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一十三章：郭子謹銳意整飭紀律
“哥。您真的確定小鬼子來過了嗎？”
這跟嚴凱久了，秦子卿竟然也學會偷懶了。聽說一大早就要自己帶著弟兄們去搜索，便有些不甘願地向嚴凱疑問道。
“叫你去就去。哪來那麽多廢話。不過，都細心點，不要放過蛛絲馬跡哈。”嚴凱非常認真地責備了他一句，而且還特意提醒他要特別細心些。
“知道了。”秦子卿看到嚴凱這回是認真的，頓時也就打起了精神，立即帶著應急小分隊的弟兄朝村外跑去。
然而，在許多人看來，嚴凱這是在故弄虛玄，借以掩蓋自己的錯誤判斷下做出的錯誤決定。有一些人甚至還想看看他是怎樣收場的，這就包括了那兩個暴露了行動的二連連長和指導員。
“這錯就錯了，幹嘛還要花這麽大的力氣來掩蓋呢？”指導員有些不屑地撇撇嘴。
“這可是讓三百多人凍了一夜呢，總不能這麽輕描淡寫的一語代過吧？”連長也非常不滿的幽怨道。
“走。吃早飯去，到底什麽收場總會有個交待的。”指導員是認定嚴凱要鬧出笑話了。
“嚴凱。我們先去吃飯吧？”郭子謹見嚴凱守在村口沒動，便好心地勸說了一句。
“你還有心情去吃飯啊？我的郭大團長！”嚴凱此時是越想越不對頭，心裏不由的就有點急躁起來了。
因為，他已經確定，可能昨夜有人暴露了目標，才導致小鬼子臨時做出取消襲擊萊沅獨立團團部的決定。如果情況真是這樣，這特務營或者特戰隊的弟兄們，真的需要再回爐了。要不遲早難免要出大問題的！
“嚴凱。你這是什麽啦？”郭子謹非常意外地驚愕道。
他感覺有些陌生地望著嚴凱那嚴肅的臉色，心裏頓生出了陌生茫然的疑問。
“對不起。我剛才……也許想太多了？”嚴凱話出口後，隨即就後悔起來了，自己怎能這麽和郭子謹說話呢？真是太不冷靜了。
“到底出什麽事了？”郭子謹明白嚴凱不會隨意發火的，肯定是發生了什麽嚴重的失誤了，於是繼續追問了一句。
“唉。這會但願是我的錯，要不然真的是件值得慶幸的事了。”嚴凱並沒有正麵回答郭子謹，而是宛轉地猜測道。
郭子謹看到嚴凱的神色愈加凝重，也隻好苦笑著陪在嚴凱邊上等待著秦子卿他們回來。
而秦子卿他們也很快就回來了。
“報告。嚴副參謀長，我們在離村口四百米處，發現了這些煙頭，還有許多雜亂的腳印。根據初步分析，昨夜有五十到六十個人出現在那兒。”
秦子卿報告完後，便非常佩服的小聲問道“哥。您是怎樣知道小鬼子果然來過了的？”
而郭子謹一聽，就驚嚇出一身汗來了。這可是件非常嚴重的事件，在這樣三申五令之下，竟然還有人違反潛伏紀律，暴露了目標。
郭子謹是誰啊？不用再細想，他就明白是發生什麽一回事了，心裏不由的就沉重了起來。
“傳我命令。昨夜參加潛伏的特務營、特戰隊的人。立即取消就餐，趕到這兒來集合！快去通知。”
郭子謹朝那個還在發愣的參謀急聲催促道。
“是！”那參謀雖說還沒有明白原因，但還是迅速地往村裏跑去。
“嚴凱。對不起了，是我放鬆了對部隊的管理。”郭子謹看到參謀走了後，轉身慚愧地向嚴凱歉意道。
“行了。也許，是我小題大作了吧？”嚴凱看到郭子謹一臉內疚的表情，竟然心裏有些不忍起來了。
“不。你是對的。等下，不論是誰，都要進行嚴肅的處理！我當然也必須在全團大會上作出深刻檢討。”
郭子謹卻異常嚴肅認真地向嚴凱作出了表態這件絕不是偶然的事件，說明部隊的紀律性出問題了，必須嚴加整飭！
近三百多個弟兄，被迫扔下吃了一半的飯，莫名其妙地被帶到村口來了。
“人都到齊了嗎？”郭子謹根本就沒有去理投向自己的一片疑問目光，而是冷冷地朝值勤的石振邦問道。
“報告團長，應到的人數都到了。”石振邦大聲地回應道。
“秦隊長。請您辛苦下，將大家都帶到發現情況的現場去吧。”郭子謹隨即就轉身客氣地向秦子卿說道。
秦子卿並不知道郭子謹這是要幹什麽，便朝嚴凱看去。
“聽郭團長的，走吧。”嚴凱朝秦子卿點點頭。
他當然明白郭子謹要幹什麽了，隻是沒想到郭子謹會這麽雷厲風行，在這麽大的範圍內揭自己的“醜”。心裏不由地暗暗讚賞起來。
都是老兵了，這三百個弟兄帶著莫名其妙的猜測，來到現場觀摩完小鬼子留下的痕跡後，都恍然大悟自己的團長為什麽會發這麽大的火了。
“請吧。昨夜是那個連守在這兒的？請你們自己站出來亮亮相！”
那二個等著看嚴凱笑話的搭擋，連長和指導猶豫了一會後，便羞愧地低著頭走出了隊列。
“報告團長。是，是我們二連。”
“你們認能回答我，這是為什麽嗎？”郭子謹強忍著怒火，極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冷冷地朝他倆問道。
