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6章 千山雪域的危機
淩傑剛要邁開腳步，唐姊忽然警惕道：“妖狐，你要帶淩傑去做什麽？”
四尾妖狐陡然停了下來，轉頭看了唐姊一眼：“你在質問我？”
隨後，它抬起右前爪，直接拍了出去。
“啪”！
一個清脆的巴掌聲，響徹石室。
唐姊瞬間被打飛，砸在地上吐血。左邊的臉都高高的腫了起來，留下一個鮮紅的爪印。
“我最討厭別人質問我了。”
四尾妖狐很冷漠的說了一句。
唐姊咬著下唇，一字一句道：“淩傑是我們唐氏家族的貴客，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唐姊，還有我唐氏家族，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敢威脅我？你找死！”
四尾妖狐猛的推開囚籠大門，身上殺氣湧動，作勢就要撲向唐姊。
“住手！”淩傑冷哼一聲：“你要帶我去哪裏，趕快帶路就是了。”
淩傑表麵故作嚴厲，心中卻十分驚慌。
雖然唐姊一路上沒幫到自己什麽，但是她的態度卻讓淩傑十分感動。眼看唐姊有危險，淩傑不忍心袖手旁觀。
四尾妖狐猛然轉頭盯著淩傑，最後哼了一聲：“好，這筆賬，我回來再跟你算。”
摔下一句話，四尾妖狐頭也不回的走了。
手腳都戴著鐵鏈的淩傑，隻好跟了上去。
“淩傑，小心。再小心！”唐姊一邊捂著臉，一邊再三囑咐。
“好。”
淩傑點點頭：“你們也小心些。”
跟著四尾妖狐的腳步。淩傑離開了石室。進入一個地下通道之中。
通道很大，筆直向前。
兩側的石壁上，每隔十幾米就放著一個火把。將整個通道照耀的通亮。
頂上的石壁上，吸附著無數的蝙蝠，大小不一，黑壓壓一片，布滿整個通道。
走在這樣的地方，淩傑隻覺渾身發毛。
終於，來到通道盡頭。
一道石門。擋住了去路。
四尾妖狐停了下來，轉頭深深的盯著淩傑：“小子，我再問你一句。你確定要拜訪狐妖王麽？”
淩傑深吸一口氣，篤定道：“是。”
四尾妖狐不再說話，伸出右手，敲響了石室的大門。
“咚咚咚！”
三聲洪亮的敲門聲過後，石門緩緩打開。
轟隆隆！
由於石門很厚重，朝兩邊開啟的時候，引得地麵都跟著一陣陣顫抖，頭頂的石壁上更有無數的灰塵和碎石頭掉落。分外嚇人。
一股塵封已久的灰塵從石室內轟然吹了出來。落得淩傑一臉的煙灰。
這石門，多少年沒開啟了？
沒有數年數十年的塵封，怕不足以積累這麽大的煙灰和內外氣壓。
石室內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到。
但裏麵仿佛有一頭沉睡多年的惡魔。
“淩傑，狐妖王就在裏麵。閉關整整二十年未出。你去見了她，記住三條鐵律。第一，不能裝比，第二，不能裝比。第三，還是不能裝比。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四尾妖狐再三告誡，隨後退了一步，衝石室大門恭敬抱拳行禮。伏在地上，一言不發。
看著四尾妖狐這般敬若神明的態度，淩傑心中對這石室越發的感到發毛。
四尾妖狐，實力達到了丹境七重虛丹境。
如此強大的大妖，在狐妖王的修行行宮麵前尚且如此恭敬。
那麽狐妖王的真正實力，到底有多麽強大？
淩傑想都不敢想。
再聯想到四尾妖狐剛剛說的話，狐妖王在裏麵閉關整整二十年沒出來過。
此前唐姊也說過類似的話。
如果唐姊的話不可信，那麽四尾妖狐說的話，肯定確信無疑。
真正的狐妖王二十年沒出關，那麽半年前淩傑在古泉大峽穀遇到的狐妖王，又是誰？
淩傑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答案，當下抬起腳，緩緩走了進去。
……
“三哥，這小子是誰啊？憑什麽得到狐妖王的召見？”另外一頭四尾妖狐走了過來。這妖狐的體型稍微削瘦一些，但身上的氣息卻格外強大。
原先那頭伏在地上的四尾妖狐，也就是抓捕淩傑和唐姊等人的妖狐。此刻抬起頭，輕哼一聲：“我怎麽知道。狐妖王二十年來一直在閉關。從未接見任何人。這小子可能是狐妖王的故友什麽的吧。小四，你管那麽多幹什麽。”
小四道：“三哥，我發現你越來越沒出息了。這二十年來，你一直跟著大哥提領狐山，和周圍山脈的妖獸長年累月的作戰。你的心怎麽還這麽軟呢？”
