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冰川奇遇
我們把毛驢身上的東西都卸下之後,便扯了它的韁繩,下了鞍子,仔細喂過草料之後,便拍拍了它的背,毛驢似乎意識到接下來的路程不需要自己繼續陪伴,原地轉了兩圈,嗷嗷叫了一聲之後,便獨自離去了。
“這驢子也太神了吧。”程剛望著毛驢的背影,兀自驚歎了一句,我們也不知是怎麽回事,總感覺這毛驢確實很通人性。
這下沒了毛驢,剩下的東西自然由我和程剛負責了。
跟剛才一樣,程剛是最後一個下去的,他把我和薑麗送下地洞之後,自己一個人把登山繩給栓在了柱子上,打了一個活結,一點點放下來。
“沒想到,這下麵居然還挺寬敞。”薑麗拿著手電四處張望,驚奇不已,她好像從來沒看到過這種熒光植物,當即看到,自然是新鮮萬分,她順手摘了幾片葉子,想拿近細看,結果葉子一離根莖便立刻枯萎了,失了光澤,就如普通的落葉一樣。
比起熒光植物,程剛似乎更在意水下有沒有什麽奇怪的東西,他拿出鏟子,居然趁我和薑麗不注意的時候,直接跳了下去,這一舉動把我兩人給幾乎給嚇失了魂兒。
“你瘋了嗎?萬一水下有奇怪的東西怎麽辦?”薑麗想起在山洞暗河遇上的那些蟲子就忍不住發怵,雖然我早知道這水下危險應該不大,可還是心有餘悸。
程剛渾不在意,他拿著工兵鏟在水裏劃浪了幾下,濺起水滴,道:“沒什麽,隻是這河水有點冷。”
水深剛及腰,就算真有什麽危險,也完全可以跳到那些斷裂的青石之上,我倆看著程剛一個人在水裏四處走動也沒發生什麽,心中那塊大石頭總算是落下了,我們也不再猶豫,也直接下去。
進河之後,我才知道,這水不是一般的寒冷,我看那些石頭的側麵,不少都已染上寒霜,便知道這兒的溫度恐怕是處於零下,要是呆久了,手腳一旦凍麻了,麻煩就大了,所以我們必須趕在渾身凍僵之前出水。
可沒走多遠,我便覺得胸悶氣短,好似窒息了一般,難受得要死,再看程剛和薑麗,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我見不遠處有塊可以石頭,便招呼他倆道:“太他媽冷了,這地洞裏外麵至少還有一百多米,一口氣是鐵定走不過去的,咱們先給身子暖暖,否則凍急了,得活活憋死。”
我說著話,牙齒卻在止不住的打顫,見他二人也沒什麽意見,我呼著白氣,手腳並用的爬上了石頭。
身子一出冷水,就如同凍肉剛出冰箱那般,手腳發皺發白,嘴唇估計也是烏紫色,盡管我渾身乏力,精神幾近疲勞,但還是強迫著自己不斷運動,以產生足夠的熱量把寒冷逼出體外。
程剛和薑麗也咬著牙各找了相鄰的石頭落了腳,我們三人渾身都濕漉漉的,尤其是我和程剛,更是連發梢都打濕了,為了不讓背包進水,我倆都是用頭頂著背包前進,這就難免行動不便。
過了好一會兒,我感到稍微好一點了,才道:“這水怎麽他媽這麽寒冷?跟他媽冰塊似的。”
“看來我們還是大意了,如果不準備取暖的東西,我們估計撐不到洞口外麵,”薑麗口裏呼著白氣,突然想到了什麽,道:“說不定這地下水是受到地底寒氣影響,形成的寒流。”
“別管什麽寒流熱流了,你們難道沒看見水下的骷髏嗎?”程剛不以為然的一說,卻讓我倆當場愣住,隨即忙伸頭去看水下,順著程剛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了水下泡著一個骷髏頭。
難道是被凍死的?我們三人幾乎都冒出了這個疑問,這水雖然很冷,但按道理來說,應該還不至於把人凍死吧,想當初我和薑麗兩人深山闖雪夜的時候,比這個還冷,那時的她,還隻穿了一件單薄的短袖呢。
這是怎麽回事?難道這地洞是另有詭異之處?我忽然想起之前獨自一人下來探底之時,猛然看到的那個黑影,那到底是我眼花了還是確實存在,我根本拿不準,卻也不敢跟他兩人說。
因為這會兒大家心頭多少都升起一股懼意,本來就覺得詭異,要是在胡亂打岔子,隻會令我們幾個的陣腳更亂。
“小心一點,這地方不太尋常。”薑麗提醒了一句,隨後讓我從包內取出幾個小鈴鐺,她丟給了程剛一個。
這東西我認識,是驚魂鈴專門對付惡鬼冤魂用的,可程剛是第一次見,拿在手裏看了半天也沒弄明白這是幹嘛的,我說:“你別管那麽多,帶在身上就行,最好是手腕上。”
他聽了,也見我倆都弄備好了鈴鐺,如臨大敵的模樣,他也隻好效仿,把鈴鐺掛在了自己左手上。
因為這東西給我的印象太深刻,有好幾次都是鈴鐺救了我的命,再次把鈴鐺捏在手裏,有種說不出來的親切感和安全感,心頭那絲忐忑也瞬間緩了不少。“雖然有驚魂鈴,但還是不能大意。”最後薑麗再次提醒了一句,我們都鄭重點頭。
過了半個小時,等身子略微暖和了一些,我們再度準備涉水,就在這個時候,我們三人的驚魂鈴都猛地搖晃了起來,刹那之間,叮叮當當的的聲音響遍了整個山洞,且鈴鐺搖晃得極其劇烈,仿佛有什麽猛鬼出世一般,我們三人麵色大變。
薑麗二話不說,抽出桃木劍,手裏捏了一把符紙,緊張的環顧著四周,而我倆死死捏著工兵鏟,原本因寒冷還未完全恢複的身體,卻是不自覺的出了冷汗。
想起當初在麵對屍魔和鬼靈時,驚魂鈴都從未有過這麽劇烈,難不成這一次來的東西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厲害嗎?這時,我才算是反應過來,那魚骨祠堂修建於此,又以龍王泥塑鎮封,恐怕這地下還真有什麽可怕之物。
這下算是倒了大黴,不僅把龍王泥塑給推翻了,還冒然送上門兒,恐怕天底下再也沒有比之還愚蠢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