“報告團長。是我違反潛伏紀律，私自和連長聊天了。是我先問連長的，都是我的錯。”那指導員也挺光棍，老老實實的承認了錯誤。
“不，不。這事，我也有責任。是我認為嚴副參謀長誤判敵情，誤認為讓弟兄們白白凍了一夜。”連長當然不能讓指導員一人承擔責任，立即站出來承認自己的錯誤。
“很好！你們竟然還不會忘記替對方考慮。可是，你們替我們萊沅獨立團考慮了嗎？對你們自己手下的這一百多號的弟兄考慮了嗎？”
郭子謹強壓下的火氣頓時暴發出來了。他氣得渾身顫抖地走到昨晚滕野曾經潛行過來，留下的腳印的地方，指著隻隔不過五十米的二連潛伏的陣地，大聲地說道。
“我不知道昨晚這小鬼子是發了天大的慈悲，還是其他的原因，而沒有朝你們後背開槍。要不然，就憑著這股小鬼子那強悍的火力，二連的弟兄還有幾個現在能站在這裏？你倆誰能告訴我嗎？”
“現在，我宣布，對這次犯下嚴重錯誤的二連連長和指導，關禁閉三天，並寫出深刻的檢查。等待嚴肅的處理。”
“特務營營長和教導員在新的連長和指導員未到位前，代理二連連長和指導員。”
當郭子謹這第三句話出口後，在場的幹部戰士都不禁地吸了一口冷氣，看這勢頭就是免除職務啊。這會不會有點“小題大做了”呢？
可是，一想象到可能躺在血泊中的弟兄情景，弟兄們的目光又轉為憎恨起這二位連長和指導員了。
“同誌們。我們真的應該慶幸這次的悲劇沒有發生，但是，我們不能忘卻血的教訓。我相信，這個錯誤不隻是二連長和指導員身上有，還有不少同誌身上也有。因此我建議。就這次事件，在我們萊沅獨立團認真開展一次紀律整飭活動，從思想上挖出根源來。”
政委鄧堅紅也隨後趕到，弄清楚情況後，便立即號召開展一次紀律整飭活動。
“嚴副參謀長。您還有什麽指示嗎？”郭子謹見說的差不多了，便客氣地問嚴凱請示道。
“我要講的話，郭團長和鄧政委都說了。我相信通過這次教訓後，弟兄們一定會改過來的。”
既然郭子謹已經做出了嚴肅的處理決定，鄧堅紅也發出了紀律整飭活動的號召，嚴凱自然也不好過多幹預萊沅獨立團的事，隻是簡單地說了一句，就讓石振邦將部隊帶回去了。
嚴凱開始還沒有想到會是作為指揮員的連長和指導員犯的錯，後來見是二連長和指導員主動承認自己兩個聊天暴露了目標，著實是非常的痛恨。看來自己一直以來強調的領導幹部帶頭示範作用，並沒有在萊沅獨立團牢固樹立起來，心想但願通過這次事件後，能有所扭轉過來。
“將車就留在萊沅獨立團吧？小分隊還是騎馬方便的多。”吃過早飯後，孫得貴向嚴凱建議道。
“也隻能這麽辦了。如果不是為了迅速，我們最好還是徒步而行。”嚴凱當然明白孫得貴的意思，這次任務不同尋常，還真不能坐著汽車到處招搖不是。
現在嚴凱一時也摸不清內田一雄的行蹤。他隻好順著小鬼子特戰隊留下的痕跡追下去，因此，應急小分隊也盡是在偏避的山野裏走著。
走了一上午之後，好像還是沒有發現小鬼子的清晰的蹤跡，秦子卿不禁有些擔憂起來了。
“哥。咱們這樣會不會被小鬼子給耍了？”
“應該不會。隻是，我還真敬佩小鬼子這份體質。每天連軸轉，他們竟然還跑得這麽快，嗬嗬……還真不愧於野獸的稱呼呢。”
嚴凱倒不懷疑這些痕跡是小鬼子故意留下的，隻是不得已地佩服小鬼子的體質，並嘲謔了小鬼子一通。這樣的強度行軍，還真不是一般人所能堅持下來的，難怪小鬼子敢連續采取遠距離的奔襲行動。
“得貴。我們這是到哪了？”嚴凱連地圖都懶得看了，就直接朝孫得貴問道。
“按理，我們已經快到新一團的駐地了。難道這小鬼子會是想再偷襲新一團一次嗎？”孫得貴辨認了一下周邊地形後，又認真的算了一下路程，並將自己的想法匯報給嚴凱。
“這倒不至於。我估計這一二天內，小鬼子會做個休整，然後再考慮下步的偷襲行動方案。”嚴凱也隨即就告訴孫得貴自己的判斷結果。
“哥。您這是憑什麽做依據呢？”秦子卿立即非常有興趣地朝嚴凱問道。
“換作你來做。已經這麽強跨度的連續遠程奔襲，士兵的體質還能為續下去嗎？”嚴凱反問了秦子卿一句。
“嗯。您這話說的有道理。”秦子卿認真想了一下，便仿照嚴凱的口氣說了一句。
“嗨。你個臭小子！你這是什麽意思呀？”看到丁大伢在一旁偷偷的笑，嚴凱這才反應過來，一把就揪住了秦子卿的耳朵。
“哥，哥。痛，痛！您輕點，輕點，我真沒有什麽意思。這都是大伢心術不正，才故意亂笑的。”被嚴凱揪著耳朵當然是會疼痛的，而這回嚴凱還真的冤枉了他。
“那你幹嘛要學老子的口吻說話呢？”嚴凱好像也看出自己弄錯了，可又不願意承認。
“我有嗎？”秦子卿卻茫然地朝孫得貴他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