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霧山
屋子裏的眾人一聽到養屍人三個字,皆是感到手腳冰冷,薑麗沉沉吸了口氣,“他是怎麽找到你的?”顧順子不敢隱瞞,老實答道:“不久前的一天晚上我一個人喝醉了,正沿著胡同巷子往家裏走,結果剛好碰上了此人。”
他又苦苦哀求起來,“真不關我的事兒,我也是受命於人,我是被逼的,你們不能囚禁我。”我壓下心頭火氣,“不囚禁你,難道要等你把我害死不成?”
顧順子感受到我如欲吃人的眼神,頓時閉上了嘴。老張麵如土色,“怎麽會這樣?周濤,莫非你以前是惹了什麽仇家嗎?”
對此,我有些怫然不悅,我周家老小行事坦蕩,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又未與他人爭奪過什麽,如此之下又何來仇家。我懷疑是有人故意借此造勢,其目的更是不得而知。
薑麗猜測道:“會不會跟陰陽魔咒有關?”
其餘人一愣,不等我先開口程剛便先問道:“此話怎講?”現在沒什麽實在證據,全憑咱們幾個主觀臆測,薑麗也隻能是隨便一談,她淡淡道:“說來或許有點不敢置信,周濤身懷陰陽魔咒許久,期間也經曆了許多,險有多次要了他的性命,若以陰陽魔咒克人生死來看,周濤顯然是個例外,前幾個身懷陰陽魔咒的網管,幾乎全死了,即便是你程剛也沒得到什麽好下場,雖撿了一條性命,但對那段記憶卻造成了嚴重的缺失,所以我有理由懷疑,那個所謂的什麽養屍人就是衝著周濤的陰陽魔咒來的。”
的確如她所言,縱觀大小怪事,我本該死去,但因薑麗和自身機緣問題,一次又一次的化險為夷,陰陽魔咒克人生死,早已不是什麽秘密,或許那個一早設下圈套迷局的人終於坐不住了,派了一個養屍人來對付我。
我不禁冷笑了兩聲,若薑麗所言屬實,從某種角度來看,我們還是頭一次跟那個混蛋正麵交戰啊,想要我周濤的性命?簡直是癡心妄想。
老張道:“霧山公墓離這兒不算太遠,且埋在霧山上的人都有過記錄,顧順子你說的無名無姓的墳又是怎麽回事?”
顧順子急得滿頭大汗,椅子搖得嘎吱直響,“我沒撒謊,那兒真有一個無名無姓的墳墓,棺材裏麵的人骨並不完全,我得到人骨之後,壯著膽子給拚裝了起來,發現少了下半身。”
我們幾人退出了房間,隻留下程剛一個人在客廳看守著顧順子,要進去地下室必須經過客廳,來到偏房之後,老張把房門反鎖才說道:“養屍人這種行業極為少見,即便是我也從來沒聽說過,不過我想應該是種巫蠱之術。”
光是想想就夠可怕的了,活人來馴養屍體,這他媽比恐怖片還要震撼啊,也難怪顧順子會怕成那副模樣,換做是我,心裏一樣覺得發毛。
薑麗道:“明天咱們去霧山公墓上看看,到底有沒有這麽一回事。”
我點點頭,暫且商定,眾人便都去休息了,翌日一大早,我和薑麗便坐車到了霧山山腳,這裏是一處不怎麽出名的旅遊景點,常年下來,鮮有人登山造訪,然霧山的景色卻還是很不錯的,至少比起將軍嶺有過之而無不及,上山有條登山路,此山的海拔也不高,以我二人的體力很快就到了半山腰上。
此刻已經到了中午飯點,我詢問過路人才知公墓離這兒已經不遠,便也沒有著急,就著山腰的一座臨時餐館坐了下來,因前來旅遊的人,所以這兒的生意比較慘淡,我們各自要了一碗湯麵,稀裏嘩啦吃了個精光。
店裏沒什麽人,隻有幾個登山客,老板閑得無聊便與我們打起了招呼,他問道:“兩位是來旅遊的吧?”
我不置可否,“旅遊嘛,也算,就當是來見識一番了。”
這老板有點意思,他遞出一根香煙,笑嗬嗬的道:“實話跟你說吧,這霧山還真沒什麽看頭,除了漫山遍野的野花野草,也就跟其他山一樣,旅遊部門在這兒給立了個牌坊之後,就從來沒管過。”
此話讓我有些意外,別人家開館子是巴不得人越多越好,怎地從他口中聽來有點像是在砸自家的招牌啊,我眼珠轉了轉,思索到這老板可能是本地人,即便不是看樣子在霧山開飯館也不是一兩年了,對此多少比我們了解,我便搭上話茬,有意無意的詢問了起來。
老板告訴我們,這霧山風景區若不是因為有一塊公墓在此,隻怕早無人來問津,他設飯館在此也從來沒想過賺什麽大錢,隻是為了給過往的路人行個方便,上山或者下山的人途中餓了或者累了,還能有個歇腳的地方,畢竟荒山野嶺的,就算自備幹娘也不方便啊。
他倒挺善良,而且還很健談,屬於自來熟的一類人,我頓時生出了一絲好感,便問起了公墓的事情,我向他打聽公墓之內埋葬是不是都有姓有名。
他一擺手,“其實不然,這公墓的風水並不太好,你別看我這樣,我也算得上是半個風水家了,前一年我還特意上山去看過,那公墓一塊亮於天燈之下,西北一側盡顯無疑,四周又無半點槐柳遮陰之地,如此一來,那些安睡在地下的人怎能寧靜啊?”
聞言,薑麗對我淡淡點頭,示意此人說得不假,看得出來他對風水很感興趣,平時店裏的人就少,能遇上一個肯聽自己吹牛的更少,當下不願就此放我們走,而我們也樂嗬得能從對方口裏多知道一點消息,便也沒著急起身。
老板說道:“那兒風水雖然不好,但卻有些奇怪,我能力不足瞧不出來,天燈照耀,易使五方鬼帝不出,鬼帝乃鎮瘟神之路,又要引眾死者前往黃泉,以求肉身安眠,一般的公墓都得遵循這個道理,可這卻完全相反,我就納悶了,怎還會有人在此落葬呢?”
薑麗一聽眼前卻是一亮,似乎明白了什麽,但又顯得有些舉棋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