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三十二章:小田切又生詭計
“小田切司令官。你不是生病躺在醫院了,怎有空到我這兒來呢?”看到小田切走進自己辦公室,中穀山間便帶著譏諷的口吻朝他問道。
“真是抱謙,這二天我的身體出了點毛病,耽擱了不少事。今天是特意上門致歉的,請多關照!”而小田切卻坦然地回答道。
中穀山間還想繼續奚弄,卻發現走近了的小田切臉色很難看,頓時便改口說道:“這……對不起!抱謙,我以為……”
“沒事,過去確實是我的不對。今天過來,就是想彌補以前的過失。”而小田切卻繼續謙卑地回答道。
“彌補?小田切君,你這是什麽的意思?”中穀山間卻聽不懂他的話,不禁地疑問道。
“我想找你們混成旅團商量一個行動計劃,也許可以狠狠地給嚴凱一個沉重的教訓!”小田切立馬就詭秘而猙獰地解釋道。
“哦。是嗎?”中穀山間聞聲,卻立馬就改變了臉色,冷淡地反問了一聲。
對於小田切的作戰計劃,現在上野混成旅團上上下下都是十分的禁忌的,所以,一聽到小田切又說到作戰計劃時,中穀山間剛剛生起的一點歉意和好感,立馬就變成警惕的敵意了。
然而,小田切卻像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般,從自己的皮包裏拿出了一份文件,放在中穀山間的辦公桌上。然後冷靜地說道。
“參謀長閣下,我的拙作就先放在你這,拜托您有空中看看,還請您最好能轉呈上野將軍閣下一閱。”
“那就先放在這吧。如果有時間,我一定拜讀你的傑作。”中穀山間看了一眼桌上的那疊紙,隻是出於禮貌地淡淡地答應小田切。
“那卑職就不打擾參謀長閣下,告辭了。”小田切知道上野混成旅團的這些人,一時是不會接受自己的好意的,於是便站起身,朝中穀山間告辭。
“抱歉,我手頭上有點急事要處理,就不送你了。”中穀山間也不想留他,便虛偽地借故說了一句。
看到小田切離開自己辦公室後,中穀山間拿起桌上的那個小田切留下的作戰方案,帶著鄙夷的神色,很快就翻了一遍。然後,微微地一怔後,便收了起來。
考慮了許久後,他還是感覺這個行動方案似乎很有道理,便決定送往上野小井辦公室去。
“將軍閣下。您的判斷果然不錯!小田切是來談協同作戰的。”中穀山間一進上野小井辦公室,便恭敬地向上野小井匯報告道。
然後,雙手將小田切留下的計劃文件放在案頭上,說道:“這就是他的新方案。”
“我沒有這份閑功夫,你拿走吧。”上野小井立馬討厭地皺眉,要中穀山間將這文件拿走。
而中穀山間倒是想勸上野小井能看看,便小心翼翼地說道:“不過,卑職看過後,還是覺得……”
“納尼,中穀君是不是已經看過了,而且感覺很不錯呢?”上野小井沒等他講完,便冷笑地打斷了中穀山間的話。
“是的。”中穀山間知道瞞不過上野小井的眼睛,便老實地承認了。
“中穀君。上次他的那個掃蕩作戰方案,一看就讓我迷信了,而且崗村司令官也十分的推崇,結果怎樣呢?這看上去越美的野菇就越有毒性,我們不能再犯這樣的錯誤了!”
看到中穀山間的神色,上野小井便知道他已經讚賞小田切的這份計劃,於是便以少有的耐心,向他解釋勸說道。
“將軍閣下英明。”中穀山間想到上次掃蕩作戰的慘敗,也不由地點點頭,恭敬地拍了上野小井一個馬屁,然後就要去拿剛撂下的文件袋。
可是,當他伸手抓到文件袋時,上野小井卻突然說道:“還是先放在這吧,你的回去按照這個思路,結合他的思路,想想我們自己的方案。”
“哈依!卑職明白。”中穀山間一聽,便收回伸出的手,朝上野小井頓首回應了一聲。
但終究,上野小井並沒有聽從小田切的美意,繼續按照自己的既定對策,尾追著獨立旅的屁股後麵跑。
“司令官閣下。這幾天您又太勞累了,還是回到醫院去看看醫生吧?”看到小田切臉色蒼白地扶著椅子喘息著,工滕不由地朝他建議道。
小田切非常無奈地苦澀著朝工滕傷感的說道。
“不,不,不,這個時候我怎麽能躲到醫院去呢?那豈不是給上野混成旅團的人落了口實。借用支那人的一位南宋著名詩人的詩句,我要讓他們明白,我小田切是‘位卑不敢忙憂國’的!”
“司令官閣下,如果上野旅團長不支持我們,就我們這點兵力是完全不夠的。”工滕繼續堅持自己的意見。
“有句話說的很有道理,兵不在多,而在於精。我們的守備大隊的勇士們,那可都是久經戰場的老兵了,完全可以勝任完成我的這個計劃任務了。”而小田切則像是在自言自語般地說了一句。
“司令官閣下,我們的兵力本來就不多,還得征糧食!”工滕卻十分擔憂地提醒道。
小田切盯著工滕的眼睛,一字一句慢慢地回答道:“如果我們不能給那些支那人的朋友重新樹立起信心,又如何征得到糧食呢?所以,我們必須給馬仁義那些朋友報仇,才有完成征糧和治安的可能。”
“卑職明白!”工滕終於聽明白了小田切的意思,非常佩服地朝小田切鞠了一躬。
小田切看到工滕已經明白了自己的用意,便向他問道:“對了,孫桑那裏可有消息傳來?”
