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0章 虛界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林修齊隻能同意老者的要求！
當然了，他拒絕也是無用，一股柔和的力量已經籠罩了他的身體，隻覺得眼前一花，已經離開了那片虛空。
他的麵前是一座小小的石台，四周一片漆黑。
一顆小小的黑色光團淩空漂浮在石台上，看起來像是一盞簡陋的燈火，沒有一絲美感，也沒有任何壓迫感。
“去取那個光球！無論成功失敗，我會讓你離開！”
林修齊無奈地點了點頭，心想，失敗了，我還有機會離開嗎？
他盯著光球看了一會，弱弱地說道“前輩！能拒絕嗎？”
“你說呢？”
林修齊無奈一歎，隻好慢慢飛向石台，老者的眼中沒有一絲厲色，更沒有貪婪，反而是滿滿的期待。
站在石台上，麵前就是光球，林修齊回頭看了老者一眼，對方眼中的欣喜已經不再掩飾了，仿佛他已經成功取得光球了一樣。
不就是個光球嘛！有什麽的！
他給自己加油打氣，企圖說服理性，忽然間，他感受到了一種迫切，仿佛眼前的光球是自己急需的東西一樣。
“蟲哥！是你嗎？”
依然沒有回應，但急切的感覺卻越來越強。
林修齊嘿嘿一笑，直接坐在了地上，心說“想要這東西是吧！你不理我，我就不伸手……哎呀呀！投降！”
實錘了！是聖蟲搞的鬼！
他很好奇，究竟是什麽東西能讓聖蟲如此失態，伸出一根手指，輕輕觸碰了光球。
一瞬之間，他眼前的一切都出現了變化。
石台和光球消失不見，身後也沒有了那位神秘老者，眼前又變成了一片虛無。
這一刻，林修齊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之中。
我修煉的該不會是……超脫虛無之道吧！
最近怎麽總是遇到虛無空間，沒完沒了的，難道是在暗示我……最後都是一場空？
胡思亂想之際，虛無出現了變化，眼前出現了星辰遍布的宇宙。
視角來到了一顆星球上，起初隻有熔岩噴濺，天雷滾滾，一切像是剛剛毀滅過，又像是繁盛的初始。
漸漸的，地麵上出現了嫩綠的苔蘚，雨水匯集成海洋，生命悄然出現，轉眼已是成群結隊。
人類出現了，仿佛有些突兀，卻又是那樣順理成章。
有人為了生存去捕獵采摘，卻也有人對這個世界充滿好奇，企圖去解析所有，於是，第一個修士出現了。
時光荏苒，這顆星球已經是修真文明異常繁榮的大星，甚至開始向附近星域擴張。
林修齊知道這些都是虛幻，因為星球上的修士與他見過修士大不相同，無論是相貌，還是功法，完全是一種全新的修煉體係。
無數的戰鬥，無數的犧牲，能夠笑到最後的隻是少數，但最終卻發現沒人能笑到最後，終究是淹沒在了時間的長河之中。
世界始終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樣子，生靈一直在繁衍生息，他們也認為這樣的日子會是永遠。
直到有一天，天塌地陷，眾生惶恐，許多連林修齊都無法企及的大能之士齊齊出手，打算拯救世界。
但，他們的力量在天地麵前實在過於渺小，渺小到了毫無意義的程度。
世界完全毀滅，一切重歸虛無。
不知多少年過後，又一個世界出現，同樣有生靈孕育，同樣出現了修士。
同樣的繁華，同樣的戰爭，同樣有人願逆天而行，同樣出現了修仙盛世，最終，同樣在一場毀滅中銷聲匿跡。
一切像是一種輪回，周而複始。
十個，百個，千個……一個又一個世界出現，一次又一次毀滅。
林修齊對於生命，對於天道，對於所有的一切都麻木了，他不再為生靈之殤而傷懷，不再為生命之美而讚歎，因為他明白，最終的結果是注定的，或許隻有他這個旁觀者才是永恒，但他已經不確定自己還是不是真實的存在了。
“小子！醒醒！別睡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眼前的一切漸漸模糊，變成一座空空的石台。
林修齊情不自禁地流下兩行淚水，這是他第一次體會到極致的孤獨，此刻，他重新感受到心跳，感受到身體的一切，喜不自勝。
老者一步步走向他，林修齊不自覺地一步步後退。
這家夥要幹什麽？我拿了光球所以要喝我的血，吸食我的靈魂嗎？
老者走到林修齊麵前，盯著對方的雙眼，嚇得林修齊連呼吸的預算都省下了。
終於有一刻，老者動了，他抬起了雙手，林修齊暗暗警惕，已經準備好了躲閃和反擊。
