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二百七十九章:你惹我姐了
“還算你小子知趣。”司令員的臉上神色似乎已經放緩了些許,然後朝參謀長看去。
參謀長心裏知道嚴凱這一關總算過去了,便裝作十分嚴肅地說道:“這次繳獲如數上繳軍區。至於那些偽軍俘虜嘛,暫時還是留在你們旅負責處理,那個單位需要補充兵源,軍區另行通知。”
“應該,應該的。我還覺得懲罰不過嚴厲——”嚴凱心裏一高興,嘴上便又油嘴滑舌起來了。
但沒等他說完,司令員臉色突然一黑,“哼”了一聲,他就急忙刹車,趕緊閉上嘴,朝參謀長告辭道,“首長,那,那我就去和後勤部商量,看看那些繳獲如何交接了。”
參謀長知道司令員那黑著的臉,完全是做給嚴凱看的,其實根本就沒有真正的怒意,於是便點點頭,讓嚴凱趕緊走。
“這小子根本就沒有誠意嘛?哈哈……”看到嚴凱慌慌張張逃跑出去的背影,司令員笑罵了一聲。
“其實,這一仗他還真沒打錯。要是放任鬆井三佑下去,反而會造成更大的麻煩,隻有打痛了他,他才會老實下來。”看到司令員臉上已經是陰轉晴,參謀長替嚴凱說了一句。
司令員聞言,看了參謀長一眼,笑著說道:“你們都說我慣著他,其實,真正慣他的就是你。嗬嗬……”
接著,司令員又由衷地說道:“你說的沒錯。要不然,我能這麽輕易放過他嗎?”
參謀長知道這事已經算是過去了,便笑笑沒有反駁,而是拿著嚴凱的那份報告朝司令員請示道:“現在是什麽都缺。司令員,您看嚴凱交上來的這些裝備和物資如何分配好呢?”
“這事,你先擬個方案來,等政委他回來後,再研究確定吧。”一說到眼前的困境,司令員的眉頭又開始皺起來了。
而小鬼子的長汾縣城二十七步兵團司令部裏,此時氣氛陰森森的十分壓抑。赤西信夫等三個大隊長,直挺著胸膛,低著頭大氣不出地等待著鬆井三佑的處罰。
鬆井三佑這時也喘著氣,一屁股坐到太師椅上,顯然已經打罵累了,再沒有力氣罵下去。
“司令官閣下,師團司令部來電。”這時,鬆井三佑的參謀長,拿著一份電文,輕輕地走到他身旁,小聲地說了一句。
鬆井三佑一聽,愣了一下後,朝自己手下三個垂頭喪氣的大隊長罵道:“統統的滾!回去等候懲罰吧。”
“哈依!”赤西信夫等三個急忙頓首,回應了一聲便匆匆退出了辦公室。
“說吧,本間將軍閣下什麽說?”鬆井三佑看到幾個手下退出去後,便沮喪地朝參謀長說道。
“將軍這次沒有責備我們,隻是嚴令我們必須找回那些珍貴的特殊炮彈。但是,不能像上次那樣搜索,宜於暗中尋找。”參謀長便按照自己的理解,簡單地向鬆井三佑傳達本間雅晴的電報意思。
“索嘎……”鬆井三佑聽完後,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他還真怕本間雅晴給自己下達掃蕩報複的命令。
昨天的一戰,自己三個主力大隊,除了第三大隊長逃得快,僅被全殲一個小隊之外,第一、二大隊都損失近三分之二的兵力。現在他是真的無法組織起像樣的掃蕩行動了。
突然,鬆井三佑想到了讓自己一交戰就損失慘重的八路軍,便氣惱地朝自己參謀長厲聲問道:“那支支那人的精銳主力是什麽番號,查到了嗎?”
“閣下,我也正想向您報告。”參謀長聞聲,便回應道:“據查證,與我軍交戰的這支支那人的部隊,是一個名叫‘嚴凱’率領的獨立旅。這個嚴凱十分的強悍,素有‘太行戰神’的稱號……”
“‘太行戰神’?支那人哪來的戰神呢?”鬆井三佑困惑地疑問道。
這個二十七師團,是按照日軍侵華總部的安撫拉攏國民黨而從華中戰場調回華北來的。這就難怪剛到不久的鬆井三佑,怎能知道嚴凱這個讓小鬼子聞風喪膽的太行戰神了。
參謀長看了一眼鬆井三佑的臉色後,又繼續報告道:“帝國皇軍敗在這個嚴凱手下的將佐無數,所以,我們這次吃了大虧並不奇怪——”
“八格!住嘴!”鬆井三佑聽到這,下意識地怒罵了一聲。
“哈依!”參謀長聞聲,急忙頓首回應一聲。
可是,鬆井三佑隨即卻像泄了氣的皮球一下,瞬間就蔫了。然後有氣無力地擺擺手說道:“具體怎樣做,就由你負責吧……”
“這時間都過去一周了,這小鬼子是睚眥必報的,難道這回真的改性了嗎?”周西翰滿腹疑惑地朝嚴凱和秦子卿疑問道。
“算他們知趣。鬆井三佑如果膽敢再來,老子就滅了他二十七步兵團!”秦子卿一聽,便輕蔑地回應了周西翰一句。
“他不來正好。省得我又要跑一趟軍區司令部。”嚴凱似乎有些餘悸未消地歎息一聲,然後轉向秦子卿笑罵道,“看把你得瑟得不得了了,滾,該幹嘛幹嘛去!”