“最近,八路軍安平縣大隊一直在冉莊活動。他們從附近征收的軍糧有十三萬斤,都暫時藏在冉莊,由縣大隊負責看守。”工滕便隨口匯報道。
“約西,大大的好!我們必須隨時和孫桑保持聯係。”小田切一聽,立即高興地讚了一句。接著又問道,“嚴凱獨立旅的動向有情報嗎?”
“嚴凱獨立旅沒有我們的眼線和諜報人員,我們無法了解他們的活動規律。但從上野混成旅的這幾天戰報上分析,似乎都在與高阜和清豐交界處周旋,冉莊一帶沒有八路軍的主力活動。”
工滕立馬就指著地圖,給小田切分析起八路軍的活動範圍。
“喲西,這個機會非常的難得,我們就先吃掉八路軍的這個縣大隊,替馬桑他們報仇雪恨!”小田切看了一會地圖之後,臉上很快就露出了陰毒猙獰的狂笑,然後,惡狠狠地一拳砸在桌麵上。
工滕接著卻皺眉苦惱地向小田切提醒道:“可是,我們的部隊如何出城呢?現在縣城裏可是隱藏著大量的八路軍的眼線。我們隻要一出去,消息很快就會傳到八路軍那麵去的。”
“放心吧,工滕君。這個的問題,我們可以繼續采用‘狐狸換太子’的辦法,讓皇軍換上皇協軍的服裝,然後再來個‘瞞天過海’,將我們的皇軍勇士都運送到冉莊一帶去。”
小田切卻陰險地詭笑著回答了工滕的疑問。
“可是,這個辦法我們上次已經用過了,八路軍也已經發覺了。這次如果再用,真的能隱瞞過八路軍的眼線嗎?”然而,工滕卻是不看好這個辦法,滿臉憂慮地說出自己的看法。
“正是我們上次用過了,八路軍這次才不會懷疑。因為,這連你都會這麽認為,八路軍也一樣會認為我們不會再用這個計策了。”而小田切卻繼續狡詐地陰笑著解釋道。
“好吧。就算是這樣能行,那我們在冉莊一帶也沒有那麽多警備團啊,這一下就出現那麽多部隊,很容易引起八路軍的懷疑。”但工滕隨即又提出了一個問題。
“哈哈……工滕君,你的大大的聰明,能想到的問題都會想到。”聽到工滕又提出一個疑問,小田切不禁沒有生氣,反而哈哈大笑地誇了他一句,之後,又得意地對他說道。
“可是,你不會想到吧?我們就是要讓警備團公開到周莊一帶去征糧,讓八路軍縣大隊高度緊張,不敢分散活動,緊盯著警備團,而且要和他們發生一些小規模的戰鬥。”
“這都讓八路軍有了防備,我們還能成功嗎?”工滕起先還以為小田切會說出個什麽絕招來,可是聽說是這麽回事,立馬就失望地搖搖頭。
“我就知道你的不會想到的。哈哈……”看到工滕的一臉茫然,小田切那蒼白的臉上竟興奮的通紅了起來,然後非常激動繼續解釋道。
“工滕君,因為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八路軍對突然出現的大量警備團會警覺起來,但是,他們是非常看不起警備團的戰鬥力,如果經過一些小規模的戰鬥試探後,他們便會漸漸放鬆了警惕了。”
“而就在他們放鬆警惕性之後,我們再突然讓我們的帝國勇士裝扮成警備團,突然采取強攻打他個猝不及防。以我強大的守備大隊的兵力圍殲,八路軍的縣大隊根本就逃脫不出被殲滅的命運!”
“啪,啪,啪……”認真地回味了小田切的這番話後,工滕也不由地被說服了,拍著掌由衷地誇道,“司令官,您這個神機妙算的計謀,豈能是八路軍能想得到的?高,高,實在是高!”
最後,小田切就像是捏住安平縣大隊一樣,惡狠狠地捏緊拳頭,喘著氣大聲喊道。
“工滕君,從現在開始,你們必須緊緊地盯住冉莊的八路軍縣大隊和上野混成旅團的動向。隻要時機一成熟,我們就給八路軍縣大隊雷霆一擊,徹底消滅安平縣大隊!”
“小王。這是一封急件,你必須設法搶在偽軍的前麵,趕到縣大隊,將這個情報親手交給蘇大隊長,或者郝政委。切記!”
中年人慎重地將一紙條交給跟前一位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並且謹慎地叮嚀道。
“放心吧,秦叔,俺不是第一次接受這樣的任務了。”那小王立即就信心十足地保證道。
“估計,這麽多偽軍出城,保不準是衝著周莊去的?小鬼子為了糧食,已經是想得發瘋了。所以,這次你一定要小心,千萬不敢耽擱了任務。”但秦叔依舊是不嫌煩地再次吩咐道。
原來,小田切的計劃果然開始實施了,而不明情況的安平縣委安插在縣城的地下組織,很快就發現了警備團要下鄉搶糧食的情報,便派人趕往縣大隊去送出這個情報。
這個小王素有“飛毛腿”之稱,二個小時後,這個紙條便親手交給了蘇大隊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