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 開天眼
劉二愣子被嚇懵了,在我威逼利誘之下隻得連連點頭,我附在他耳邊低語道:“你不是有個舅爺照著你嗎?我限你三天之內讓他把村中修路的計劃給我取消了,不然,哼哼……”我的拳頭在他耳邊捏得嘎吱作響,嚇得他麵色一白,一下掙脫開來,幾乎是三步一鞠躬的答道:“一定照辦,一定照辦!”
也不管那些夥同之人,居然自己一路灰溜溜的逃了。眾人好容易才從驚愕之中回過神來,一位老者上前,對我豎起大拇指:“好樣的,那劉二愣子在東村沒少幹壞事,大家早對他有了怒氣,不過你們這下卻是惹了大麻煩啊。”
我渾不在意的道:“老人家,你就別替我們瞎操心了,如果真要感謝我倆,就替我們把地上的那些家夥給送到附近衛生所去吧。”眾人的目光紛紛落到那群人身上,雖有諸多不情願,但人命關天的事兒,容不得大夥馬虎,人群中走出幾個農民,七手八腳的把地上嗷嗷叫苦的漢子都給抬下了山去。
此事暫且算是了結了。
在回去的路上,薑麗卻是問我:“那劉二愣子回去肯定不會就此罷休的,說不定趁我們不注意悄悄叫人上山動了手腳怎麽辦?”我一拍後腦勺,這倒的確是個問題,劉二愣子為人可以用人渣來形容,隻要他想辦的事兒,無所不用其極,可照看墳頭,總不能二十四小時不離山吧,她忽然笑了,“其實,這事兒也好解決,等今天晚上我設個陷阱,讓他吃點苦頭,他就知道厲害了,這些人啊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出了心中一口惡氣,整個人都舒坦多了,回到家裏麵對父母的質問,我含糊其辭的一筆代過,這種狗皮倒灶的破事兒沒什麽可吹噓的,父親聽說爺爺的墳頭給保下來了,心頭一塊大石總算落了地,母親也忍不住笑逐顏開,我怕兩老擔心,立即解釋道:“等今天晚上過後,那劉二愣子便不敢隨意欺負咱們了,你們不用擔心。”
雖然他二人有些不解其中之意,但出於對自己兒子的信任,姑且信了。
走進自己房間,我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斷揉著自己的兩條胳膊,罵道:“混蛋,要不是我身體結實,今天我的兩隻胳膊非得給他們拆了。”
薑麗取來一瓶治療跌打損傷的膏藥,站到我麵前,冷著一張臉吩咐道:“少廢話,把衣服脫了。”我傻乎乎的一笑,主動退去了衣服,嘴上卻忍不住犯賤,“你這樣讓別人瞧見了多不好意思,還以為咱倆真是那種關係呢。”
藥瓶打開,一股濃鬱刺鼻的藥味撲麵而來,她倒在手上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我受傷的肩頭,瞬間渾身都打了個冷戰,冰冷刺骨的感覺直鑽骨頭,沒過一會兒又好似有一萬隻螞蟻在骨頭縫裏爬,是又麻又癢,還疼得難受,即便是我都忍不住吸著冷氣。
“你輕點,這什麽藥啊,太他媽難受了。”我差點堅持不了一頭栽倒在地,薑麗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這是虎骨膏,尋常市麵上買都買不到的好藥,別說是你這小小的骨傷,就算你胳膊斷了,最多兩瓶也能讓你骨頭重新長回去,不過這滋味嘛,是有點不好受,你忍忍也就過去了。”
我咬著牙問道:“難不成你們茅山的藥物全都是這種勁藥嗎?就沒一點溫和的藥?”她淡淡說道:“不妨告訴你,這虎骨膏是最溫和的了,你若嫌治得慢,要不我給你試試別的?”
我是真服了,連忙擺手道:“別別別,求你了,我周濤還沒那麽犯賤。”
“有自知之明就好。”她替我抹完了藥膏,去衛生間洗幹淨了手,回來的時候卻叫了起靈,“今晚需要他的幫忙。”
起靈眉頭翹了翹,精致的臉蛋上卻是堆滿了笑容,“師姐,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你盡管說就是了,跟著周大哥到這兒,白吃白住這麽多天,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卻有些不樂意,“把他牽扯進來,不太好吧。”
不管怎麽說,起靈的年紀還太小,十幾歲的少年能幫得上什麽忙?另外,劉二愣子那混蛋若是知道起靈參與了進來,猶能放過他。
薑麗沒有說話,拉著起靈坐到床頭,沉聲對我說:“我剛認識這孩子的時候就覺得他非比尋常,直至來村子前他一語中的,使這兒免受了一場災難,我才確認,他或許真的不一樣。”
關於這一點,我與薑麗有共識,平空預言一場災難,或許在很多占卦看象的高人看來是極有可能的,但起靈隻是一個年僅十五歲的孩子,且幼年便被自己師父從武當山道教趕了出來,流浪至今,後又跟著一個騙子生活,怎可能具備那種本事,除非是他本身異常,否則我實在找不到其他合理的解釋了。
薑麗道:“麵相之中,有幾種較為特殊的相位,尋常人的正眉為命宮,宮格十二,可若開了天眼之人,則會被其眼力給覆蓋,從而看不出命宮的位置,除卻天眼,還有茅山道士常說的法眼,道眼等都是一些難以解釋的東西,不過比起天眼,道眼法眼等卻是道士自身修為修煉而成,換言之,不管是誰,修為到了一定境界,二眼自可領悟,此乃天地法則,這一點跟初生嬰兒能看見尋常人看不見的東西類似。”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你難道懷疑起靈是那擁有天眼之人?”
她點點頭,“仙人老廟裏,也是他做我的守靈童子才讓諸位天君顯靈,你要知道,守靈童子可不是隨隨便便的人就能做的,若無一定造化,又怎會引得天君注意呢?”
此話很有道理,起靈卻有些不大明白,歪著腦袋問道:“難不成我師父把我趕出山門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對此,我們自不好做評判,他師父把他趕出去可能原因有很多,甚至可以想象為一己之私,不過對於一個垂死的老人應該不會做那種事,這裏麵或許有更深層次的因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