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三十二章：情緒好像都低落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的嚴凱，遽然決定自己立馬趕回茫蕩山了，於是便要趕到前麵，去和郭子謹和秦小藍商量交待下步的任務。
“大哥。我想，我還是自己去一趟吧？”
“你去？這邊的部隊你就不管了。”而呂正方卻十分意外地問道。
“我這不正要和您及郭、秦兩位團長商量嗎？”嚴凱便認真道，“再說，這邊有你們三位在，我還有什麽不放心呢？”
呂正方想了一下，也覺得部隊既然是回到老根據去休整，又沒有什麽其他任務，應該是沒有什麽大的問題，於是也就點點頭，沒有再持反對意見了。
在經過與郭子謹幾個剛商量好後，嚴凱已經準備動身時，卻接到了軍分區的一個緊急通知。電報上十分簡單並沒有多餘的話，就是要他即刻就趕到軍分區去報到。
“你們看，這事怎就偏偏湊在一起呢？”嚴凱拿著電報，不由地皺眉說道。
“要不，就讓我去吧？”看到嚴凱為難的樣子，呂正方想了一通後，便向嚴凱建議道。
“您去不合適。何況，這次太行獨立縱隊損失最大，部隊的情緒需要您自己做思想工作，這個時候，誰都不能代替得了您。”而嚴凱立即就否決了呂正方的毛遂自薦。
“呂司令。嚴凱這話說的沒錯，這會太行獨立縱隊的弟兄們，確實是離不開您呢？”秦小藍看到嚴凱斷然拒絕，便帶著替他解釋的口吻朝呂正方勸說了一句。
“嗬嗬……小藍啊，有你這份心意，我就心滿意足了。”其實呂正方那裏會和嚴凱計較這些小事呢？但聽到秦小藍這麽細心，便不由地調侃了一句。
“看來隻能讓丁大伢去了！”而嚴凱此時卻在腦海裏迅速地將人選過濾了一遍，最後便敲定由丁大伢趕到茫蕩山。
嚴凱心裏非常清楚，這秦子卿和丁大伢兩個，各有千秋。秦子卿心思慎密，處理問題總是不遺漏洞，是個軍事指揮天才。而丁大伢做事幹淨利索，處理問題簡單扼要，是個處理突發事件方麵的高手。
而這次留在茫蕩山的部隊，正是隨時都可能遇到危險的可能，確實適合丁大伢這種行事風格，而且上次的經曆便驗證了丁大伢這方麵的優秀才智。
“家裏的事就拜托你們了——”既然赴茫蕩山的人選確定下來後，嚴凱自己也得馬上趕往軍分區，於是便開口向呂正方三個告辭。可是話還沒說出來，便被秦小藍打斷了。
“行了，行了。這整天學小鬼子那鬼話，什麽‘拜托’、‘多多關照’的，還真成了假鬼子了。有話不能好好說嗎？”
“嘿嘿……秦大團長批評的對！那鄙人就告辭了，家裏的事——”於是，嚴凱就故意改口道，卻又被秦小藍打斷了。
“打住，打住！別故裝斯文好不好，酸得讓人快要掉牙了！”
而一旁的呂正方和郭子謹卻有些奇怪地看著他倆，這一向矜持大度的秦小藍，今天卻是非常的反常，對嚴凱的話特別的挑剔。簡直到了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這嚴凱讓秦小藍這麽一挑剔，不由的有些尷尬，便直接告辭道，“那我就走了。”
“小藍。你是不是該去送送嚴凱？”呂正方看到嚴凱已經走到門外了，便小聲地對秦小藍提醒道。
秦小藍也沒有作聲，略為猶豫了一下，便站起來默默地走出門，跟在嚴凱的身後往村口走去。
“這秦小藍今天是什麽啦？情緒好像不對啊。”等秦小藍走遠了後，郭子謹非常疑惑地朝呂正方問道。
“嗬嗬……可能是有些情緒吧？你們年輕人的心思呀……”呂正方是過來人，自然心裏明白是什麽回事，但他也不好在郭子謹麵前講的太明白了。
但郭子謹在這方麵，還真是個木頭人，還是凝望著嚴凱兩個背影繼續猜測著，直到看不見人影了。
“小藍。你真不應該成為軍人，應該……”走了一段路後，嚴凱回頭朝秦小藍輕輕地歎息了一聲後，有些憂慮地說道。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看不起我，又是你那一套戰爭不需要女人的廢話。”而秦小藍卻氣鼓鼓的不滿問道。
“因為，這一仗接一仗的打，而且還是惡戰不斷。我知道你心理上有些厭煩了的情緒，今天的狀態就是一種發泄的情緒。”嚴凱卻繼續地按著自己的猜測說著。
“這好不容易的……算了，不說這些。路上自己小心點，別總以為這世上就你嚴凱最厲害似的。早去早回吧。”秦小藍看就要到村口了，便不想和嚴凱再瓣下去，而是轉為柔聲吩咐道。
“你也是，自己多關心自己些。不是我看不起你們女同胞，畢竟這男女性別就有差異的。”嚴凱在這方麵早已經不是當初的菜鳥了，於是，便誠懇地勸了秦小藍一句。
“知道了。你有時真讓人討厭！”秦小藍豈能不知嚴凱的意思，於是又不禁地臉紅著嬌嗔了嚴凱一句。
