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血債血償
換洗了一番之後,等我們再次回到醫院,卻見在此圍觀的人反而是多了一大半,其中許多都是民眾,看樣子都是空蟬的信徒,聽說空玄臨死之際所以前來表示哀悼嗎?人群背後,李老坐在那一排椅子上,神色極是難看。
我本不想去戳他的傷處,可這事兒如果不解釋清楚的話很容易讓人誤會,幾番思考我便找借口把李老給支到了醫院大樓的外麵,我表情嚴肅的道:“李老,有一件事我必須向你說清楚,可能你有點接受不了。”
李老消沉無比的擺擺手,“有什麽事你就說吧,空蟬大師作為我多年的好友,情同至親,他現在都要走了,我還有什麽不能接受的?”
我覺得他現在說這種話還為時過早,但這種事情不可能直來直去,總不能一上來就告訴人家你那個多年的好友是個冒牌貨吧。我撓了撓頭發,道:“李老,你能不能把你從空蟬大師哪兒得到烏木佛珠的事情詳細給我說一說?”
他感到些許詫異,皺著眉頭很不理解我為何會在這種時刻問他烏木佛珠的來曆,他目中透出一股不信任之色,沉默了一會兒還是說道:“那佛珠是在我二十多年前就從空蟬大師手中得到的,我還曾親眼見過那佛珠原本的模樣,是很長的一串,差不多有二三十顆吧,我這佛珠其中的五顆就是從上麵摘取下來的。”
“那你有沒有見過空蟬大師帶過那佛珠呢?”
這話問得李國震是渾身一震,他盯著我道:“你究竟想問什麽?”我看了看旁邊的薑麗,笑道:“李老你也別緊張,我之所以問你這些肯定是有原因的,你就按我說得來,到時候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解釋。”
他還是很奇怪,不過臉色已經緩和了許多,“自那次之後,我是再也沒見過烏木佛珠的樣子了,更別提他帶過,我曾經還問過他一次,但他好像不願提起這東西,我怕惹他不高興就不敢再提,興許是他把那佛珠給保存在什麽地方了吧。”
看李老的樣子好像被騙得很慘呢,我繼續循序漸進的解釋道:“你說的那一串佛珠是不是少了底下五顆?而且還是一串手鏈還長的念珠呢?”
他回憶了一番,隨後很是吃驚,“你怎麽知道?那東西除了我見過,便是他的弟子空玄都沒見過,你是如此得知是少了下麵五顆的?”
我兩人灰心一笑,薑麗上前道:“李老你知道空蟬大師為何自那次贈送給你五顆佛珠之後,就再也不見他拿出來了?”
李老搖搖頭,他本以為自己一直以來的推斷是正確的,但現在看來好像真的有什麽地方不對勁,我說,“那是因為現在這個空蟬他根本就沒有那種烏木佛珠,沒有的東西他如何拿得出來,李老我不妨坦白告訴你,病床上的那個空蟬是個假的,真正的空蟬大師早被他害死在了寺廟密室之內,屍骨都還在那個地方。”
他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這個消息宛如晴天霹靂,轟得他一下就失去了方向,他險些跌坐在地上,還好我手快一下扶住了他的身子,把他老人家送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他突然瞪大著眼睛,驚恐之極的對我道:“你有什麽證據能夠證明?你要是敢胡說,我絕不會輕饒你。”
其實,隻要動腦子一想就會知道如此重大的事情是不會也不敢有人跟他開玩笑的,我知道若不拿出一點東西來他肯定不會讓我們踏入病房半步,還何談下一步行動?我看了看周圍沒有其他的人,便當著他和薑麗的麵從衣服口袋裏拿出了那串念珠。
“你好好看看,這上麵的珠子跟你的那一串是不是一樣的材質打造。”
在佛珠拿出來的那一刻李國震就再也無法把持自己的情緒了,兩行渾濁的老淚順勢便流淌了下來,他雙手顫抖著接過佛珠,一遍又一遍的撫摸,哽咽難言。
好大半天才連連點頭道:“是是是,就是這一串,這些烏木可都是貨真價實,千金難買,尤其是上麵雕刻的精細佛像更不可能偽造,可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
我怕他老人家一下接受不了這個現實,便沒敢把全部的實情都告訴他,隻是跟他說這事兒太過蹊蹺,其中彎彎繞繞太多,一時半會兒根本解釋不清楚,就連我們都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畢竟這事兒牽扯的時間太過久遠,很多的線索都已經調查不到了。
但不管怎樣,空蟬的身份咱們總算是搞明白了,蠱毒是空蟬用腐玉造出來種在那假冒者身上,而空蟬真正的死因也正是因為這個由腐玉生出來的蠱,此蠱易聞屍氣而尋,他死後便順著那池子逃到了地下研究室內的化屍池內,最後才演變出來我們看到的那種可怕怪物。
至於那地下研究室是不是因為此事而遭到廢棄,這個我們就不清楚了,不過從進入研究室所見到的景象來看,這個可能性極大,若是那夥搞細菌病毒和活體實驗的人預謀撤離的話,肯定會想辦法把那研究室的東西都給銷毀,絕不可能留下如此大的罪證。
蠱毒襲來,致使他們匆忙撤離,至此那地方就成為了蠱的巢穴,而假冒者從空蟬手中奪得的腐玉卻隻是一片殘玉,另一半就如飯店老板劉道德所說被當年的道士給帶到了錦官城陵園之內,最後幾經周轉落到了我的手裏。
仔細想想這還真是天道輪回,人算不如天算啊,加之薑天策前一天在電話裏跟我的那句話,我現在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躺在那床上的人正是我們一直想盡辦法要找的千麵者。
此人當真好大的膽子,居然在眾人眼皮子底下設下了如此之深的迷局,我和薑麗找來了一位護士讓李老先回去休息。
目送著李老頹廢的背影,我心頭感到有些愧疚,那千麵者太可惡,他故意設了這些局麵,不光害得我幾入險境,就連古同都受到牽連,甚至包括一些本來就不相幹的人。
這一次定要他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