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研究搶救顧老先生方案
嚴凱、汪曉晴、郭子謹和楊威四個從師部回到縣委駐地時，立即發現了村子裏的氛圍不對頭。尤其是汪曉晴，作為縣委一把手更急於要弄清發生了什麽事件。
他們離開萊沅縣，是接師部的通知，前往師部集體談話。來去頭尾其實也就那麽三天時間，又能出了什麽事呢？
“顧縣長，出了什麽事了？”汪曉晴直接找到她外出時，暫時主持縣委工作的顧縣長，一見麵就急促的問道。
“出了件大事了！小鬼子突然圍堵了範家堡，，瘋狂地屠殺了村裏的男女老少三十九口人，並且還實施燒毀屍體，毀滅證據的卑鄙手段。”顧縣長沉痛地簡單告訴汪曉晴，就在他們幾個離開的當天發生了這件慘案。
“什麽？發生在範家堡！那顧老和……”一聽說慘案是發生在顧縣長老家的村子，汪曉晴立刻就聯想到了顧老先生及老夫人，這才發現顧縣長人一下就衰老了許多，於是也就問不下去了。
“家父被小鬼子抓到萊沅縣城去了，我娘受到刺激已經精神失常。為此，範家堡村委會已經專門作了安排，一時應該也沒有其他事了。”顧縣長硬擠出了一絲笑意，反倒勸起了汪曉晴不必著急。
“那，您還是抽空回去看望下伯母吧。至於顧老先生，我們縣委和獨立團也會設法盡早將他救出來。”汪曉晴也不知道如何安慰自己這位長兄般的搭檔，隻是提出讓顧縣長回家走一趟，不能因為工作忙就忘了盡孝道。
“小汪，你也不用替我太擔憂了。在這國難當頭，民族危急的關頭裏，在我們的國土上，每天都在發生著多少這樣類似的慘案。我們已經悲傷不過來了，太多的國人被侵略者的殘害，我們隻有加緊努力工作，這就是對蒙難的親人們最好的報答！再說，在這個眼節上，忠孝不能兩全，先忙完這一陣再說吧。”顧縣長沒有聽從汪曉晴的建議，而是堅強地表示了自己的意思與打算。現在他手頭上的事真的是顧不過來，隻好等先處理好後，再抽空回去看望老人。
但救人如救火，汪曉晴也沒再勸顧縣長，立即轉身就要去找嚴凱商量救人的事。
“汪書記，你這是要去哪？我正有事要找你商量呢。”顧縣長一看汪曉晴轉身欲走，便明白她要去幹什麽，立即就叫住了她。
“其他的事都可以緩緩，這救人的事卻緩不得。”汪曉晴當然也明白顧縣長的意思，直接就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救人是急事不錯，但也要注意事情的急緩之分，光急是沒用的。再說獨立團的孫主任他們已經在著手了，你也先別著急呀。總不能大家都把工作放下，去救家父吧？”顧縣長急忙地攔住了汪曉晴，耐心地勸她先別急。
“您是說孫得貴主任已經在進行救人工作了？”汪曉晴聽說獨立團的人已經在行動了，這才回到會議桌旁坐了下來。
嚴凱和郭子謹、楊威三個回到原縣大隊的院子時，正好孫得貴從外麵回來。
“家裏這二天是不是出什麽事了？”嚴凱見孫得貴從外麵回來，也是開口就急問道。
“是的，前天小鬼子中村次郎小隊帶著漢奸，血洗了顧縣長的老家範家堡，抓走了顧老先生和另一位村幹部的母親，屠殺了村上三十九口鄉親，嚇瘋了顧縣長家的老夫人。”孫得貴隨即就簡單地向三位領導匯報了這個情況，“接到報告後，我和秦大少幾個碰頭，已經展開了偵察。現在已經基本上摸清了情況，正好向幾位團首長匯報一下。”
於是，孫得貴顧不得喝口水，緩了一口氣就開始向嚴凱他們三個匯報了解到的情況。
“目前，顧老先生和範大娘都被關在萊沅縣城小鬼子憲兵隊監牢裏。據說渚頭峻一郎這個老鬼子，想拿顧老先生作文章，倒是替老人治傷，且暫時並沒有動刑。”孫得貴先將顧先生的情況說了一下，然後才轉到慘案肈事者中村次郎小隊的身上來。
