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九十一章:阪田徹底發狂了
因此,這會的阪田一郎腦子裏就隻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要和嚴凱的獨立旅拚個魚死網破!或許才是一條活路。
於是,阪田一郎立即回身朝岸穀大聲地咆哮:“岸穀,岸穀。立即向半山上的戰場開炮!”
而一樣是對戰場上瞬間的逆轉非常沮喪的岸穀,聽到阪田一郎的命令之後,又非常的驚詫。於是急忙上前一步,垂首道:“將軍閣下。”
阪田一郎卻怒目瞪著岸穀,咬牙切齒道:“岸穀,你為何還不快去指揮炮擊!難道要違抗我的命令嗎?!”
“將軍閣下。”岸穀立即蹙眉誠懇地勸阻道,“這八路軍驟然增兵近二千,而我們的勇士已經是強弩末梢疲憊之師,不能再戰了。還是讓帝國的勇士們先撤下來吧?”
“八格,就算這些殘兵敗將全部撤下來,又有什麽用呢?增援方麵軍主力的任務沒有完成,多田駿司令官能寬恕我們阪田旅團嗎?”而阪田一郎立即罵道,他此時完全就聽不進岸穀的勸阻了。
“將軍閣下。我們遇到的嚴凱這個魔鬼般的‘太行戰神’,隻要將情況向多田駿司令官解釋清楚,司令官閣下一定會原諒我們的難處的!”而岸穀卻仍然苦苦地懇求道。
“八格,你的不必勸說了,還是快快的去組織炮擊吧。”到了這個時候,阪田一郎哪裏還會聽得進去勸,因為他現在已經瘋魔了。
再說,兩個加強大隊都已經被打殘了,留著殘缺不全的大隊又豈能有什麽用呢?
“將軍閣下——”然而,岸穀似乎也是要和阪田一郎扛上了似的,卻堅持著還想再繼續勸說下去。可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出時,就挨了阪田一郎的一記響亮的耳光。
“啪!”
阪田一郎真是瘋魔了,劈手抽了岸穀一個耳光後,又罵道:“八格,我是司令官還是你是司令官?馬上執行命令,你的隻需要執行命令就可以!如果再多說,那就不是扇你一記耳光了。”
岸穀追隨阪田一郎這麽久,由於處處小心,從來就沒有惹阪田一郎發過這麽大的火。而這一記耳光,也抽醒了岸穀。
“哈依!”岸穀重重地掬了一個躬,便黑著臉匆忙地走向炮兵陣地。
而嚴凱已經停止了撕殺,站在一高處上,麵無表情地望著眼前血腥又殘酷的戰場上繼續著的惡戰。
突然,嚴凱心頭感覺到一陣的驚悸,本能地朝小鬼子炮兵方向看了過去。
“快!趕快命令部隊退出戰鬥!往山後轉移!”嚴凱立即大聲地命令道。
張華翰和楊威都非常困惑地看向了嚴凱,這會正是追殺日偽軍的好戰機,嚴凱怎這麽焦急脫離戰鬥呢?
但是,他倆懷疑歸懷疑,還是向參謀命令,發出脫離戰鬥的命令。
而山坡上的追殺方甘的弟兄們,突然接到收兵撤出戰鬥的命令,一時也是難以理解,但有了幾次的經驗教訓之後,還是果斷地撤出戰鬥,往山後轉移。
“轟,轟,轟……”小鬼子的炮擊終於開始了。但也不知是炮彈不足了,還是岸穀存有什麽私心,炮擊並不什麽猛烈。
炮彈大多都成一條橫線,硬將交戰的雙方給分隔開來。而獨立旅是有了命令往後撤,因此反而隻是炸死炸傷一部分日偽軍。
“八格,不要混亂!不要混亂!”而已經疲於奔逃了的日偽軍,在看到自己的炮彈炸到了自己人,莊雄大隊長便惱怒地大聲罵道。
但見到炮彈的落到地點,一些小鬼子軍官還是看出了上頭是在幫助脫離戰鬥,挽救失敗後的士兵性命的意圖,於是便帶頭迅速地往山腳下麵奔跑了起來。
“小鬼子這炮打得有些蹊蹺?”楊威望著半山腰上的炮彈爆炸造成的效果,便朝嚴凱懷疑地說道。
“阪田一郎已經扛不住了。他這是給手下的小鬼子爭取逃跑的機會,所以這炮打得便有些邪門了。嘿嘿……”嚴凱此時已經看出戰場上的戰鬥已經接近了尾聲,便完全地放鬆了下來,笑著回應楊威。
“既然是阪田一郎想逃跑了,那你為什麽還命令部隊撤出戰鬥呢?”楊威望著雙方已經完全分割開來了,並明白了小鬼子炮彈的落著點的意圖,仍然有些困惑地問嚴凱。
“如果雙方沒有分開,我估計阪田一郎還真會是玉石俱毀,將雙方的生硬地分割開來,那我們的損失那就要大於小鬼子了。而我們的弟兄性命,可要比日偽軍貴重得多了!”嚴凱隻好將話說直白了。
而聽了嚴凱的話後,楊威便在心底默默計算起敵我雙方在兵力上的損失。
這一算起來,便讓楊威不由地皺起眉頭來了,心裏也便對嚴凱的意思更加明白許多。
獨立旅這次的傷亡已經是再次傷筋動骨了。所以,嚴凱寧願少消滅一些敵人,也不想讓這些寶貴的幹部戰士有大的傷亡。
而嚴凱聽到楊威自己暗自歎息的聲音,嘴角即勾起一抹獰笑,對楊威說道:“這次的偽軍戰鬥力還是挺不錯的嘛?”