“嗬嗬……那，我就走了哈。”嚴凱看到毛大虎已經牽著戰馬在那邊等著，便朝秦小藍笑著告辭道。
“嗯。路上小心些！”秦小藍似乎有些不舍地舉手叮嚀了一聲。
“我一定遵令！”嚴凱跨上棗紅馬後，撥轉馬頭朝秦小藍揮手說了一聲，便馳騁而去了。
就在嚴凱離開村口時，丁大伢也點齊了這次跟自己去茫蕩山的弟兄。
“我就不明白了。老大這次怎就選你去呢？”秦子卿似乎有些不服氣地對丁大伢說道。
“行了。你到底是來替俺送行，還是來發牢騷的？你說你煩不煩呢？”丁大伢本想向秦子卿說句告辭的話，卻被秦子卿這叨嗦的不耐煩起來了，不由地大聲說了他一聲。
而身旁的弟兄們早就見慣自己的這兩個隊長，一在一起就像兩個小孩般，鬥嘴鬥得沒個完。而且是那種很讓人跌眼鏡的無聊之爭。
“到了那兒。別太大意哈！”秦子卿見是該出發時間了，於是便關切地叮嚀了一句。
“俺知道！”丁大伢卻大大咧咧地回應了一聲，“俺走啦！”
“等等。好像郭團長和我姐來給你送行呢？你小子麵子還真夠大的哈。”而秦子卿好像聽到了郭子謹他們的聲音了，立即叫住了丁大伢。
果然，不一會兒，郭子謹和秦小藍，還有呂正方三個就出現在他倆的後麵了。
“這就出發了嗎？”秦小藍看到弟兄們一個個生龍活虎般精神，不由地向丁大伢問了一句。
“報告秦姐，俺們正要出發！”丁大伢本來是想叫聲嫂子的，可是看到這麽多領導在場，並急忙改了口。這話讓人聽起來便有些別扭了。
由於時間緊，郭子謹三個對視一眼後，就由呂正方開口吩咐道。
“小丁隊長。嚴凱臨時有個緊急會議，走得急，我們三個就代他來送行了。茫蕩山那麵協助史團長他們的任務就交給你們了，我們幾個也很放心。隻是這連夜就出發，辛苦弟兄們了。”
“請首長們放心，俺們一定圓滿地完成任務！”而丁大伢卻難得的嚴肅回答道。轉身便朝弟兄招呼了一聲“出發！”
“看到這精神抖擻的年輕人，真的讓人羨慕啊！”呂正方望著已經消失在夜色裏的丁大伢，不由地歎息了一聲。
“呂大哥。好像您有多老了般？三十而立，您才正是當年呢！”一旁的秦小藍立即笑著調侃了一聲。
“嗬嗬……和你們一比，可就老了！”呂正方也樂了，隨即又說了一聲，“我們也回去吧。”
“看來，之前那一戰，似乎給大夥都帶來了一種壓抑的情緒呀？”走了一會後，郭子謹卻突然地感慨了一聲。
秦小藍聽到後，先是一怔，隨即便明白過來了。不由地苦笑道，“郭團長，你說的沒錯。別人不知道是不是這樣，我自己確實有一些呢。這總有一種想發泄的感覺。”
“這也許是一種戰爭厭倦症吧？尤其是在部隊傷亡過大的情形下，才會出現的。”郭子謹想了一會後，便向秦小藍和呂正方分析道。
“郭團長。你的這個理論實在太抽象了，我好像聽不大懂呢？”呂正方聽後，默默地琢磨了一會，不由自主地向郭子謹說道。
“呂大哥。我這也是隨意說說自己的感慨而已。並不是什麽理論，您可千萬別誤會了。嗬嗬……”郭子謹一聽，這才發覺自己的話似乎有些不妥，於是便笑著向呂正方說明道。
“郭團長。其實，你這話並沒有錯，在我的印象中，確實有幾次情況比這次打阻擊還悲慘多了，隨之帶來的就是一段時間裏，部隊情緒處於低落的狀態。好在，我們都是有信仰的人。隨即也就調整過來了。”
說起這個話題，卻引來了呂正方的一番感觸的回憶了。
“這還真是這麽回事。在遇到嚴凱之前，我們幾個就是這個情況。後來參加了八路軍，這才跟著嚴凱慢慢就恢複過來了。”郭子謹也是心有戚戚焉，於是，深有感慨地回應了幾句。
而一旁的秦小藍也想到了奇雲山差點被小鬼子剿滅那一次情景，心裏卻不由地產生對嚴凱的感激之情。
呂正方畢竟是個老革命了，曾經的諸多經曆，讓他養成了一種特殊的靈感，於是，他隨即便語重心長地對郭子謹和秦小藍說道。
“所以說，這次的戰鬥雖說打得不是那麽理想，但畢竟還是我們打勝了。我們大家都應該有一個正確的認識，不能為這小小的挫折鬧得精神不振，產生消極情緒。更不允許因此而影響到部隊。”
“謝謝呂大哥的忠告，我們一定會注意。”聽到呂正方那嚴肅的話，郭子謹和秦小藍不禁地對視一眼後，都信服地向呂正方保證道。
呂正方突然感覺一陣發困，這才想到時間已經不早了，便提議道。“這夜已經深了。我們有什麽話就留著明天再說了，都先回去好好地睡一覺吧。”
於是，三個便互相道了聲晚安，往各自的營地走去。
正好，秦小藍和秦子卿姐弟倆是一路的。看到呂正方和郭子謹離開後，秦子卿便非常疑惑地向秦小藍問道。
“姐。你和郭大哥他倆說的話，卻讓人聽來怪怪的呢？”
“這就說明你還是一個小屁孩呀。”而秦小藍這會心情好像好了不少，便調侃了秦子卿一句。
“哼。好像自己真有多老似的？小心嚴凱哥嫌你老了，到時看你啥辦？”秦子卿哪裏會在嘴上吃虧，立即反懟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