒,是一整盒費羅列巧克力,金光閃耀的包裝外,附了張明信片。
——“你比巧克力更甜。”
南辭蹙眉,把她認識的人裏想了一圈兒,也沒猜透是誰送的。
看著像是秦煒的語氣,但是他根本不知道她的號碼。
南辭隨手就放在了抽屜裏,她從不吃來路不明的東西。
看著南辭拿走了巧克力的快遞員,從鼎盛的地下車庫驅車離開,脫下衝鋒衣式的快遞服。
車子七拐八繞,停在偏僻無人的巷子裏,有些粗獷的油膩男人下了車。
“昔微,巧克力我已經送給她了,你放心,敢侮辱你的賤女人,我一定不會放過她。”
他和張昔微是一個高中的,愛慕她很久了,夢裏全是張昔微綻放在他身下的模樣。
張昔微緩緩轉頭,冷不防被男人一把摟住了腰,油膩的大手從她衣擺處探入,沿著腰肢往上……
“別、別在這裏……”張昔微忍著惡心,唇角卻是嬌羞的笑:“隻要你能幫我教訓南辭,以後……我任憑你處置。”
男人哈哈大笑,在張昔微嘴唇上親了下,又說了些葷素不忌的話,才轉身離開。
張昔微抽出張紙巾用力地擦拭唇角,像要擦下一層皮來,眼裏全是冷光。
蠢貨……還真以為巧克力裏隻是讓人腹瀉的藥?
她去了附近餐廳的洗手間,把內衣搭扣係好,才若無其事地回了鼎盛大廈。
傍晚下班時間,南辭讓容與幫忙問了下,確認沒人買了巧克力,錯填成她的名字。
她沒在意,一忙起來就把這事拋到了腦後。
這幾天,南辭跟在秦昱北身邊,倒真覺得給他做秘書是件苦差事。
第一天晚上十點,秦昱北傳給她一份近百頁的PPT,一個小時後要看到分析報告。
第二天午休的時候,容與拿了份數萬字的合同,找她幫忙翻譯。
今天的酒會上,十幾個鼎盛的合作方,她作為秘書要記清每個人的資料和喜好。
酒會結束後,南辭回鼎盛總裁辦取了份資料,胃餓得跟她抗議了。
許悄約了她和一個真人秀的製作人談工作,來不及吃飯,南辭隻能拿起抽屜裏的巧克力。
包裝足足有三層,她走出電梯,才勉強拆開。
鼎盛建築外的草地上,有隻髒兮兮的小野貓,喵嗚地朝南辭叫了聲。
南辭心尖一陣柔軟,掰了塊巧克力扔給小野貓,“吃吧,你可是有口福了。”
小野貓銜起那塊巧克力吞咽下去,沒多一會兒,卻突然渾身抽搐著倒地,口吐白沫,很快沒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