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三百二十八章:嚴凱已經北上
“好!”秦子卿似乎有些理虧地答應道,“不過這事我也不懂,關參謀長,還是請你先說說吧。”
關應文聞言看了秦子卿一眼,沒有看出什麽毛病之後,便裝出一臉誠懇地說道:“本來,這事得由你開個價,我才好考慮還價的。竟然秦旅長這麽爽快,我關某就先說了。”
“好。你說,我聽著。”秦子卿一臉笑意的回答道。
關應文似乎很誠懇地咬咬牙,才朝秦子卿說道:“我知道你們八路軍打下茅坪嶺,付出了很大的代價,我們就出三萬塊大洋,給你們彌補損失吧!”
“等等。”秦子卿聽到後,並沒有急著回答,而是喃喃有聲地計算了起來。
過了半晌,他這才抬頭朝關應文說道:“至少得十萬個大洋。”
“你說什麽?!十萬個大洋!”關應文根本就沒有這個意念,這個八路軍旅長是不是想錢想瘋了?!於是失聲大驚地驚呼了一聲。
“沒錯。關參謀長,你聽我給你算算看,這十萬個大洋還是看在你的誠意上的。”秦子卿回答後,也不管關應文表態,就開始細算起來了。
“這次,為了打下茅坪嶺集鎮,我們可是犧牲了近三百個弟兄,而且受傷了二百個,每個弟兄賠償一百個大洋就需要五萬;再是彈藥的損失……”
結果,按照秦子卿的一番細算下來,竟然要近十一萬塊大洋了。
最後,秦子卿非常真摯地朝關應文說道:“剩下的零頭就算了,湊個整數就算十萬塊。我這個是已經很公道了,你說是不是呢?”
關應文這時被秦子卿的一番忽悠,竟然也上了秦子卿的道,覺得他這個算法並沒有什麽錯。於是便咬咬牙,直接增加到廖行鍵給他的底線。
“那就五萬!五萬已經很多了,當時給渚——”
“咳咳……參謀長,您說的已經夠多的了。”而一旁的副官聽到關應文差點說出了當初給渚頭俊一郎那五萬大洋,便急忙借著咳嗽提醒了一句。
“關參謀長,當時給什麽了?”秦子卿也隨口問了一聲。
“沒,沒給什麽。我是說我們最多隻能給五萬塊大洋,再多的話也拿不出來了。”關應文急忙就尷尬地掩飾起來,咬定五萬塊大洋。
“是嗎?”秦子卿看了他一眼之後,似乎也很體貼地回應道,“既然這樣,那這事就算了,你也不用勉強。常言說的好,買賣不成仁義在,就當我們誰也沒說過。”
“這——”而關應文聽到,卻立馬就傻眼了。看來眼前這個年輕的八路軍副旅長,真是個難纏的狠人,直接就將話給堵死了。
愣了一會後,關應文這才訕訕地回答道:“秦旅長,這事咱們還得商量,你也不必一口就將話給說絕了嘛?”
“關參謀長。這事我本來就擔著很大的風險,你也知道我們八路軍不是允許拿這事來做買賣的。如果不給十萬大洋,我們互相之間就別再為難了。”秦子卿卻一副沒有興趣地回絕道。
“不行的話,再加一萬,湊成六萬整數!”關應文這回是真的狠了狠心,增加了一萬。
“關參謀長,我不是說的很清楚了嗎?至少十萬!要不然就算了。”秦子卿卻有些不耐煩地繼續回絕道。
“秦旅長。你認定真沒得談?!”關應文不由地惱怒起來了,口吻明顯是帶著威脅地問道。
“關參謀長,你我都是軍人,用得著這樣婆婆媽媽的嗎?”秦子卿麵無表情地回答他。
“秦旅長。老哥也與你說白了,這個茅坪嶺我們軍是非要不可的!哪怕是動刀動槍也在所不惜!”關應文終於露出凶惡的嘴臉了。
“關參謀長,你這是什麽意思?”秦子卿裝作先是一愣,然後才憤然地回答道,“既然你們敢來攻打茅坪嶺,我們就隨時候著!”
關應文卻沒有預料到秦子卿會這麽強硬,瞬時竟然沒了主意,心裏非常焦慮起來。
說實話,他是一塊銀元也不願意給,但廖行鍵卻非得拿回茅坪嶺不可,可底線是五萬塊大洋,這和秦子卿的十萬要價整整翻了一倍,他又豈能敢做主……
秦子卿本來也怕關應文真的就走了,還想讓一步的。可是看到他那臉上神情在不斷的變幻著,反而咬牙不鬆口了。
“秦旅長,你看這樣行不行?你咬定了十萬大洋確實是獅子開大口了。不過,老哥我還是先回去找軍座說說看,結果如何我再回頭找你。”
望著秦子卿那軟硬不吃,平淡著的臉色,關應文最終還是服軟地朝秦子卿說道。
“我本來就無所謂,關參謀長你們自己商量著辦吧。”秦子卿也聽出來了,關應文這個參謀長的最大權限還真是六萬大洋,於是便不冷不熱地回答他。
“那老哥我就先告辭了。”關應文碰到秦子卿這樣的對手還是第一個,隻好無可奈何地站起來,訕訕告辭離開。
“關參謀長,慢走,不送了。”秦子卿也隨即站起來,將他送到門口就止步了。
關應文就這樣灰溜溜地跑回去,讓廖行鍵十分的吃驚。
“這個秦副旅長究竟是什麽來路的?”聽完自己參謀長的匯報,廖行鍵有些無奈地問了一句。
“我也是第一次聽說,在回來的路上,我認真地想了一遍,太行軍分區好像沒有這個秦副旅長?”而關應文也是一臉困惑地回答道。
“參座,您說的這個秦副旅長,是不是叫秦子卿?”一旁的廖行鍵副官卻朝關應文問道。
“沒錯。難道,欒副官你認識他?”關應文一聽,立馬就驚異地反問了一句。
“兩位長官。你們難道忘記了嗎,二年前,太行軍分區那個很會打的新四團團長了嗎?”欒副官卻詭秘地笑問道。
廖、關二個聞言,也不由地認真記憶起來。
“哎,還真是他?!”關應文果然想起來了,不過,他卻遲疑地接著說道,“他這是從哪來的?晃身又變成了副旅長了?”
