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三百一十一章:這戰鬥有點亂
“轟,轟,轟……”
也不知關漢卿和範世昌他們是什麽做到的,正在奔跑中的小鬼子踩響了詭雷,而且還是加料了的那種。
“八格!”鬼子少佐頓時就被炸懵逼,下意識地罵了一句。
“噠噠噠……”
“啾啾啾……”
還沒有等到這鬼子少佐話音落下,一陣猛烈的輕機槍和衝鋒槍射擊聲緊接就爆發起來。
聽到後方槍聲爆炸聲震耳欲聾,煙霧四起,整個地麵似乎都在顫抖。那小鬼子的少佐根本沒有適應過來,隻是傻傻一看著眼前的血腥殘酷的景象。
“快!衝上那個小山包!”聽到四、五中隊那麵已經得手後,黑狼突然朝弟兄吼了一聲,就率先衝上身旁的那個十幾米高的小山包。
“納尼,少佐閣下他們什麽就打起來了?”而一樣聽到激烈的槍聲和爆炸聲,守在原地的小鬼子兩個小隊長驚異地對視了一眼,發出了懷疑的驚呼。
“彭副大隊長,前麵這仗打得有點亂呀!怎到處都是槍炮聲呢?”聽到盤山公路那麵的戰鬥打響了一會後,孫副主任有些擔憂地朝身旁的彭丹楓疑問了一句。
“首長。您說的沒錯,大隊長他們就是在打亂戰!”彭丹楓已經聽出了黑狼的意思了,聽到孫副主任問話時,便點點頭回應道。
“咱們今天的主要任務就是要護著軍糧到總部,因此,不能在半道上拖太久了。所以,必須迎頭狠狠的一頓猛揍,不能給他們喘息的機會!絕不能給他們反應的時間!先把他們打懵,才能迅速結束戰鬥!”
可是,孫副主任根本就沒有聽懂,呆呆地用困惑的目光看著彭丹楓,想讓他講解。
彭丹楓隻好耐心地給他講解起來。
“首長,這其實也是一場特戰中的殲滅戰。具體來說,就是先將小鬼子打散來,再利用我們的特種作戰的戰術優勢,同時打一場佯攻、伏擊、追殲等結合起來的戰鬥……”
孫副主任聽完後不由地凜然問道:“真要是這麽打,那麽傷亡豈不是很大嗎?”
“嘿嘿……不會的!”彭丹楓卻笑著回答道,“這聽起來,好像這樣的戰鬥混亂,雙方的傷亡都會很大。這隻是您的想象而已,其實咱們是掌握著戰鬥的節奏和主動權,所以真正亂的是小鬼子!”
看到孫副主任仍是茫然地望著自己,彭丹楓真的有些不知道怎樣向他解釋了。
想了一會後,又解釋道:“這麽說吧,就是先將小鬼子用‘調虎離山’……”
可是,還沒等他解釋完,前麵的一位弟兄突然大聲地喊了一聲:“看,大隊長他們回來了!”
“走,咱們上去看看!”而孫副主任卻急忙想知道戰鬥結果,也不再聽彭丹楓的解釋了。
“黑狼大隊長,戰鬥結束了!沒有大的損失吧?”一看到黑狼,他便急切地連聲問道。
“嘿嘿……感謝首長的關心!就這麽些小鬼子,能有啥傷亡呢?您看好了,全都好好的回來了!”黑狼笑嬉嬉地輕鬆回應道。
“真的?!”然而,孫副主任卻不敢相信地疑問道。
別說是孫副主任不相信,就連唐班長這些久經戰場的老兵也不敢相信地瞪著眼睛往回來的特戰大隊弟兄們望去。
“當然是真的。如果這樣小小的戰鬥出現傷亡,俺回去非被老大剝了皮不可!嘿嘿……”這黑狼一高興起來,嘴上便沒有把門的了。
“什麽老大?還有這麽霸道的軍閥作風嗎?”孫副主任聞言,卻非常嚴肅地責問了一句。
“沒啥,沒啥,俺隻是隨口胡捏的,您別往心裏記啊。嘿嘿……”黑狼一聽,這才警覺起來,急忙嘿嘿的笑著掩飾起來,“對了。首長,您看有啥喜歡的,隨您挑選一件吧。”
而孫副主任聽說要讓自己挑一件戰利品,立馬就被這話給吸引住,急忙往一地的繳獲品看去。
不過,孫副主任還是比較自覺,他隻是拿了那個小鬼子少佐的牛皮挎包和鋼筆,心裏雖然很想要那支小手槍,卻硬忍住沒有去拿。
但黑狼的眼睛可賊著,發現孫副主任的眼光一直戀戀不舍地瞟著那支小手槍,於是幹脆直接上前連同槍套子彈一起拿上,然後大聲地命令道。
“抓緊時間出發,得把耽擱了時間給補回來!”