“老奴拜見主人！”
說著，老者對著他一躬到底。
臥槽！什麽情況！
林修齊呆愣地看著老者，連眼淚都忘記擦，心說“蟲哥！你是這位老人的主子？”
“不認得！”
“你是不是有事兒瞞著我？”
“太多了！”
“關於這裏的事兒，能說嗎？”
“時機一到，你自然會明白！”
“蟲哥！我隻是好奇哈！你為什麽不現在告訴我？”
“非要說的話，為了樂趣吧！”
“……”
林修齊沒有問光團的事情，但感覺得到聖蟲很開心，而且……十分安心。
在林修齊和聖蟲說話的時候，老者一直保持著鞠躬的姿勢，雖然不會累，但總覺得有點羞恥。
“主人！不知老奴可否起身回話？”
“哦！對對對！快請起！”林修齊扶起老者，道“前輩！您一定是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麽主人！”
“不！一定不會認錯！”
“為什麽？”
“因為方才那光團隻有主人才能收起，老奴連靠近都做不到！”
“會不會是我運氣好……”
“主人莫要說笑！那光球中蘊含的能量足以將此界化為烏有！”
林修齊點了點頭，心說“蟲哥！你還是解釋一下吧！一丟丟就好，別讓我如此尷尬！”
“這麽說吧！本神方才取回了能力！”
“怪不得你現在敢和我說話了，原來是能力回來……臥槽！你之前一直都沒有能力？”
“本神怎麽覺得你在影射什麽？”
“純粹是驚歎！沒能力都能用鬧鍾，還能用冥氣，現在有能力了……能用什麽？”
“不重要！本神沒打算用能力！”
“我應該怎麽和這位老人家解釋？”
“解釋什麽！他願意奉你為主，你就接受好了！”
“但他奉的是你啊！”
“你個傻球！本神的東西流落此地，被一群土著當成神物供奉，僅此而已！”
“原來如此！”
林修齊一身輕咳，淡定道“既然被你認出來了！我也隻好承認了！”
“拜見主人！老奴守候了不知多久，終於盼到您了！”
老者情緒激動，緊緊握住林修齊的手，疼得林修齊都出汗了。
手勁太大！
林修齊好不容易掙脫了對方的“鐵鉗”，強裝鎮定道“這裏是什麽地方？”
“不知！”
“……”
“是老奴的表達有問題，這裏沒有名字！”
“這裏有多大？”
“沒有邊界，一直在變大！”
“這裏有比你還強的存在嗎？”
“沒有了！若是不考慮主人，老奴是這裏的主宰者！”
“和我說說這裏吧！”
“好！”
老者語氣溫和地娓娓道來，林修齊聽得嘖嘖稱奇。
這裏是一個十分落後的界域。
說它落後，不是說生靈太弱，而是這裏的一切進化得極其緩慢。
這裏沒有星球之說，卻像是另一個宇宙。
天空和大地的形成也隻是因為輕的東西飄在了上方，重的東西落在了下麵。
各種生靈更是天生地成之物，種類繁多，但進化近乎處於停滯狀態。
“你有名字嗎？”
“請主人賜名！也為此界賜名！”
“嗯！這裏本沒有光，也沒有聲音，一切都沒有，就叫虛界吧！”
“好名字！”
“你既然是此界之主，就叫虛祖吧！”
“多謝主人賜名！”
虛祖說著就要下跪，林修齊連忙去扶，“撲通”一聲，虛祖跪地，林修齊趴下了。
好尷尬！
他哪裏想得到有人下跪用這麽大的力氣，換做其他人，他一定懷疑是對方故意的。
“主人！您沒事吧！”
“沒事！突然想活動活動身體！咳咳！”
林修齊故做自然地站起身，道“方才那些巨獸像是在祈禱，然後我就被傳送到你身邊了，什麽情況？”
“主人！老奴掌控此界，虛界有生物都可以通過特殊方式將情況報告給我！老奴不才，可以在此界任意傳送！”
“原來如此！好手段！”
“主人！有些東西……老奴想讓您看一下，或許認得！”
“哦？好啊！看看有什麽寶貝！”
虛祖輕輕揮手，石台兩側的黑暗猶如簾幕一般升起，出現了幾顆黑色光球，大小不一，卻可以從外麵清晰地看到裏麵的情況。
“我去！這是……都是你收集的？”
“是！老奴覺得這些應該是主人出手的結果，故而全部保留了下來！”
林修齊看著這個光球，感概萬千。
第一個光球之中封印著一團濃雲，絲絲黑色雷電跳動，這是天雷，黑天雷。
第二個光球之中封印著一個人，林修齊太熟悉了，是玄天行。
第三個光球封印著寧家三長老。
第四個光球封印著一道烏芒。
第五個光球封印著一個半身男子，正是他飛升仙界之時遇到的那位強者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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