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認卷_149 王大夫
夏衝琢磨了一下，“不明白。”
“趙南強對我喊打喊殺，確實是這樣沒錯？”
夏衝點頭，“對。”
“我又沒殺他什麽人，他就要殺了我，殺害爹娘之仇也不過如此罷了，可我沒殺，趙吳東卻不管他兒子，那他明明活著，不就跟死了一樣嗎？”
夏衝又琢磨了一下才明白過來薑雲的意思，“你這麽罵，他聽的明白嗎？”
“當然能明白。”
薑雲瞅著天色，這冬天黑的晚，她過來花了不少時間，又在夏家呆了不短的時間，這會兒若是回去，估計能在天黑之前趕回去。
可薑雲還想去王大夫那裏一趟，她得去問問那洋金花粉的事情，她沒記錯的話，吳亮曾經說過，王大夫弄了洋金花回來是嚐試麻沸散方子的，麻沸散……便是麻藥了。
在現代關於麻醉這種事情就眾說紛紜，也有不少人現身說法表示自己打了麻藥之後腦子不如以前好使了或者忘事了，這還是在科學很發達的現代，在這會兒薑雲可說不好這洋金花粉吃下去到底會不會對人的智力產生影響。
比如剛才李翠英說她送的糖水裏加了洋金花粉這件事，她不知道到底是李翠英瘋了瞎說的，還是這件事是真的發生過。
她在薑沄娘的記憶裏找不到這件事。
人的記憶不可能是連續的，把生活中所有的事情都記得清清楚楚，就像是影片一樣刻錄是不可能做到的，那恐怕隻有超憶症患者才能做到。
因此薑沄娘的記憶對於薑雲來說也是片段式的，多數都是無聊至極的做家務的片段，少數她記憶比較深刻的事情也沒有多少特殊的，薑雲曾經試圖以不同的關鍵詞去觸發那些記憶，發現真的乏善可陳。
薑雲不止一次懷疑命運大神坑她，故意少給了薑沄娘的記憶給她，不過現在想一想，也有可能是洋金花粉本身就損傷了薑沄娘的記憶功能，導致她記憶缺失了一部分。
這洋金花粉是王大夫弄回來的，這會兒去找王大夫問清楚最好不過。
於是薑雲跟夏衝打聽了王大夫家所在的地方，夏衝十分幹脆的叫了張荷，“媳婦，你陪著薑雲去一趟王大夫那裏。”
也不問薑雲到底想去做什麽。
張荷直接應了。
王大夫家距離夏振興家不遠，是個獨門獨戶的院子，今日天氣不錯，院子裏放了十數個竹匾，上麵都是各種炮製好的或者沒有炮製的藥材。
院子裏還有兩個年紀不大的孩子正在把曬好的藥材收起來。
“夏小路，夏小藥。”張荷喊了兩個孩子。
兩人抬起頭來看到是張荷，都喊了人，一個喊四嬸嬸，另一個喊四伯娘。
這兩孩子，一個是夏山家的，另一個是夏衝的一個堂弟叫夏堂家的，薑雲沒見過。
“王大夫可在家？”
回張荷的是喊四嬸嬸的那個孩子，叫夏小路，“師父在屋裏，我這
就去喊師父。”
薑雲倒是沒想到王大夫在村子裏還能帶兩個學徒，看來這王大夫應該挺有本事。
王大夫很快出來了，薑雲跟著張荷喊了一聲，然後走上前。
“王大夫，我是薑雲，就是從前薑家的薑沄娘，如今改了個名字。”
王大夫摸著頜下胡須點了點頭，“我知道，你找我不是為了看病吧？”
薑雲就直說了來意，“王大夫，是這樣的，我聽說您這裏丟了一包洋金花粉，之前有傳言說是被趙家的趙北強給拿走了，但是也沒什麽證據說就是他拿的，我本來也不是為了追究這袋洋金花粉來的。”
“隻不過今天趙家的李嬸子突然跟我說，說在我大哥二哥出事那天，她端了一碗糖水給我，說裏麵加了洋金花粉，說我全家都喝了這糖水……可是我完全不記得有這麽一件事。”
“我之前沒有細想，被她這麽一提醒，努力去想過去發生的事情，可覺得自己腦子糊糊塗塗的，記得的事情也斷斷續續的，很多事情都記不起來了，所以我想問問王大夫，這洋金花粉喝了，對……”
薑雲抿了一下唇，點了點自己的腦袋，“對這裏有沒有影響。”
隨後她描補了一句，“我不是想……”
王大夫舉手打斷了薑雲的話，“我知道你的意思，那洋金花粉確實是在我院子裏丟的，到底是誰拿走的，我確實沒有證據，你來隻是想問問我這洋金花粉會不會傷腦子是不是？”
薑雲點頭。
“把手伸出來，我給你把個脈。”
薑雲依言伸出了手腕。
王大夫兩根手指搭在薑雲手腕上，閉著眼睛半晌，“從脈象來看，你身體沒什麽大問題，嗯……你今年多大了？”
“十五了。”
王大夫點點頭，“你這身體底子不差，不過這些年來吃的不好又少出來見光，生生把身體給熬差了，十五歲了還不來月事，你回去要好好補補血，但是也不要大補，藥是不用吃的，平時吃飽穿暖，有條件就弄點紅糖紅棗紅豆之類的煮著吃一點，補補氣血。”
王大夫不提醒，薑雲都忘了還有月事這回事，她穿過來也快兩個月了，這身體確實一點兒來例假的跡象都沒有。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大夫。”
“至於你說的傷腦子這回事，是我本事不濟，確實看不出來。”
“不過——”王大夫話頭一轉，“麻沸散的方子早已失傳，後人琢磨許久，也不曾把這方子複原出來，我為瘍醫，自是想要琢磨出這方子的，據我這麽多年琢磨，這麻沸散的主要目的就是讓人失去意識感覺不到傷口的疼痛，這樣割除一些腐壞的地方的時候，才不會讓人太過痛楚。”
“不過這等藥，對人毫無傷害也不可能，這洋金花本身就是有毒的，花還好，種子才是劇毒，若叫一匹馬吃了，很快就能毒死，我那一
包藥分量並不多，又是花瓣製成的粉，若讓一個人吃了，有可能真的能毒死一個人，但若是沒有全部加進去，或者隻喝了一部分，毒不死……傷了腦子確實極有可能。”
薑雲臉色變得很難看，“王大夫，這洋金花到底是什麽？”
“這花名字倒多，有叫洋金花的，也有叫山茄花的，聽說還有個從西域傳來的名字，叫曼陀羅。”
薑雲倒抽一口冷氣。
曼陀羅這玩意兒渾身都有毒她是知道的，而且曼陀羅確實會應用在鎮痛上麵，它含有的一些物質可以作用於神經中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