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四十六章：王虎犧牲的悲痛
就在王虎一把將二連長推倒時，那小鬼子的小隊長手中的機槍也打響了。
王虎推開了二連長，自己卻被機槍的幾顆子彈擊中了。即使是他那強壯的身軀也禁不住子彈，搖晃了幾下倒便直挺挺地倒下了。
“他娘的小鬼子！弟兄們給我往死裏打！”二連長立即就明白，剛才那一瞬間，是營長拿自己的命救下了他。於是不由大聲怒吼道。
於是，這個小鬼子小隊長也身中了幾顆子彈，手中的機槍隨即就掉在地上，人也癱倒了下去。
而其他的小鬼子看到這邊八路軍不要命射擊，再加上對方隨時都會趕到大量的援兵，哪裏還有信心打下去。所以，在一個軍曹的命令下，立即丟下了幾具屍體後，慌忙地追趕石田去了。
“營長，營長，營長！”二連長抱著王虎的身體，拚命地搖晃著，哭喊著想叫醒他。
“連長，連長。還是趕快將營長送回去找軍醫吧？”
“對，要是遲了，就真耽誤搶救時間了！”
旁邊的幾個弟兄立即勸說起來。
“那還不快啊！”二連長一聽，便大聲地催促起來了。
於是，一個身材高大的大個子立即將王虎背了起來，拚命地往回跑。
其實，王虎這會已經犧牲了，隻是弟兄們不甘心而已。
尤其是那個二連長都已經後悔莫及，急得都快要發瘋了，一路上都在喊叫著“醫生，醫生！”
站在高處望著打掃戰場的嚴凱，發覺有些時間沒有看到王虎了，正在有意地尋找他的身影時，卻看到了不遠處的二連長他們，心裏頓時產生了一陣的內心恐懼，令人心悸的感覺。
“那兒可能出了什麽大事了？大虎，你過去看下。”
“噢。”而毛大虎似乎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因為戰場上這種情況多的是。
“哥，哥。真出事了，出事了！”不大一會，毛大虎就氣喘喘地趕回來，神情緊張的人還沒到，就失聲地喊叫起來。
“看你，什麽事讓你這麽……”嚴凱一看，便明白自己剛才那瞬間的急劇心跳的感應得到驗證了，也不由地緊張了起來。
毛大虎也不顧嚴凱的責備，趕到嚴凱跟前，大聲地說道“是，是王營長出事了！”
“什麽？！”嚴凱立即就感到了一陣的眩暈，身體不由地搖晃了一下，然後便緊迫地脫口急問道，“他現在哪？快，帶我去看看！”
毛大虎也不再吭聲，轉身就往回跑去。
嚴凱則腦海裏一陣空白，腳步有些磕絆地緊緊跟在毛大虎後麵跑著。
當嚴凱和毛大虎趕到時，發現現場非常混亂。嚴凱情緒反而迅速地穩定了下來。
“他娘的！趕快搶救，上藥包紮呀！你還呆站著幹嗎？萬一營長出了事，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斃了你！”已經悔恨，悲傷過度了的二連長，完全失去了理智，正拿著槍頂在衛生員的腦門上，急吼吼地叫罵著。
嚴凱一看，生怕出了事，便朝毛大虎暗示一下，讓他先繳了二連長的槍。
“二連長。嚴副參謀長找你呢。”毛大虎立即機靈地靠近二連長，在他耳旁輕輕地說了一聲。隨即，趁著二連長注意力分散的一瞬間，迅速地托起他的手，順勢就拿下了二連長的手槍。
“怎麽回事？竟然敢拿槍指著自己的弟兄！”嚴凱這才對二連長嚴厲地責問道。
“老團長。俺營長為了救俺，被小鬼子打成重傷了！”二連長看到是嚴凱，立即哽咽地說了一聲後，便“哇”的一聲哭開了。
嚴凱並沒有去搭理他，而是將目光轉向了衛生員。
那衛生員看到嚴凱焦灼詢問的目光，便沉痛地搖搖頭，並沒有出聲說出自己不願意說的話。
嚴凱仍然不敢相信，慢慢地俯下身來，伸手按在王虎的頸脈處。良久才緩緩地拿開手，強忍著不讓熱淚溢出眼眶。
站直了身體之後，嚴凱整了整衣服，扣緊了風紀扣後，才摘下頭上的帽子。
“不，不，不！營長他——嗚嗚……”二連長一見到嚴凱那肅穆的舉動，立即反應了過來，強烈的反應起來了。
“哭，哭，哭！王虎為了救你，就是要你這副慫樣嗎？他不需要你的眼淚！”嚴凱不由得悲痛難熬地朝二連長吼了一聲。
這會，嚴凱大致已經明白是什麽一回事了，盛怒之下，他真想給二連長幾個耳光。真是應了後世的那句“不怕敵人強大，就怕遇上豬樣的隊友。”
王虎的犧牲，立即將嚴凱由於夜襲石田大隊完勝帶來的喜悅頓時給澆滅了。
可是，二連長的一時失誤造成的嚴重後果，嚴凱也無法過於責備他，隻能將心中失去戰友的巨大悲痛強壓在自己的心頭上。
“有種，你就給老子擦幹眼淚，準備戰鬥！”
對著二連長丟下這句狠話之後，嚴凱便迅速地戴好軍帽離開了現場。
和嚴凱的心情一樣，王虎的犧牲，一營的弟兄們都從勝利的喜悅瞬時就轉為悲痛，心裏憋著一股怒氣正積蓄著一種複仇的怒火。
天亮之後，這支憋著強烈報仇雪恨的隊伍又要踏上了新的戰場了。