三哥不高興道：“你什麽意思？”
小四道：“雪姬死後，千山雪域各自為戰，占山為王。千山對抗，百族互攻，戰火連天。從未停息。我們狐妖一族原本是百族之中的七大群族之一。然而狐妖王不好爭鬥，致使我們群族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不被其他群族所重視。我們需要立威。雪恥城的人，就是我們的立威手段。你剛剛直接做掉他們就是了。”
三哥道：“你以為我不想做掉他們？狐妖王發話了，讓我帶淩傑去見妖王。我難不成要抗命？”
“先斬後奏。狐妖王難不成會因為幾個人類小子而責怪你麽？”小四不以為然，言語之間都帶著幾分蔑視。
三哥沉默不語。
小四這時候道：“要是大哥知道你這麽懦弱，也會看不起你。”
“小四，你放肆了。二十年來，狐妖王沒出麵料理事務，看來你已經淡忘了妖王的行事風格。這個叫做淩傑的人，對狐妖王的意義不一般。”三哥沉聲道。
小四冷哼道：“膽小就膽小。找那麽多借口幹什麽。這個淩傑的年歲也就二十歲出頭。狐妖王閉關的時候，他才出生沒幾歲。哪來的意義不一般？”
三哥嚴肅道：“小四，你說話謹慎點。我已經再三提醒你，淩傑和狐妖王的身份不一般。你千萬不要質疑，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膽小鼠輩。我現在就去把淩傑的幾個同夥給宰了。然後公布於世。震懾雪恥城。”小四也不多說，起身就朝身後的通道走去。
“你站住！”三哥忽然起身擋住了小四的去路。
小四怒道：“三哥，你讓開，否則，別怪我翻臉不認人了。”
三哥冷冷道：“小四，我是你大哥。我說話，你都不聽了麽？”
小四道：“我隻想做大哥想做的事情。你阻攔我，那就是違背大哥的意誌。今天的事情，大哥已經對你很不滿意了。你不要再不自量力。”
三哥冷道：“這不關大哥的事。是我讀出了狐妖王的意思，你不能動淩傑的同伴。”
“嘩啦！”
小四身外湧現出一層金色的光芒。
那是內丹之力。
殺氣湧動。
“你如果要強行阻攔我。那麽，就別怪我對你動手了。”小四滿臉冰冷，殺氣騰騰。
三哥道：“就算和你動手，我也要阻攔你。否則。我就是見死不救。”
“混賬，一派胡言。我看你是瘋了。”小四咆哮一聲，再不多言，直接衝向三哥，轟然帶著殺招出手。
……
話說淩傑進入石室後，石室大門如有靈性一般，自動關閉。原本就漆黑一片的石室，頓時變的更黑了，伸手不見五指。
淩傑運轉自己的內丹之力，這才照亮石室。
石室很大。
足足數萬平方米。
與其說這是個石室，倒不如說這是一個宮殿。
宮殿很空曠。
中間堆放著十八個巨大的雕像，雕刻著十八頭神態幾乎一模一樣的狐妖。
看到這些雕像，淩傑渾身發毛。
這些雕像，不就是當初在古泉大峽穀看到的狐妖王麽？
神態都一樣，甚至大小都差不多。
順著雕像，淩傑一步步往前走，仔細看過所有的雕像。走到末尾的時候，發現有一個雕像的坐台，淩傑愣住了。
“這坐台之上，本應也有一座狐妖的雕像才是，隻是不知道這雕像跑哪裏去了。”淩傑很好奇。
就這時候，淩傑身後傳來一個沙啞而沉厚的聲音：“你麵前的坐台之上，本來放著一座狐妖雕像。隻可惜，它的遭遇並不好，現在恐怕已經遭遇了不測。”
有人？
淩傑猛然轉頭看去。隻見大殿最深處的一片黑暗之中，隱約有一張很大的石桌，石桌後麵有一張石頭雕琢成的太師椅。太師椅上坐著一個很大的黑影。
光看這姿勢，淩傑想到了古泉大峽穀內的寒潭之上的宮殿，那一天淩傑麵見狐妖王的時候，它坐在太師椅上，也保持著這個姿勢。
“你是誰？”
淩傑問了一句。
黑影隱藏在黑暗之中，淩傑極力用自己的內丹光芒，想照亮那片空間。奈何光芒照不進去。那黑影附近的空間，仿佛有一股無形的東西，阻攔著光線進入。
黑影不答，繼續道：“半年前，古泉大峽穀，寒潭宮殿之上，你我相見。之後，古泉大峽穀一別，我讓你去尋找玄靈天冰火。一晃，半年光景流逝。你已經從意武境，成為了丹意境的強者。跨越了整整一個大境界。更重要的是，你拿下了玄靈天冰火。可喜可賀，沒辜負我當初的期望。”
“果然是前輩你。”淩傑馬上抱拳行禮道：“晚輩淩傑，參見狐妖王前輩。”
黑影能夠完整的闡述半年前和淩傑見麵的全過程。
淩傑對它的身份已經不懷疑。
