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章:坑道裏的戰鬥
那陣沉悶的爆炸,是因陳中隊長再次使用手榴彈時,因而產生了煤塵爆炸。
還好這會進入這個坑道,包括陳中隊長在內也隻有三位弟兄。再加上煤礦已經廢棄了許久,爆炸的反應不是那麽強烈,隻是炸塌了十幾米長的坑道。如果裏麵的頑匪沒有通向外麵的洞口,那隻能等死了。
但陳中隊長是完全沒有意識到這個危險的,結果猝不及防,被一顆飛濺起來的碎石擦著他的臉頰掠過,頓時刮出一條血槽。這顆石子的殺傷力絕對不亞於子彈,碎石要是裏偏一點,他就被爆頭了。
而跟進的二個弟兄就沒有這麽幸運了,被爆炸時飛濺的亂石子造成了一死一傷。
“陳大頭,你這是不想活了嗎?!”聽到爆炸聲趕來的洪副大隊長,看到眼前的情形後,立即厲聲製止道,“這坑道裏頭含有瓦斯和煤塵,你這亂用手榴彈,一旦殉爆,大夥都得跟你完蛋!”
陳大頭這才明白剛才那顆手榴彈的反應為何那麽強烈了,於是隻得訕訕地朝洪副大隊長歉意地笑笑。“俺哪知道這些呢?嘿嘿……”
“大夥都散開,搜索殘敵,遇敵盡量用刺刀解決!”洪副大隊長立即特意強調了一聲。
他身後跟來的幾十號弟兄便迅速散開,端著槍繼續四下搜索。
申豹是緊跟在特戰突擊隊弟兄的後麵進入坑道的。當大廳裏的戰鬥結束,進行分散搜索後,他便帶著自己的通訊員往一條還算寬敞的坑道摸去。
“營長。咱們是不是走岔了?這都走多久了,啥沒有遇到土匪呢?”兩人走了幾百米了,卻沒有發現絲毫的情況,於是那通訊員立即疑惑地問道。
申豹此時也是十分困惑,隻是感覺這神秘的坑道陰森森的,像是到處都充滿了危險,但他仍是繃緊著神經,堅持著往前搜索。
因為他明白,這些土匪現在是潰逃的四處躲藏的可能,萬一,這條坑道就藏有散匪,所以他不敢放棄這條坑道而讓土匪逃脫掉。
申豹也是個身經百戰的老兵了,其觸覺是十分靈敏的。
再往前走了二十幾米距離之後,他眸中突然閃過一抹駭然之色,心中一驚,一種前所未有的危險威脅席卷心頭。
隨即,他回頭輕聲提醒了自己通訊一句後,便果斷地貼著坑道的洞壁,迅速地向前隱蔽前進。
這兒確實是隱藏著一股頑匪,領頭的便是十三太保。
千萬別以這順序來認定年齡,因為這個十三太保並不是個年輕匪徒,而是個陰險狡詐的中年人。隻是,他在十三個太保中,是最後一個投靠祝閻王的,按先後到來的順序排為第十三太保。
經過太多的陰險經曆,十三太保那齷齪的心理,使得他總是處處防備著別人會計算他。因而,他將自己的住宿處也和其他匪徒遠離開來,所以,申豹兩個走了這麽久才感覺到這條坑道盡處藏著人。
盡管申豹兩個已經非常小心,並沒有開出什麽聲響。但那輕微的腳步聲最終還是被十三太保發覺了。
“他娘的,肯定是八路軍找到這兒來了。都隱藏起來,好好的伺候伺候這些‘八爺’!”十三太保立即就朝手下的心腹詭秘地陰笑著命令道。
“十三爺。您就請放心吧,俺們絕不會怡慢了這些‘八爺’的!嘿嘿……”而這些根本就沒有領教過八路軍特戰隊利害的家夥,竟然狂妄地陰笑了起來。
這些狂妄之徒也不多,隻有七個。但是,他們會這麽狂妄,也是自以為一身功夫了得,才會被十三太保選上當自己的貼身保鏢。
現在申豹已經驚動了他們,後麵的一場惡戰,就不知道他是否能應付得下來了。
要論這戰鬥素質,申豹確實是高出這些狂妄之徒許多。當他再接近了十三米左右,便愕然止步了,同時,將手中那二十響快慢機平放起來,瞄準著前方的帆布遮掩之處。
“都放下武器出來吧!八路軍優待俘虜。”
其實他並不知道裏麵竟然藏著近十個頑匪,而且還有一個是十三太保之一,這才敢大聲地命令裏麵的頑匪放下武器投降。
“他娘的,吠叫個啥?有本事你就打進來啊!”