“我倒是聽說那個嚴凱到晉豫南麵地區弄了個獨立旅,打得順風順水,讓崗村寧次吃了不少苦頭。”廖行鍵聞聲也想起來了,說了一句後,便皺眉說道,“難道是這個嚴凱帶著獨立旅打回來了?”
“軍座。您的意思是說,這個秦子卿就是嚴凱獨立旅的副旅長?”關應文也不由地猜測道。
“很有可能。”廖行鍵立馬裝作很深沉地點點頭。
“那就是了!難怪他會咬住十萬大洋不鬆口,其實就是想占著茅坪嶺不想歸還給我們了。”關應文立即恍然大悟地大聲說了一句。
“如果真是如此,那我們的茅坪嶺集鎮豈不是要不回來了?!”欒副官也是驚詫地說了一聲。
“如果嚴凱真回來,這不僅是我們不好過,連渚頭俊一郎的好日子也到頭了!”廖行鍵隨即也陰陰地笑道。
“那軍座的意思是,先讓茅坪嶺讓八路軍占著,然後讓日本人去和嚴凱爭奪。咱們在後麵等待時機,再圖取茅坪嶺集鎮?”關應文聽了廖行鍵的話後,不禁地琢磨了起來,然後腦洞大開地問了一句。
“挑起他們互鬥是肯定的。但是,這個茅坪嶺集鎮我們必須盡快要回來,這個是不爭的事實,我們不能失去茅坪嶺,否則,二戰區閻長官肯定會給我們安上他罪名,到時吞並了我們軍。”
廖行鍵卻非常無奈地回答道。
“不會吧?我們畢竟是中央軍,委員長是不會讓他陰謀得逞的!”關應文卻非常懷疑地回答了廖行鍵。
“嘿嘿……我們這個中央軍,又豈是委員長會看得上眼的?如果不是為了撐撐臉麵,早就被拋棄了。所以,我才一直在費盡心力吃力地支撐著,你們根本就不知道我的苦心……”
但廖行鍵像是被戳到要害似的,苦著一張老臉非常無奈地歎息道。
“那我們還要和秦子卿繼續談判嗎?”關應文有些頭大地向廖行鍵問了一句。
廖行鍵見問,立即就看了一眼辦公室,發覺隻有他們三個後,便朝關應文和欒副官招了下手,讓他們靠近自己後,才小聲地告訴他們。
“那是肯定的。再告訴你們一個秘密吧,茅坪嶺集鎮裏有一個秘密軍火庫。有大量的槍支彈藥,光是輕重機槍,聽說就可以裝備一個師。所以,我們一定要拿回茅坪嶺!”
“那咱們怎不早些取出來呢?”一旁的欒副官立馬就奇怪地疑問了一句。
“不是還不到時候嗎?再說,誰會預料到那個老鬼子會突然違約,搶去了茅坪嶺呢!”廖行鍵也非常懊悔地歎息了一聲。
“如果是衝著那麽多武器彈藥,別說是十萬大洋,就是五十萬大洋都值了!”明白過來的關應文立馬就驚歎一聲,然後懊悔地遺憾道,“早知這樣,當時就答應那個秦子卿,十萬就十萬了!”
“這事都是天意,過不在你。”廖行鍵心裏明白是自己的錯,便故作寬容地安慰了關應文一句。
“那我什麽再去茅坪嶺找秦子卿談判呢?”關應文覺得這事宜早不宜遲,便主動地向廖行鍵請示道。
“關參謀長,目前正是多事之秋,還望你能盡快將這件事辦成。全軍將士都將會感激你的!”
廖行鍵感覺嚴凱的獨立旅已經北上過來了,心裏不由地感覺到巨大的壓力,於是第一次這麽正式地向關應該囑托道。
“軍座。您請放心吧,這次應文一定不辜負您的重望,將茅坪嶺贖回來!”關應文也非常激動地站了起來,向廖行鍵彎彎腰,做了保證。
“那你回頭就上路,早去早回吧。”廖行鍵像是急不可待地不顧關應文才是剛剛回來,便催促他立即就趕回茅坪嶺。
“那些銀元什麽帶呢?”關應文立馬就準備走,但走到廖行鍵的辦公室門口時,突然回頭朝廖行鍵問道。
“這麽多銀元,路上帶著確實不安全……”雖說廖行鍵已經是萬般無奈地忍痛割肉答應拿出十萬大洋,但一旦真要他拿出現洋時,卻又感覺到一陣難舍。
於是,掙紮了一會後,他那陰險的眼珠連續地轉了幾轉後,便朝關應文交待道:“這次,你帶上一個營帶著三萬塊大洋——”
“軍座,如果三萬大洋,卑職肯定是談不成的!”關應文一聽,立馬就急了。
廖行鍵微了下微沉吟,深邃的眼眸中精光一閃,陰險地笑道:“不,不……我的意思就是為了路上的安全,現大洋隻帶三萬,剩下的七萬你帶著銀票。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