看到弟兄紛紛上車後,便叫住了孫副主任說道:“首長,您還是與俺一起坐吧。”
而孫副主任也正不知道坐哪輛車,便點點頭跟在黑狼後麵,往第三輛車走去。
“首長俺看您那隻槍已經不能用了吧?”走到駕駛室旁時,黑狼小聲地朝孫副主任問道。
“嗯。這隻手槍是當初在瑞金蘇區時配給的,因我一直在機關工作,也就將就著用。嘿嘿……”孫副主任聽後,便苦澀地笑著解釋了幾句。
“那啥行呢?您現在是首長了,這個自衛武器是非常重要的,如果沒有一隻趁手的家夥,肯定不行!”黑狼立即一本正經地嚴肅道。
“算了,反正我一年也沒有開過一槍?”是軍人誰不想擁有一支好槍呢?孫副主任隻能無奈地歎息了一聲。
“那哪成呢?這支小手槍反正在俺們這樣的戰鬥部隊用不上,閑置著也是浪費了,還不如您拿去用吧。讓它發揮最大的用處。”黑狼這才將手槍子彈都塞到他的手上。
“這,這,這不好吧?”其實孫副主任一眼就看上了這支小巧的手槍,隻是一慣原則很強的他拚命壓製著自己而已,現在被黑狼硬塞到手上,也就動搖起來了。
“首長,咱們得抓緊時間趕路,快上車吧!”黑狼卻大聲催促他快上車。
於是兩人便爬上了駕駛室,誰也沒提這支小手槍的話。
而陪同孫副主任來的老科長和警衛班他們,卻一路上纏著特戰大隊的弟兄們介紹剛才的戰鬥經過呢。
“聽那個科長的意思,好像這個孫副主任還沒有放過這件事。”就在黑狼他們半道發生遭遇戰時,軍區政治部主任正在和政委聊著。
“他們不是也調查清楚了嗎?”政委卻有些奇怪地反問道。
“這事是我們軍區的人舉報上去的,既然調查的結果有出入,但這給人總是有一種懷疑的印象。”政治部主任苦澀地笑了笑。
“算了,這也算不了什麽大不了的事,也許正像司令員說的那樣,根本就是孫副主任自己的主意呢?這事先就這樣吧。”政委有些惱火地皺眉確定道。
“那就這樣吧。”政治部主任也有些無奈地回應了一句。
“首長。是不是我們自己這邊查一查,找到這個舉報的同誌,再做做他的思想工作,由他出麵說明,會不會更好呢?”而陪同匯報的政治部一位幹事建議道。
“算了。也許他也是聽到那些不當議論,才向上級反應的,即便是查到了,也不好處理。”政委卻搖搖頭,否定了他這個建議。
現在正是困難時期,哪有那麽多時間去查這樣的小事呢?
“那嚴凱機動旅那邊要不要給個交待?”政治部主任考慮一下後,朝政委詢問了一句。
“怎樣交待?這事他們不會放在心上的,而且這次孫副主任已經去過機動旅,詳細情況他們也已經清楚了。要相信嚴凱會處理好這事的,我們去多此一舉反而不好。”政委卻直接的否定道。
其實,寫這封舉報信不是別人,正是嚴凱也早已經忘那個搶鍾雪芳的許文瑞。
許文瑞這二年過得還真是窩囊。由於他的所作所為,讓自己在太行軍分區實在是混不下去了。
而且,在家庭生活方麵,鍾雪芳已經麻木了,但他自己卻一直不能從嚴凱這個陰影裏走出來,反而在自己的心理上背上了一個包袱,最終兩人走到了盡頭,倒是平靜地分了手。
離婚之後,為了躲避這一切,許文瑞便打了請求調回軍區工作的報告。
而軍分區的領導也看出他在分區政治部工作確實難以持續,很快就同意他的請求,因而通過與軍區老領導的關係,終於在“五一大掃蕩“前的四月份調回到軍區政治部。
而這時,嚴凱也正忙著他機動旅的的事,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許文瑞回到軍區。
但許文瑞卻一直在關注著嚴凱的一舉一動。
如果能夠放棄一切成見,憑良心來說,嚴凱受到他的傷害,是他許文瑞欠嚴凱的。可是,許文瑞卻沒有這個覺悟,反而感到自己這三年以來的背運,都是因為嚴凱才給他而帶來的。
正是這個病態心理的作用,他心裏一直想給嚴凱一個報複,以解他的心頭之恨。
可是,嚴凱這三年以來,從太行軍分區的副參謀長到軍區的獨立旅旅長,再到現在的機動旅旅長,一直幹得順風順水,累建戰功成了人人敬佩的風雲人物。
對比自己的冷落和嚴凱的火紅,給許文瑞心裏的不平衡更加的扭曲了他的心態。
這在嚴凱這次又弄出個驚天動地的奪糧壯舉,更是狠狠地打擊了許文瑞那原來就脆弱的自尊心,讓他感到萬念俱灰,心中的傷心和憤懣充斥心頭,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可就在這時,在機關和部隊盛傳起因機動旅隻圖自己戰功坑了老三團,讓從未受到慘重傷亡的英雄部隊受辱的傳言,立即給許文瑞如同注射了一劑興奮劑般。
經過一天的掙紮,在他明知這完全是一個誤會事件的情況下,毫不顧及可能產生怎樣的結果,揮筆就擬就了一封活龍活現的舉報信。
但是,這假的就是假的!他心裏也是非常清楚這件事盡早都會真像大白,但他為了一已之私,隻要給嚴凱一個打擊,將他拉下旅長位置就可以不擇手段。
許文瑞明顯感覺到這個風盛一時的傳言,並沒有在軍區造成什麽影響,這表明軍區的首長們並不信這個謠傳,於是他便將舉報信寄到了總部去。
為了能達到踩下嚴凱,許文瑞充分發揮他那精湛的文筆功底,將問題的嚴重性盡力上綱上線,嚴重的後果描述的更是恐懼至極。
孫副主任這個毫無基層工作經驗的書呆子,一看到信中所描繪出來的情景,立馬就被深深震怒了。
這就促成了孫副部長不辭長途的路途勞累,憂心忡忡地趕到軍區來查處之行。
當許文瑞得知孫副主任一行趕到軍區司令部,帶著先入為主的態度,將調查工作引到自己所要達到方向走時,他整個人就亢奮了起來,期待著對嚴凱懲罰處理盡快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