而裏麵的匪徒竟然被申豹給蒙蔽了,還以為自己真的被八路軍給堵住了。卻不知道申豹他們隻有二個人,如果這會真衝出來,這結果還真不好說呢。
“裏麵的人聽著了。俺數到十時,你們如果還不投降,那下場就是被全部殲滅!”申豹在大部隊呆久了,這個政策原則性就是特別的強,仍然繼續耐心地勸告著。
“砰!”然而,再次回答他的話時,就是一聲槍聲了。還好他們兩個隱蔽的好,才沒有被擊中。
“砰砰砰……”申豹也瞬間被這一槍給打醒了,立即丟掉了幻想,抬手就是擼出一串子彈,回敬了過去。
申豹這個連射並不是盲目的,他已經判斷出帆布後麵隱藏著不少匪徒,就在心裏暗暗吃驚的同時,便果斷地先下手為強了。
果然,裏麵瞬時就傳出一陣慘叫聲。
這些不識相的匪徒隻是仗著人多勢眾,橫行霸盜欺侮鄉裏的家夥,連起碼的軍事素質都沒有,根本就沒有隱藏好自己。結果是被申豹撿到了一個便宜,竟然瞬間就被他打死打傷五個了。
“砰,砰,砰……”裏麵的十三太保吃了個啞巴虧後,立即惱羞成怒地下令以開槍射擊。
可是,這種盲目的射擊對申豹兩個根本就形不成壓力。一來是隻剩下四個了,二是他們手上除了十三太保那支左輪槍還能快速射擊外,其他的匪徒手上拿的都是三八大蓋,根本就形不成猛烈的火力。
“營長。給您機槍。”打了一陣後,申豹手上的快慢機子彈也打光了。當他正愁匪徒會趁機衝出來時,通訊員卻遞上來一挺輕機槍。
“你這是從哪弄來的?”申豹心裏暗喜,同時也驚奇地問道。
“是俺從外麵那掩體上順來的。嘿嘿……俺就是眼貪這機槍。”而通訊員卻有些不好意思地尷尬地笑道。
“這回‘貪’得好哇!哈哈……”有了機槍在手,申豹頓時就信心倍增起來了,他一麵高興地笑著讚賞了自己通訊員,一麵迅速而熟練地架起了輕機槍。
“十三爺。外麵的八路隻有二個吧?”裏麵的匪徒終於也發現申豹他們隻有二個了,於是,有個保鏢小心地向十三太保提醒道。
“他娘的,咱們上當了!這下,八路子彈打完了。快,快衝出去打死他們!”而十三太保也正是在猶豫之時,被這個保鏢一說,立即就大聲地喊道。
而這些保鏢都是喋血成性的亡命之徒,聽到十三太保的命令後,果然挺槍往外就衝出來了。
“啾啾啾……”而這時,申豹剛剛將機槍子彈上膛,見裏麵的人衝出來,並急忙扣下了機槍的扳機,一串子彈就噴了出去了。
這麽近的距離,真可以說是閉著眼睛都可能打中人了。何況還是輕機槍這種自動武器,於是,衝在前麵的三個匪徒,立即就被打成了馬蜂窩。
“八爺。別打,別打了!俺投降,俺投降……”躲在最後的十三太保眼見自己已無處可躲,慌忙驚恐地大聲喊叫起來。
“他娘的。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早幹嘛去了!”申豹聽到後,乍然停止了射擊。同時也習慣地罵了一聲。
可是,等了足足一分鍾,對麵的十三太保卻沒有一點投降的意思。這讓申豹不由地疑惑起來,於是,有些惱怒地命令道。
“把槍丟了,舉起手,走出來!”
“俺這就出來,就出來。八爺請您稍等片刻,俺這位弟兄傷口正在流血,俺得給他包紮一下。”
這個十三太保哪裏是真想投降,剛才那求饒隻是危急之中用的緩兵之計。之後,他一雙眼珠就不停地轉著,正想如何幹掉對麵的申豹呢。
申豹聽說他在給人包紮傷口,便站起來準備過去看看,能幫上點什麽忙。
當然,他也是十分警惕地小心走過去的。
而這時,十三太保看到申豹提著機槍走出了掩體,心裏立即狂喜起來,那雙奸詐的眼珠立即又轉了幾轉後,臉上便露出了詭秘的奸笑,一手提起了剛才被打傷了的保鏢。
“營長小心!”而後麵的通訊員卻發現了十三太保暗暗地舉槍,對準申豹,便焦急地大聲提醒道。
也正是被通訊員這一聲突然吼聲,這個自稱是“神槍手”的頑匪手上不禁地一抖,打出去的一槍擦著申豹的脖子飛過,讓申豹躲過了這一劫。
已經被激怒了的申豹,這時也是惱羞成怒了,抬高了機槍槍口,就是一梭子彈打過去。
不過,均被十三太保提著的那個保鏢給擋了。
“砰!”而十三太保正想利用這個瞬間的時機,再開第二槍的危急之際。隻聽到一聲槍響搶在他的前麵。
原來是那個通訊員在提醒自己營長的同時,也迅速地抬起自己的小馬槍,瞄準了十三太保。
但是,在這危急之下,他越是著急手便越發抖,結果就是瞄不準目標,便無法朝十三太保開槍。而當他發覺十三太保再次要向申豹開槍時,也就不管不顧地扣下了扳機,結果正好打在目標的腦袋上了。
可惜的是,這時十三太保的腦袋被爆成打爛了西瓜一般,看不到他的眼睛了。因此,這個計算別人一輩子的陰險家夥,最終卻死在一個十六歲不到的孩子小馬槍下,也就不知道他是不是死不瞑目了?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一個上午。而這片寬闊的煤礦坑道,一時是無法搜查清楚的。
洪副大隊長心裏不由地替分散了的弟兄們當心起來。
因為,這些坑道十分的複雜,很容易使人迷失了方向而困於坑道裏麵。
雖說,開打之前,韓副大隊長一再強調了這個問題,提醒弟兄們一定要從原路返回,而且途中都得做下一些標記,以便識別回歸的路。但是,這仗一打起來,又有多少人會去注意這些呢?
“命令部隊停止追擊吧。”他隻好無奈地命令道。
“洪隊。這會您讓人家啥去傳達命令呢?”而這會剛從坑道裏出來的申豹,卻向他提醒道。
“這——你看,俺這都急昏頭了!”聽到申豹的提醒,洪副大隊長這才想到情況確實是無法去通知,不由地苦澀地朝申豹自責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