但秦子卿卻沒有滾出去,而是看了周西翰一眼後,朝嚴凱笑嬉嬉說道:“滾什麽滾?我還有話要和你說呢。”
周西翰聞言,便知道他倆有私話要談,便說了一聲:“你們哥倆聊吧,我還要到一團去找肖團長。”
說完,他便拿上帽子就走出房間。
看到周西翰出去後,秦子卿就滿臉不滿地責問道:“哥,您是不是惹我姐生氣了?!”
“我,我哪有呢?”嚴凱被這突然的話給問懵逼了,一頭露水地茫然回應道。
“那你是不是又有新歡了?就忘了我姐了?”秦子卿卻咄咄逼人地連聲責問嚴凱。
“嗨哎,反了你了,小屁孩!老實交待,是不是你在背後造了老子的謠?”嚴凱這一聽,立馬就急了,也不由地大聲問秦子卿。
“哼,您心沒鬼急什麽呀?這都多久了,您有給我姐一文半字嗎?您敢說沒有忘了我姐?!”秦子卿這是成心要“整”嚴凱,便理直氣壯地繼續責問道。
“這……”嚴凱終於理屈詞窮地被問住了。
嚴凱瞬時就想起來了,自接到那份電報之後,自己隻是在心裏記掛著秦小藍,行動上卻沒有付諸行動。連封信都沒有給她回,這就難怪秦小藍會有想法了。
“那個,子卿,你也知道,我這一段時間不是很忙嗎?所以,一下,那個,沒有完整的時間給你姐寫信了。這些,你也是知道的嘛。”
“你很忙?我不否認!可是,我姐她就不忙了嗎?”秦子卿一聽這話,又是一陣責問起來。
“你將獨立旅丟給她,讓她一個女的頂著南片根據地的一片天!她還時時記念著您,您還好意思以忙為借口嗎?”
“行,行,行!是我錯了!我這就給她寫信。這就寫!好嗎?”嚴凱被駁得無言可對,立馬就真的找起筆和紙了。
“哼,一點誠意都沒有!”而秦子卿似乎還不放過地冷哼了一聲。
然後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了一封信,遞給嚴凱道:“呶,給。這是我姐給我的信,可是信上盡說的是您的事,您自己看吧。”
“嘿嘿……看來你姐是真的生氣了?不過,還得謝謝你呢。”嚴凱一把搶過去後,立馬就急急忙忙地看了起來。
“還有一件事。我姐聽說您沒有配備警衛員,就讓我爹從山寨裏給您挑選了二個堂弟,這二天應該會到了。”一旁的秦子卿趁著嚴凱看信時,又告訴了他這件事。
“嗯,咽,好,好——咦,你剛才說什麽?”嚴凱並沒有聽清楚,吱應了一聲後,便驀然驚訝地疑問道。
“我姐請我爹,給你挑選了兩個堂弟給您當警衛員。”秦子卿立馬壞壞地重複了一句。
“她又給我安排警衛員?”嚴凱立即下意識地抵製道。
“這不是不放心您嗎?嘿嘿……”秦子卿看到嚴凱那吃癟的樣子,更是樂翻天了。
“用得著嗎?不是有你在我身旁盯著!”嚴凱卻沮喪地不滿的回應了一句。
秦子卿這會情懷實在爽,故意小聲地問嚴凱,道:“哥,看樣子,您是不滿意吧?那我就給您退回去。”
“我能不滿意嗎?你看著安排吧。”人來都來了,他嚴凱還真敢退回去?再說,從齊雲山寨挑選出來的人,又能差到哪裏雲呢,他也隻能接受下來了。
三天之後,一對年紀在十六七歲之間的後生風仆塵塵地找到了機動旅駐地。
看著眼前這一對青春洋溢,十分精神的小夥子,嚴凱心裏頓時就喜歡得不得了。暗暗地感歎道:這齊雲寨出來的青年就是不一般!
於是,嚴凱請他倆和秦子卿坐下後,便笑著問道:“你倆都叫什麽名字?”
“姐夫,我叫秦子臻。”
“姐夫,我叫秦子方。”
兩個聞聲,就站起來,大聲地回答道。顯然,是秦子卿事先交待過的。
嚴凱一邊“好,好”地應道,一邊朝秦子卿狠狠地刮了一眼。
但秦子卿卻故意要氣嚴凱地問道:“姐夫,您給我姐道歉的信寫好了嗎?”
“這關你的屁事!信我昨天就寄出去了。”嚴凱立馬就憤然地瞪了秦子卿一眼,卻又下意識地回答秦子卿。
秦子卿卻一副老氣橫秋地點點頭,“這就對了嘛。”
“你小子,就是皮癢癢,成心找打不是?!”嚴凱終於按捺不住,大聲地威脅了一句。
“嘿嘿……”秦子卿笑著沒有再回嘴。
不過,這卻讓剛來的兩個堂弟看得目瞪口呆,眼前這個姐夫和堂兄,哪裏還有一點旅長和副旅長的樣子?
“子臻,子方。你兩個以後,千萬別學他這個樣子哈。”看到秦子卿擺出一副“滾刀肉”樣子,隻好氣哼哼地向剛到的兩個小舅子說道。
軍區區司令部的門口,後勤部長正在外麵的院子空坪上,滿臉心事的來回地走動著。
如果不是站崗的戰士會認識他,都非上前詢問不可了。你想想看,一個眉頭緊鎖,在司令部重地徘徊了半天的時間了,能不引起人的懷疑嗎?
走到參謀長從外麵匆匆而回,看到他後,才奇怪地調侃了一聲:“管家大人,你怎在這踱起步來了?”
“我,我有事要找您和司令報告。”聽到參謀長的話後,後勤部長才回答道。
“司令員好像在裏麵,你怎不進去呢?”參謀長知道後勤部長來司令部,肯定是有重要的情況匯報,於是就朝他說道,“有什麽事,就進去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