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9章 落子的資格
麵對陣祖的質問，林修齊已經無語了。
“陣族長！林某查看弈天盤之時，全程接受你們一，二，三……好幾位仙尊的監視，你現在來問我？”
“我……”
“你堂堂陣族族長，若是我當真做了手腳，你會看不出來？”
“你！”
“有本事就繼續！不行的話……別耽誤你女兒出閣！”
陣祖氣得臉色血紅，像一隻熟透的番茄，卻也隻能摒除雜念，再次布下道陣。
這一次是四十九道仙陣融合，比方才強大了不知多少，他自信可以一鳴驚人。
弈天盤發出了相同的翁鳴，道陣被吸收，然後……一切恢複原狀。
第一次失手，誰都沒在意，弈天盤這等神器豈同尋常，加上長久無人使用，出錯也是正常。
但，第二次就不應該了。
至少玄奇很困惑，別說是四十九座仙陣融合的道陣，他曾經以三個仙陣組成的道陣在弈天盤上留下了一顆小棋子。
有蹊蹺！
“不可能啊！”
陣祖的神色有些慌亂，縱觀陣族曆史，從未出現過道陣失效的情況。
方才他還信誓旦旦地說著要大敗林修齊，和女兒下了賭注，若是真的失敗了，可真是人財兩空，外加顏麵盡失。
不行！不能這樣結束！
他重整旗鼓，一連嚐試了十一次。
從體力方麵來看，陣祖還是很強大的。
“林修齊！你究竟做了什麽！！！”
玄奇開口道“陣族長！稍安勿躁！或許是弈天盤出了問題，既然你已經出過手了，不如換林道友吧！”
陣祖恍然大悟，目光恢複了神采，自信滿滿地說道“應該是弈天盤出了問題！林道友，你若能落下棋子，即使隻有一枚，就算我輸！”
陣仙子緊張得不行，她知道父親的厲害，就算相信林修齊，也忍不住懷疑自己的決定是不是有些草率了。
鳳菩提牽住她的手，傳音道“別怕！有我在！”
林修齊看著陣祖，又看了看玄奇，他不清楚這家夥是怎麽想的，但今日邀請自己遊曆四族必定有所圖謀。
無論如何，你都打錯主意了！
他背對著弈天盤，微笑道“陣族長！玄奇道友！你們說我這第一手應該在哪裏落子呢？”
“林道友隨意便是！”
“哼！有本事繼續在天元之位落子！”
陣祖毫不猶豫地揶揄了一句，用挑釁的目光看著對方。
豈料林修齊隨口道“好！那就在天元位置吧！”
話音未落，弈天盤中央的星點，天元位置出現了一顆黑色的棋子。
“怎麽會……”
陣祖的世界觀都要崩塌了，林修齊什麽都沒做，竟然有棋子浮現！
弈天盤竟然沒有任何響動！
騙人的吧！
他不甘心地說道“好！該我了！”
一套流暢的動作之後，道陣浮現，引動了四周的法則氣息。
“起！”
他一聲大喝，雙手按在黑子旁的位置上，弈天盤震動，道陣被吸收……
“不可能！怎麽會這樣！林修齊！是你搞的鬼，對不……”
“轟！”
一道雷電擊中陣祖的身體，他一聲慘叫，從空中跌落，惶恐地看著對方。
所有人都驚呆了，誰能想到林修齊會在這種時候忽然出手。
“陣族長！我受玄奇道友之邀，遊曆四族，你卻主動挑釁，要我和你比試陣術！我來了！你卻像個怨婦一樣喋喋不休！”林修齊不悅道“我是否動了手腳不重要，你堂堂陣族族長沒能發現，就證明你層次不夠！我的忍耐是有限的，你若再敢胡言亂語，小心我大開殺戒！”
林修齊語氣冰冷地說出一番話，雷鳴和霜雪趁機以氣勢輔助，陣祖隻覺得像是麵對一位大仙尊一樣，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玄奇連忙打圓場道“林道友！陣族長隻是一時情急……”
“在他的領地中一時情急，是店大欺客嗎？不如隨我回玄玉宮走一趟，能進門算我輸！”
陣祖站起身，眼中盡是怒火，低吼道“林修齊！你我切磋陣法，你卻對我出手，不怕被人恥笑嗎？”
“切磋？”林修齊無奈道“你的眼力真是連你女兒都不如！”
“你說什麽！”
“現在還沒發現嗎？”
林修齊輕輕抬起右手，低吟道“我陣已出，萬陣皆休！陣道有主，八荒來朝！”
話音未落，弈天盤爆發出萬道仙光，幻化出一座天宮，棋盤上的每一條線衍化出獨特的天道氣息，化作一尊尊玄甲天將，負手而立。
棋盤之上，三百六十一顆棋子同時浮現，將整張棋盤占滿，神光熠熠，天將拱手。
在場的所有人心中大駭，無一例外。