不過淩傑心中充滿了疑問，正要開口詢問，狐妖王打斷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慢慢來，坐下吧。”
淩傑依言就地坐下。
狐妖王娓娓道來：“你剛剛看到十八個狐妖雕像，其實就是我的分身。原本有十九個雕像。但最後那個雕像，半年前受我的命令，離開了狐山。前往古海大墓查看薩梅拉的情況。之後在古泉大峽穀內，遇見了你。”
淩傑恍然大悟。
分身！
狐妖王的實力。居然達到了可以製造分身的地步。
而且相隔數千裏距離，還能夠感知到分身之上釋放出來的一切信息。
太恐怖了。
狐妖王輕笑道：“等你的實力達到造化境，就知道造化分身，不是一件太難的事情。隻是造化出來的分身有強有弱，強弱取決於你耗費多少本身的元氣和生命分配給分身。你在古泉大峽穀內看到的分身，也不過是我的一口氣罷了。”
嘶！
淩傑再次倒吸了一口冷氣。
狐妖王的強大，果然超越了自己的想象。
造化境強者，奪天地之造化，的確非常人可以想象。
狐妖王道：“後來，你看到的大猿王，也隻是他的分身而已。千山雪域內亂足足兩百年，剩下的四大妖王都忙於處理內務，要麽休養生息，要麽借機稱霸，哪有時間去什麽古泉大峽穀，哪有時間去什麽罕見。若非因為你，大猿王連分身都不會出動。”
淩傑深深道：“原來如此。我現在終於明白之前的種種了。”
狐妖王道：“半年前我的本體就想出山的，但我選擇在這裏等你。我想看看你的機緣和本事。沒想到你的表現。超出了我的估測。突破丹意境，奪下玄靈天冰火。倒是我小看你了。”
“前輩謬讚了，若非半年前，前輩為我指點迷津，引導方向。我現在也不會有這樣的成就。”淩傑由衷的道：“當然，知道，就我目前的這點實力，還太過弱小，壓根不夠看的。”
狐妖王道：“難得有這樣的心性。說實話，我的心本來已經死了。半年前分身遇見你的事情，我的心才多了幾分波瀾。如今再次看到你，我感覺，曾經的那點波瀾，化成了希望。”
淩傑道：“請前輩明示。”
狐妖王道：“千山雪域本來就是一片內亂不斷的地方。千百年來從未例外。直到兩百年前，雪姬橫空出世，一統千山雪域，建立政權。這才讓千山百族看到了希望。人們幡然醒悟，原來內亂了千百年的千山百族，可以統一合並，形成強如此強大的勢力。連湘國和大夏國都十分畏懼。這才是千山百族該做的事情。隻可惜雪姬很快死了，千山百族再次回到內亂，兩百年來，再無人能夠完成統一合並。我心，也就因此而死了。無休止的爭鬥和內亂，真叫人絕望啊。”
說到最後，狐妖王深深歎息：“如果千山雪域繼續這麽無休止的內亂下去，遲早會被湘國和大夏國踏平。縱橫數萬裏的疆域。最後會成為這兩大國家的領地。而疆域內的妖獸，也會被獵殺一空。”
狐妖王的聲音不大，但是說的很悲壯。
淩傑深有感觸：“我能夠感覺到，這些年來，津河府，黔江府出現的狩獵隊越來越對，他們狩獵的對象，就是川南森林……也可以說是千山雪域。”
狐妖王道：“你所看到的隻是冰山一角。而對於兩千山雪域來說，最大的威脅不是狩獵隊。而是滲透。兩百年來。千山百族，有四分之一被湘國和大夏國滲透。最近幾年滲透的幅度越來越大。已經臨近三分之一。你知道滲透到什麽程度，就會引起千山百族的內部崩塌麽？”
淩傑搖頭：“半數。一旦滲透的幅度超過一半，內部發起叛亂，那對千山百族來說，可就是萬劫不複了。”
狐妖王道：“不錯。現在已經將近三分之一。滲透這種東西，本來就是鏈式反應，越到後麵，滲透的速度越來越快。現在隻需要千山百族內發生一件大事。被敵人抓住的話，就會滲透超過一半。進而引發雪崩效應。而且，這件事情，已經被人安排好了。就在最近三個月的時間。”
最近三個月的時間。
大事？
淩傑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喃喃道：“千山大會，百族會談？”
狐妖王道：“算你聰明。沒錯，這千山大會，百族會談。表麵上是為了籠絡人心，消除內耗，合力對外。但背後的推動者，實則是為了完成最後的滲透。然後引發事故，雪崩爆發。導致整個千山雪域，徹底崩潰。”
淩傑道：“既然前輩明知道這一切，為何不去阻攔呢？”