楊威雖說不明白嚴凱這是什麽意思,但還是點點頭,說:“沒錯,這些偽軍就是些鐵杆漢奸!”
可是他回答嚴凱的話後,看到嚴凱的詭秘的獰笑,立即就反應過來了。
“難道,你的主意又打到那些偽軍身上去了?”
嚴凱沒有理會楊威的問題,而是按照自己的思路說道:“除了是被小鬼子的迫肋下,這些偽軍的求生欲還是很強的,並不都是軟腳蟹嘛,打得也還算不錯了。”
楊威被嚴凱這話說的十分迷惑了起來,那裏有這樣評價漢奸偽軍的,沒有仇恨就已經過分了,而這樣的帶著讚賞的話,竟然是出自一個八路軍旅長的口。
“嚴凱。你沒事吧?”楊威不由的有些懷疑嚴凱在說胡話了。
“沒有呀,我能有什麽事呢?”嚴凱卻有些莫名其妙地看向楊威反問道。
“那你怎會說胡話呢?”楊威緊接著又問了一句。
“嘿嘿……我那哪是胡話呢?這一戰,獨立旅的傷損肯定非常大,急需大量的兵員補充。這個問題難道不是眼前的頭等大事嗎?”而嚴凱卻像是看傻子般,朝楊威問道。
“眼前最重要的問題,就是繼續打好這一仗。至於的問題,還是等戰鬥結束後,再作考慮不遲。”楊威立即提醒道。
“這戰鬥大致都已經結束了,你還在那愁什麽呢?”嚴凱卻淡然地回答了楊威一句,接著又補充了一句,“估計,這會山腳下的阪田一郎已經開始撤退了。
楊威則聞言啞然,按說他應該感到激動才對,因為獨立旅又一次成功地完成了阻擊的任務,而且創造了連續重創小鬼子二個大隊的奇跡,可不知道為什麽,楊威的心裏卻感到有些茫然。
打仗肯定是要死人的,何況是像這樣的連續不間斷的大戰惡戰。這獨立旅可以說,幾仗下來基本上是重新換了一茬指戰員了,而嚴凱硬像是變魔術般,及時補充足夠的兵員,還能隨即投入戰鬥。
之前,楊威也沒有想到這些問題,一切都顯得自然而然似的。這會想起來,楊威不由的抬眼用佩服的眼神望著嚴凱,好像是看到一個完全陌生的人了。
說老實話。在楊威看來,嚴凱的作戰——補充——作戰,整個計劃鏈之間都有著太多的前提條件,其中隻要有一個前提條件沒有得到滿足,便會是滿盤皆輸的結果,可是最終,他卻成功的變成現實了。
難道,這一切還真像他自己常常掛在嘴邊說的那樣,“我的運氣一直都是特別的好”嗎?
如果不是像他說的那樣,不是靠運氣太好的話,那麽又會是什麽呢?楊威是個唯物主義者,他當然不相信唯心論。最後的結論就是說嚴凱是通過分析,推測出這樣的結果了!
而嚴凱真的能做到這樣的預見,那麽,這個嚴凱還是自己之前認識的嚴凱嗎?
楊威是第一次認真地想起了所有的這一些,竟然忘記了這是在戰場上,卻對嚴凱想入非非起來了。
“楊威,楊威。你在想什麽呢?你沒事吧?”而嚴凱似乎又想到了什麽,抬頭看向楊威時,卻看到楊威正呆呆地看著自己發呆。便有些奇怪地關切問了一句。
“沒,沒想什麽。沒事,我沒事。”楊威被嚴凱一問,這才驚醒了過來,於是竟然有些慌張地回答道。
“看你那緊張的樣子,不會又憋著什麽壞吧?”嚴凱看到楊威這個眼神躲閃的反常神色,不由的就調侃了他一句。
“除了你,誰還有你那一肚子的‘壞水’呢?”楊威卻立即就笑罵著懟了回去。
“嚴旅長。小鬼子似乎真準備逃跑了,我們要不要追擊?”而還沒有等嚴凱說什麽時,正在觀察山口那邊的張華翰,卻突然轉向嚴凱請示道。
“算了,部隊傷亡嚴重,反正我們的任務就是阻擊阪田一郎,使他無法增援就成了。再說,窮寇莫追,要逃就讓他逃去吧。”而嚴凱立即就回答了張華翰的請示。
不過這一切,嚴凱倒是冤枉了阪田一郎。
“八格,前麵怎麽統統地退下來了?”
阪田一郎拿著望遠鏡,看到炮擊開始之後,日偽軍不僅沒有向八路軍反擊,雙方卻像是約好了一般,各自都往後退了,便惱羞成怒地大罵了一聲。
“將軍閣下。部隊退都已經退下來了,而且,即使是讓這些帝國勇士在老鴉口集體玉碎,也於事無補。我們倒不如趁此機會,撤出老鴉口回到駐地去吧?”
其實,這一切都是岸穀背著阪田一郎有意安排的,而且下麵的二個大隊長也是配合得十分默契,竟然不需要通過溝通,就已經按照岸穀的意圖,造成了既成事實,讓阪田一郎也無話可說了。
“馬上向多田駿司令官發報請罪吧!”望著剩下的小鬼子還不到一半,阪田一郎也明白自己那垂死掙紮也完全是於事無補了,便非常無奈地向岸穀交待了一句。
“請將軍閣下放心。這份呈詞,卑職一定會處理好的。”而岸穀看到阪田一郎並沒有追究自己的意思,便大聲地回答了阪田一郎。
“但願方麵軍那麵,能夠擊潰八路軍軍區司令部吧!否則,我們阪田旅團這一回就別想躲過這一劫了!”阪田一郎內心裏還是感激岸穀替自己安排好了這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