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認卷_243 處理獎品
裴書生回答的全程，他們是真的捏了一把冷汗，剛開始不少人還抱著一點看好戲的態度，他們同情裴書生是一回事，可是裴書生是讀書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隻有讀書好，卻好像並不比他們過得好，這讓不少人心裏有了一點優越感，而這點優越感在最開始體現出來的，就是那點看好戲的態度。
可到了後麵，隨著裴書生答出來一道又一道的菜名，這些人看到了自己和裴書生之間的差距，心裏的疙瘩不知不覺就消失了，忍不住開始為裴書生喝彩，又為他皺著眉頭思索而擔憂，到了此刻，才算是終於等到了圓滿結局。
“裴書生，我能問下最後你是怎麽猜到的嗎？”
裴書生笑容溫和，“其實真的猜不到，隻是覺得可能不是那麽普遍的做法，恰好我曾經在書本上看過一個小故事，說秦地人吃水餃愛吃酸湯水餃，便想試一試。”
屠勝麵上露出感慨，“裴書生的話告訴了我們一個道理，識字讀書是真的有用的，我不曾去過秦地，也不知道那裏的人喜歡吃什麽樣的東西，但是裴書生卻能在書裏去了解到和我們這裏不同的地方的人的愛好和習俗，這讓我想到我第一天進雲山酒樓的時候。”
“進去之後，我們徐掌櫃跟我們說的第一句話你們猜是什麽？”
下麵一陣亂猜，還有說猜不到不知道的。
屠勝麵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徐掌櫃說，我們酒樓上到掌櫃下到後廚幹活的雜役，都一定要認字，要學會算數，要去了解我們酒樓每一道菜背後有可能有的故事，當時大家都不懂，就硬著頭皮去認字去學，每天掰著手指學數字，其實一直到剛才，我還在想，認這些字學這些算數給我帶來了什麽？但是看到剛剛的裴書生，我覺得我應該是有收獲和改變的，隻是我自己沒注意到這樣的改變，我今天能站在這裏做好我們酒樓開業的活動，就是我這段時間以來最大的收獲！”
屠勝的這一番話出乎薑雲的意料之外，等到屠勝宣布了裴書生得獎之後，薑雲安排人去讓屠勝把那位裴書生領到酒樓裏來。
此時已經到了午時，經過雲山酒樓這麽一番宣傳，竟然真的有不少人進了酒樓，有人坐下來直接點了兩個菜兩碗飯開始吃，也有人想要定晚上的，還有人問酒樓這邊能不能定一桌飯菜送到家裏去，上上下下頓時忙碌起來。
就在薑雲吩咐下去之後沒多久，屠勝就敲響了雅間的門，進來之後他看了一眼周辰，隨後低聲道，“東家，那位裴書生問我們的團圓宴能不能折現？”
薑雲一愣。
此時嶽寧回來了。
“我去打聽了下那個裴書生，他叫裴青，苦是真的苦，十二歲那年父親因為意外落水而亡，時隔兩年他娘受不了這樣的日子，在一個夜裏跑了，留下他和年長的
祖母。”
“裴青當時在私塾裏交了束脩，就打算念完那一年就不再念了，可是夫子覺得可惜，想辦法免了他的束脩，又允許他在私塾裏為人抄書賺些用度，他祖母那時候雖然年紀大了，可是還能顧好自己，如果就這樣下去的話，裴青在一年多前應該就順利考中秀才了。”
薑雲微微蹙眉，“發生了什麽事？”
“還是和朱益同有關，裴青的文章寫的好，朱益同成績稀爛，但是朱益同不在乎能不能考上秀才，可跟他混在一起的人就不一定了，那些人中的幾個打著朱益同的名義，把裴青的祖母給帶走了，逼著裴青在考場上幫他們作弊。”
“當時具體發生了什麽一時間不是那麽容易打聽出來，隻知道那幾個逼著裴青的人最後沒撈到好處，被學政剝奪了資格，永不錄用，隻是裴青的祖母也受了大罪，自那以後眼睛就看不見了，為了照顧祖母，裴青離開了私塾，在家中自學。”
“所以……”
“是的，所以我一開始上台的目的就是為了想給家中賺一點米糧，哪怕是幾個包子，也夠我和我祖母撐幾天，而撐幾天，我就可以想辦法抄書去賺些花費。”
這雅間不過是隔著一層門板，隔音效果沒那麽好，裴青在門外聽到了嶽寧說的話，臉上也沒有什麽尷尬，反而是落落大方的承認了。
甚至他還補充了一句，“其實是我得到消息的時候太晚，趕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個比賽了，因為限定是婦人參加，否則我恐怕也會舔著臉上去的。”
裴青這樣坦然的態度令薑雲有些驚訝，一旁的周辰眼裏也是閃過一絲訝異，隨後有些莫名的意味。
“雲山酒樓的中秋團圓宴，光是聽菜名我都知道肯定很好，隻可惜我在東墨縣多年，如今朋友寥寥，祖母目不能視，確實不能過來品嚐，還希望東家與我行個方便。”
即便是說出這樣的請求，裴青的態度依舊是磊落的。
這讓薑雲隱隱有個感覺，裴青就像是被困在淺灘的遊魚，一旦給他廣闊的水域，有朝一日，他定能魚躍龍門。
裴青的話說完，薑雲沒有立刻回話，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一旁的周辰似乎不太理解薑雲此刻的沉默，就在他要開口的時候，薑雲有了動作。
“裴書生。”
“某在。”
薑雲對上裴青的目光，“中秋團圓宴是你中的獎，你想要怎麽處置是你的事情，說實話你當場在外麵把這一桌宴席賣掉，我也不會對此有什麽微詞。”
“不過我有一個建議，你要不要聽一聽？”
“東家請講。”
薑雲緩緩把自己的計劃到來，“我剛聽了裴書生你身上發生的事情，也見到了你真人，對於文章和科舉我沒多少了解，不過我卻覺得裴書生你需要更好的學習和備考環境，我想當你的天地更大的時候，你就不
僅僅可以發揮今天站在我酒樓對麵台子上的風采了。”
說完，薑雲側頭問了周辰一句話，“一個人從白身到進士，最快需要考幾年？”
“最快五年，但是這需要諸多巧合碰在一起，實際上可能七八年都不止。”周辰下意識的回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