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跪天跪地,跪父母
兩個不起眼的土包就這麽靜靜的矗立在這片被山峰和海岸所包圍的花海之中,海風微微的吹過,四周的花草隨風而動,此處顯的是那麽的祥和,安靜,如果不是那上麵的兩處石碑,認誰也看不出這兩個孤零零毫不起眼的土包竟然是兩座墳墓。。。。。。
石碑上隻刻了兩個簡單的名字,除此以外就在也沒有別的痕跡,一處刻著胡青山,一處刻著夏言青。
“噗通”
胡匪的眼神一落在石碑上之後,就跪下雙腿,兩手伏地,恭恭敬敬的磕了九個響頭,嘴裏喊出了二十幾年第一次喊出的兩個字“爹,娘!”
磕頭的時候也沒誇張到把頭皮都磕破出血的地步,他覺得那是做做,把頭都磕出血了,要麽你是磕在了石頭上,要麽就是祈求人家饒命的時候,在不就是電影裏才會出現這種情形,胡匪覺得,男人上跪天,下跪地,中間跪父母,磕頭隻要盡心就可以了,沒必要做給外人看。
磕過頭,胡匪也沒起身所幸就盤起雙腿坐在兩座墳墓之間,從懷裏掏出皺皺巴巴的一盒煙,頭也沒抬的問道:“會抽嗎?”
“煙癮不小呢”
站在一旁的楊虎將當然不會以為他的這句話是問自己的。
胡匪就掏出三根煙放在自己的嘴裏依次點燃,然後放在胡青山墳墓的旁邊,輕聲說道:“爹,很久沒過癮了吧,先抽個夠,下次過來看你的時候,在多給你帶點,我這煙也不太好,在老家的時候一般都是兩三塊一包,這次是跟著別人借光,抽的倒是提高了點檔次,您也別嫌棄”
然後自己又點上了一根,抽了幾口轉過頭來說道:“娘,來的突然了點,也沒給您帶點什麽,下次過來一起補上,別跟兒子見外”
一邊抽著煙,一邊用手把兩座墳墓周邊的雜草石塊撿起扔向遠方,又從地上捧起兩把土依次灑在上麵,每次眨眼的時候都會從眼中帶出一滴淚珠,用滿是泥土的手擦了擦臉嘴裏含混不清的念叨著,你們家兒子也不知道長的像你倆誰,在老家的時候也沒個照片比較比較,都說女兒像爸,兒子像媽,看來咱三口人這事就得成為懸念了。
哎,都說沒爹沒娘的孩子苦,不過這慘事我看還真沒落在我身上,胡家村裏住著一幫子沒兒沒女的土匪頭子,算上咱自己家的爺爺,足足有十幾二十個,對我好著呢,就當自己孫子是的,手裏有什麽看家的本事也都傳給我了,所以說啊小時你們雖然不在,可我還真沒吃到啥苦,你們就盡管安心吧。
楊虎將低頭看著這個有爹娘生,沒爹娘養的苦孩子,心理也是頗為感慨,在他這個年紀以他的身份和地位,正是風華正茂年少輕狂的時候,可也恰恰正是因為他的身份和地位,現在卻要四處奔波,在生與死的邊緣徘徊,不知這是他的幸還是不幸。
幸。。。
可能從此以後胡匪就能借此踏上人生的一個巔峰
不幸。。。
那就是也許會像他父親那樣再一次的英年早逝。
胡匪將手裏的煙頭劃過一條弧線扔向了遠方,抬起頭四處環視了一下,淡淡的說道:“這地方,風水不錯”
“當年你父母出事以後,本打算把他們安葬在胡家村或者是京城的,可是你們村裏那個王半仙非要看一下島上的地勢,有人就將這裏的地圖拿給他看,王半仙看過之後跟你們家老爺子商量了一下,就拍板把兩人的墓地放在了此處,說是有大益”楊虎將對此倒是不甚了解,對於風水墓穴之說,他談不上信,也談不上不信,總是覺得有些玄妙,不過華夏五千年的文化底蘊,這些傳承了千年的行當總歸還是有他的理由的。
“是有大益”
胡匪歎了口氣,語氣悲涼的說道:“是對埋在此處的後人有益,前人嗎,到是不太見得”
此處地勢平坦,座山望水,方圓千裏海域之內隻有此一處陸地,在風水上來說,附近的地脈靈氣大多就會匯聚於此,隻要有人葬在這裏,後人必會受其餘蔭庇佑。
胡匪對風水一事到不能說是精通,但也略懂皮毛,小時他沒事就會跑到王瞎子那處低矮陰暗的小房裏聽他講那些虛無縹緲的鬼神之說,開始還當是打發時間聽故事,久而久之王瞎子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也不管胡匪懂還是不懂,偶爾就在講故事的時候穿插進來一些風水卜卦的竅門,時間一長他也就變成了一瓶子不滿半瓶子逛蕩的偽行家了。
不過據他所知,王瞎子在幾十年前可是做過一件鮮有人知的風光大事,那就是華夏在結束內亂建國前夕,有人專門把他請進京城,據說華夏那個京城人民廣場當初的建設和地磚的鋪放就是出自他的布局,還有人民廣場上的人民英雄紀念碑也是出自他的手筆,由此可見,王瞎子被人稱為王半仙,其功底可見一斑了。
胡匪用得自王瞎子身上的那點皮毛一眼就看出父母的墳墓既沒選擇葬在胡家村又沒選擇葬在京城,而是埋在這離華夏千裏之遠的偏僻海島,其用意就是讓他這個沒見過麵的兒子在之後的路途上能順當一點,但管用還是不管用,那就隻能拭目以待了。
胡匪站起身來,來到楊虎將的麵前,抬頭凝視著他的雙眼,無比認真的說道:“這島以後我想想辦法就讓他改姓胡吧,也別管是強搶還是強買,總之到手這麽久的東西,也沒理由再還回去吧?”
楊虎將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說改就改,不過辦法得你自己想,就當是孝敬他倆的了”
胡匪點了點頭,順著原路往回走,邊走嘴裏邊嘀嘀咕咕的念叨著:“我說這裏姓胡就得姓胡,省的以後有人來打擾他倆的安息,誰要是敢來擾了爹娘的清靜,我就去掘了他家八輩的祖墳。。。”
楊虎將搖頭苦笑的看著低頭往前走的胡匪,心想,但願別有哪個不長眼的家夥來這觸這小子的黴頭,不然可就真撞到槍口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