滿盤棋子至少代表著三百六十一座道陣，道韻化形來朝，分明是完全掌握了弈天盤。
但，林修齊從始至終沒有出手布陣，隻是隨意看了看，然後一掌拍在天元位置。
“你，你是怎麽做到的？”
陣祖看著林修齊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尊遠古天神，本能地流露出畏懼和敬重。
林修齊沒理對方，打了個響指，喚醒了呆滯中的陣仙子和鳳菩提，微笑道“有情人終成眷屬！還不快走！”
陣仙子下意識地看向鳳菩提，鳳菩提竟然拉起對方的手轉身離開。
鳳兮攔在二人麵前，沒好氣道“傻了呀！如今大局已定，跑什麽！”
說著，她氣鼓鼓地瞪了林修齊一眼，嘟了嘟嘴。
不知為什麽，看到鳳兮這個表情，他覺得很心安，好像一切都回到了從前。
“林道友！你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玄奇的神態與先前截然不同，不再是滿臉笑意，卻在心中盤算的模樣，完全是在真誠地求教。
“這弈天盤是初代陣祖還在族中之時留下的吧？”
“沒錯！”陣祖答道。
“無終之地的陣法應該是陣祖隕落時留下的，也可能是隕落後的神念所化，算得上是絕筆之作，技藝之超凡難以言喻！我連那些陣法都能破解，何況弈天盤這種小年輕的作品呢？”
陣祖若有所思道“陣祖傳承中有破解弈天盤的方法？”
“好清奇的腦回路啊！”林修齊無奈道“根本沒有什麽陣祖傳承！你們可以問問陣仙子和鳳菩提，當初陣法消失，見到了陣祖和蟲祖的虛影在交戰，無論是誰奉上奇物都可以得到好處，傳承之說完全是無稽之談！”
“我不信！若是你沒有得到陣祖傳承，怎麽可能……”
“在三十六層陣法破解前，沒有傳承吧，我不是照樣破陣了？”
“這……”
玄奇不解道“林道友！若是你可以破解弈天盤，為何還要查看一番？”
“我是第一次見這種東西，當然好奇了！這東西想法不錯，但衍化萬道不現實！”
“胡說！”陣祖狡辯道“弈天盤不就是先祖模擬萬道而成的嗎？”
“一人專精一道，僅僅是模擬無法掌握其中妙處的，若非如此，怎麽可能被我發現漏洞呢？”
玄奇興奮道“不知林道友所說的漏洞是……”
“天機不可泄露！”
陣祖神色凝重地權衡了一番，飛到林修齊麵前，恭敬地施了一禮，道“林道友！加入陣族吧！雖不知道友師承何人，但與我族之人的思維方式有本質的不同，若是道友肯加入，必然可以將陣道發揚光……”
“你要我脫離玄玉宮？”
“不不不！隻是請道友在陣族修煉！”
“修煉什麽？”
“陣法之道！”
“我也不是以陣入道，有什麽好修煉的！”
“你不是以陣入道？”
陣祖頓覺心如刀絞，此言殺傷力不大，侮辱性極強，想我陣族之人已逾百萬，皆是以陣入道，最終竟然……
嗚呼哀哉！空悲切！
林修齊活動了一下肩膀，懶散道“你要比試，比過了，就這樣吧！”
陣祖聞言大急，連連向玄奇使眼色，玄奇苦笑道“林道友！不如去丹族和符族……”
“改天吧！”
“林道友！”玄奇的神色十分鄭重，傳音道“可否隨我去一個地方？”
“去哪？”
“一處秘密之所，但請道友相信，我絕無歹意，對道友而言，或許還是一場機緣！”
林修齊看著玄奇，他知道不可能從一個老怪物眼神中讀到什麽，但對方的氣息不會說謊，他沒有感受到惡意。
事實上，陣祖也沒有過惡意，方才出手隻是因為對方太吵了。
“好吧！”
林修齊答應了玄奇，與穆若拙、嶽落雪告別，叮囑了幾句。
出於禮貌，和符祖、丹祖寒暄了一番，結果被熱情的符祖握住手不放，承諾一定會好好照顧穆若拙夫婦，最終被符族之人拉走。
小龔沒有跟來，留在器族修煉了，想必經過今日之事，應該不會有人欺負他了。
陣仙子和鳳菩提真誠地道謝，盛情邀請林修齊去鳳凰家族做客。
鳳兮也跟了過來，欲言又止了數次，最終傳音道“就算玄玉大仙尊喜歡你，我也不會放棄的！”
林修齊微笑道“好啊！有機會介紹你們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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