臨出發前，嚴凱將一營連級以上的幹部召集在一起，做了一次特別的集體談話。
“下麵這一仗可能會打得更加艱巨，是一場大戰、惡戰，弟兄們的思想工作你們一定要全力以赴。現在，全營將士心裏都憋著一股仇恨的怒氣，我們一定要化悲痛為力量，而不是因此而造成負麵的影響。影響部隊的戰鬥力！”
“請老團長放心，我們一定會帶好部隊，為王營長報仇！”聽完嚴凱的囑咐，幹部們立即齊聲地向嚴凱保證道。
嚴凱滿意地點點頭後，再說道，“考慮到一營的具體情況，我決定應急小分隊的秦隊長暫時到你們一營代理營長。希望你們能配合好，堅決打好下麵的戰鬥！”
“是！”聽說大名鼎鼎的秦子卿到自己一營代理營長，幹部立即興奮地鼓起掌來，表示了歡迎秦子卿的到任。
讓秦子卿臨時到一營接替一下王虎的職務，嚴凱也是臨時決定的。因為，他在和一營的幹部們談話時，發覺在座的幹部沒有一個能夠替代王虎的位置。
而且在這個特殊的時候，沒有一個智勇雙全，情商高的強有力領導者來帶領一營，後麵的戰鬥，一營的弟兄們還能不能越戰越勇，嚴凱是很清楚的。於是，隻好將秦子卿先頂替上去，等打完這一仗，再重新調整一營的領導班子了。
而這時，秦子卿並沒有在，隊伍仍然是由教導員先帶著。
“哥。您這是不是想將我架到火上去烤呀？人家一營的‘猛虎’營長剛走，正憋著氣呢！”當嚴凱親自通知秦子卿時，秦子卿立即不滿地抗議道。
“正是一營的弟兄們都憋著一股氣，我才選擇你上的。難道你不清楚，在這種狀態下，一營的弟兄們需要一個強有力的引導者嗎？”嚴凱卻以少有對他的嚴肅語氣說道。
看到秦子卿默不作聲後，嚴凱又提醒道“難道一營的弟兄們就不是你的弟兄嗎？”
“您說啥呢？誰說不是了！”秦子卿立即急著大聲了一句。
“那不就得了嗎？你還猶豫什麽呢？”嚴凱知道秦子卿已經答應了，便又叮嚀了一句，“這個時候，你應該知道什麽做吧？一定要穩定弟兄們的情緒，避免不必要的犧牲！”
“我知道。”秦子卿剛才發呆時，正是在想這個事。
“嘿嘿……看來，我還真沒有選錯將呢！”嚴凱看到秦子卿已經成竹在胸的樣子，便得瑟地標笑起來了。
“哥。我這就去報到了哈。”一聽到嚴凱的笑，秦子卿立即就跳起來，扔下一句就跑遠了。
“他娘的，老子這笑也可殺人的了！”於是，嚴凱的笑立時就僵硬在臉上了，不由地憤然罵了一聲。
此時的萊沅獨立團的指揮部繁忙異常，各種電話和交談話在這個並不什麽寬闊的空間裏，像是在吵架般喧囂個不停。
“報告。張科長來電，小鬼子的先頭部隊已經逼近到到十三公裏處了。”一位參謀朝副團長王彪報告道。
“知道了。回電張科長，讓他們繼續監視小鬼子的動向，一有異常，立即向團部報告。”王彪隨即就回應了這個參謀。
“郭團長。小鬼子已經進入咱們的預警線了，嚴副參謀長他們還沒有到達嗎？”王彪轉身走到正在認真地盯著地圖的郭子謹問了一句。
“他那麵，不用我們去當心。”郭子謹隨口說一聲，隨即又想起了什麽似乎地笑道，“哦，是不是好久沒見到王虎，想他了？”
“聽說他們一營打得不錯。嗬嗬……”
王彪天亮之後，這心裏好像總有種隱隱不安的感覺，而且還莫名其妙地有種想見到自己弟弟的衝動，所以，聽到了郭子謹的調侃後，也笑著默認了。
“反正也不差這一時吧。還是專心打好這一仗，你們弟兄倆再好好的聚一聚。”而郭子謹也沒有在意地說了一聲，又埋頭看起了地圖。
“要不，我到特別行動大隊去吧？”王彪想了一會後，便向郭子謹請示道。
因萊沅獨立團的王虎一營沒有歸建，便由特別行動大隊先頂替著一營的位置，這也是嚴凱之前的意思。王彪的意思，當然是怕劉營長一下不適，好在旁起到聯絡員的作用了。
郭子謹這才抬起頭來看向王彪，感覺到他今天有點異常，便笑著說道“這事還需要你這員大將親自去嗎？讓副參謀長去吧。到時，可能隨時都需要你橫刀躍馬，衝鋒陷陣呢。”
“嘿嘿……那就算了。”王彪也覺得自己今天是不是有點緊張了，於是便訕訕地笑了笑，作罷了。
“報告副聯隊長。石田大隊還是沒有聯係上。”副參謀長向隆馬晴野報告道。
小鬼子的副參謀長已經有些緊張起來了。已經一個上午了，一直呼叫不到石田大隊的回音，而自己這邊的主力已經在不斷接近龍井崗了。現在情況不明，這麽多人的部隊一旦陷入危險之地，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對於這個老萊沅的石田大隊失聯，隆馬晴野心裏也是十分不滿的，但是他並沒有副參謀長的那種擔憂。所以，他聽了副參謀長的報告後，沒有什麽大的反應，隻是淡淡地問道。
“我們現在到什麽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