“阻攔？”狐妖王笑了一下：“如果我能夠阻攔的話，何至於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淩傑道：“狐妖王前輩，你和大猿王交好。兩大妖王聯手，還不能阻攔滲透麽？當年的七大妖王，如今隻剩下四個。你和大猿王加在一起，已經占據了半數啊。”
狐妖王歎了口氣：“那是兩百年前的劃分了。兩百年的時間，足夠千山雪域誕生新的妖王。而且還是實力更強大的妖王。它們的背後，或多或少都閃爍著湘國和大夏國的影子。”
誒！
淩傑深深歎了口氣：“真沒想到，兩百年後的千山雪域，已經淪落到這個模樣了。”
狐妖王道：“如今，我們這些老一輩的妖王，已經不受人尊敬了。我們被扣上了迂腐，無能，守舊的帽子。不受人愛戴。在千山雪域之中，最受人愛戴的，是七大新王。我們四大老妖王都被排除在排名之外。雖然外人還稱呼我一聲狐妖我那個。但我自己清楚，我再也不是從前的那個狐妖王了。”
淩傑心中苦澀，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安慰。過了好一會兒才道：“前輩不必氣餒。現在你不再孤軍奮戰，我來了。”
狐妖王忽然笑了一下：“是的，你來了。從你的身上，我看到了些許希望。你可知道這兩百年來，我和大猿王一直沒有動靜麽？”
淩傑道：“為什麽？”
狐妖王道：“因為沒有人可以力壓群雄，統禦千山百族。雪姬之後。無人可以做到。這兩百年間，妖王們前仆後繼的去做嚐試，結果都失敗了。隻有擁有赤陽血的人，才能夠橫壓千山。你，或許可以做到。”
淩傑略感好奇：“前輩，雖然話是這麽說。但隻要實力足夠，就可以力壓千山。難道雪姬之後，沒有這樣的妖獸出現麽？”
狐妖王搖頭：“沒有。”
“物競天擇，優勝劣汰，本應該有的啊。”淩傑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狐妖王道：“你的想法並沒有錯。百米賽跑，總會出現第一名。可千山雪域不同，千百年來，大家都在賽跑，可就無法誕生第一名。剛開始我也想不明白為什麽。雪姬出現後，我終於想明白了。”
淩傑靜靜的聽著。
狐妖王繼續道：“因為就算產生了第一名，也無法統禦千山。不妨假設一下，百米賽跑中，第一名如果隻比第二名快半步。第二名會服氣麽？不會。隻有第一名遠遠拉開第二名，這個幅度大到讓第二名絕望，讓所有的參賽選手絕望。第一名才可以橫壓全場，天下歸心。雪姬，就是因為做到了這一步，才統禦千山。”
淩傑驟然明白了。
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如果你隻比別人強一點點，別人會不服，認為下次再比試，肯定可以贏你。如果你比別人強很多，別人也會不服，進而嫉妒，怨恨，甚至會動小心思。隻有你強大的令人發指，讓人仰望，敬若神明。方才可以號令天下，沒有人再敢動小心思。
“我懂了。”
淩傑恭敬的抱拳道。
狐妖王點點頭道：“要想成為這樣的傳奇，就必須擁有別人沒有的獨特之處，而赤陽血乃是妖皇身上流淌下來的一滴鮮血。得到了妖皇之血的人，才能夠成就雪姬的神跡。這，才是解決千山雪域內亂一勞永逸的辦法。”
淩傑恭敬道：“我見過了雪姬的墳墓，也見過了她的屍首，我答應過雪姬前輩，會窮盡一生的光陰，去繼承她的遺誌。”
狐妖王點點頭：“好啊。那麽你在狐山修行三個月，我親自教導你。三個月後，我帶你去參加千山大會。到時候我和大猿王會同時宣布支持你。成為千山雪域內一股舉足輕重的力量。至少暫時可以穩住千山雪域的局麵。而你要完成雪姬的意誌，還需要很多年的時間。”
“我明白。多謝前輩支持。這份恩情，淩傑永生難忘！”
淩傑雙手抱拳，九十度彎腰行禮。
狐妖王道：“不必那麽客氣。千山大會，就是重新劃分千山領地的會議。百族會談，就是重新劃分百族排名的會談。你現在太過弱小，在千山雪域年輕一輩中都不算出類拔萃。這三個月的時間裏，我會對你進行地獄般的特訓。來，到我麵前來，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淩傑邁開腳步，屏住呼吸，緩緩走了上去。來到黑影對麵的時候，黑影緩緩伸出右手，拿出一樣東西。
淩傑看到這玩意兒，倒吸了一口冷氣，渾身都跟著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