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荒村詭事
盤踞著荒山的這條公路,始建於八十年代初,似乎是因為此山一遇到大雨就容易造成滑坡,泥石流等危害的因素,政府在集資搶修數次之後,給予了放棄的決定,盤山公路繞山背而上,其中穿插了兩個較大的隧洞,不過其中一個已經被當年一場自然災害引發的山石下落堵住了入口,徹底荒廢,剩下的一個雖然保存完整,卻因兩條隧道互有牽引,聯通中間的公路又被山石砸斷,因此無法使用。
從此無人進山,位於公路之下的那個小山村,也因此與世隔絕,成為了名副其實的封門村。
而我和薑麗即將落腳的地方,正是這幾十年從未有外人踏入過的荒寂村落。
遠遠的望過去,十幾間破敗的屋子盡收眼底,這裏的建築還大都是以土牆瓦房為主,不像現在其他村莊,磚紅樓房,應有盡有,鄉間阡陌縱橫,雖看山去人煙稀少,很是冷寂,但也有一種田野的原始風光,在村子大門口立了一塊五六米高的牌坊,上麵用朱紅書寫的字體因風雨侵蝕多年,已經辨認不出。
不過我也沒考慮那麽多,當務之急就是找點吃的喝的,然後痛痛快快的洗一次澡,多日下來積累的疲倦幾乎要摧垮我的意誌了。
薑麗也快熬不住了,好在走上那歪歪扭扭的羊腸小道時,遇上了一個背著竹簍的大娘,我向她說明了情況,暫住兩日就走,大娘猶豫了一會兒,眼裏的恐慌一閃而過,卻還是答應了下來。
不過,她神神叨叨的對我倆低聲說,“太陽落山之後,就不許在出門了,不然會有大麻煩的。”
我覺得大娘有點神經過敏,但轉念一想,也就釋然了,畢竟這村子幾十年沒來過外人,一直過著自給自足的封建生活,村子裏的人觀念已經腐化落後,對於外麵發展的新興科技自然不會過多了解,但我不是那種不服抬舉的人,既然人家好心收留了你,就應該千恩萬謝表示感激了,哪還如此多的要求。
再說,看這村子不通電不通網的,天黑之後,也沒必要出門,對我倆來說,現在隻要能尋一處落腳的地方就可以了。
於是,我們跟著大娘一路進了村子。
進去之後,我才發現原來這村子比我想象中還要破敗,大白天的走了半日基本沒見到什麽活人,整個村子透著莫名詭異沉重的氣氛。
走在大娘身後,我悄悄的跟薑麗說:“這村子怎麽沒人呢?”
“我看八成是風水不好……”
薑麗緊皺眉頭似乎也在奇怪著,“要不是你帶我來這兒,我都不知道原來山腳下還有這樣一個地方。”
說話間,大娘已經帶我們來到了自家門口,她推開兩扇木門招呼我們趕緊進去,那神情似乎像有什麽人跟著咱們一樣,進去之後,隻見院子內雜草叢生,一棟土屋子坐落在院中朝北的方向,除了土屋子之外,還有另外兩個茅草搭建的屋子,但門前都掛著一把生鏽的鐵鎖,不知道是用來幹什麽的。
很快,我的注意力就被另一件東西給吸引到了,我發現在正屋中間用粗紅的麻繩係著一個銅鈴,在麻繩之上還貼了許多奇怪的符紙,我一時好奇,開口就問:“大娘,那符紙是用來幹什麽的啊?”
“避邪的,別多問!”大娘神態很是冷淡,似乎對於這種問題很是忌諱,她把背上的竹簍放下,打開了正門,道:“快進來吧!”
“多謝您了。”薑麗則非常有禮貌的朝她道了聲謝,我倆才進屋落座,屋內的擺設沒什麽稀奇的地方,我環視了一圈,見到三個房間互通,而我們所在的這間應該就是廳堂了,往左邊看去,便見陳舊的灶台,還有一張很大的花紋方桌,幾根條凳,最惹人起眼的還是供奉在最高處的那個雕塑。
雕塑樣子我從未見過,它手持很長的叉子,凶神惡煞的,臉上青鬼似的麵具,露出兩根尖銳無比的獠牙。
趁著大娘去忙著生火為我倆取暖的時候,我拉了拉薑麗的衣角,指著灶台上那個雕塑道:“那是哪路神仙啊?長得也太可怕了吧!”
薑麗凝神看了一會兒,突然吃驚道:“這不是神仙,是掌管鬼衙門的陰司之一,其名為血河大將軍,跟催命判官一個等級的家夥。”
“這東西還分三六九等?”我瞠目結舌的道。
“那當然了,從冥王到冥帥,在到判官陰司,催命五通,八部無常等,陰間的等級比人間還森嚴呢。”
我突然來了興致,追著問:“那這血河大將軍是什麽等級的啊?”
“血河大將軍比陰司厲害,但比催命判官要弱一些,嚴格來說,應該是屬於黑白無常那種類型的。”她說的振振有詞,我卻聽的邪乎,黑白無常我倒是知道,專勾人魂魄的家夥,如果這血河大將軍跟黑白無常一樣的話,那不也是幹這勾當的?
但他又是鬼衙門的陰司之一,怎麽自相矛盾啊?
薑麗正要解釋,大娘便端著一盆熱水笑嘻嘻的走過來,我一看身上確實太髒,便就著熱水,隨意糊了幾把。
大娘看了看我們活脫脫的乞丐模樣,問道:“你們是從哪兒來的啊?幹嘛到這荒無人煙的地方來?”
我還沒開口,薑麗卻搶先答道:“從城裏下鄉探親,來時遇了大風雪,雪過封山,沒了去路,誤打誤撞就來這兒了。”
大娘聽了,一副似信不信的樣子,但看我們狼狽的模樣,又實在不像是作假,找不到其他合理解釋,也隻好哦了一聲。
她不讓我說話,是怕我這個大話筒子容易說錯話,把荒山中地底墓穴和潛藏龍脈的事情給抖露出去,不過,我卻不以為然,我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把如此重要的事情給說出去呢?
這時,大娘卻疑神疑鬼的地聲問道:“你們難道是從那山上下來的?”
我和薑麗麵麵相覷,不知該如何作答,難不成這大娘知道山上有什麽東西嗎?但如果否認,那我們從什麽地方來?天上飛下來的嗎?思考了一會兒,也隻好承認了。
大娘卻臉色微變,“那你們在半路上有沒有遇到血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