“這個中村次郎小隊共有六十八個小鬼子，是屬於加強小隊。配合這個小隊的皇協軍一個營，其實也就二百多點人。但裝備精良，都是原的精銳部隊的裝備，人員則是來自於幾個山頭的土匪和部分地痞流氓，還有一部分是萊沅的保安團潰散兵痞。”
嚴凱一邊聽著，心裏就已經確定要滅掉這個中村次郎了。但他沒有表現出來，而是耐著性子繼續聽孫得貴講下去。
“這個中村次郎小隊，是上個月從其他地方調到萊沅來的，原因是為了加強保護小鬼子的運輸交通線。而渚頭峻一郎這個老鬼子正是利用他初到萊沅，又是個全不將中人當回事的變態，狂妄自大飛揚跋扈的心態，並委任其為清鄉指揮官，將偽軍全部交給他指揮。在推殘了我幾個抗日村委會後，現在更加囂張狂妄，公開向我萊沅獨立團宣戰，叫囂隻要找到獨立團之日，就是消滅獨立團之日。”
“喲嗬！這個小鬼子還真夠狂的啊？”嚴凱已經決定立即清除掉這個中村次郎及清鄉隊了，“行了，其他的不用多說了。你就說說這二天，這個中村次郎老小子都在哪作孽？摸清了他們的行動規律沒有？”
“嚴凱，這次任務就交給我吧？我已經很長時間沒開過葷了。”一旁的楊威聽到嚴凱的話，立即就知道嚴凱要動手了，於是就搶先提出，要求這一仗由他來指揮。
“你好好地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吧。打仗的事是你一個政治處主任的事嗎？”嚴凱卻故意刺激的打擊了他一句。
“好你個‘刺頭’這都三年過去了，你還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啊？反正老子這次是衝著到一線部隊，有仗打才來的。要不，你小子真以為我會來伺候你嗎？”楊威卻不賣嚴凱的帳，這都是多年的老戰友了，誰不知誰的那點兒小心思呀。
“好了，好了。看在你這次屈尊來幫襯我的情分上，我就不和你爭了。這樣總行了吧？我的曾經的‘楊政委’同誌！”嚴凱知道楊威這三年，還真的呆在師部，沒撈過一次戰鬥，便退讓了一步。可是仍未忘記挖苦老戰友一句。
“老子有仗打就行，大人有大量，懶得和你小人計較了。”楊威卻一點都不上嚴凱的當，一副心滿意足地自樂起來。
這倒是讓郭子謹弄清了嚴凱當真是當過團長，並沒有忽悠自己，於是就覺得這個楊威倒是和嚴凱很絕配，怎會弄出個雙雙受處分的結果，而且兩人貌似還沒一個怨恨對方的意思。心裏頓時就感到自己能與這樣的兄弟共事，真的是一件讓人高興的幸運。
“這小鬼子加上漢奸特務和偽軍，也有小三百多人。我們也抽一個營吧？”郭子謹是副團長兼參謀長，便向嚴凱建議道。
“這事就問我們‘楊大政委’吧。”嚴凱覺得，這事既然交給楊威指揮了，自己也不想過多幹預。
“那就抽二營吧？正好在牛欄山那麵。”楊威看了下地圖，就近選了秦大少那個營。
“孫主任，就由你配合楊主任吧。”郭子謹看楊威已經決定抽調秦大少二營，便建議由孫得貴去配合楊威。
“是。”孫得貴有仗打，自然心情爽快了。
“那下麵，就請楊主任說說這一仗的作戰方案吧。”郭子謹知道楊威也曾經是一位軍事指揮員後，就不好多說什麽，直接想聽聽他的計劃。
於是，嚴凱、郭子謹和孫得貴幾個，就圍攏在桌子旁，看著地圖聽楊威講解自己的作戰意圖及分析敵情。
按照嚴凱的意思，覺得就這麽點小鬼子和漢奸偽軍，有了一個整營的兵力，楊威根本就可輕易拿下，不必這麽費心。可是經不住郭子謹的一再堅持，才耐著性聽完。
到了最後，郭子謹還是沒有放過嚴凱，慎重地特意提出一條建議“不是我不相信誰和誰的問題。打仗不管是大戰還是小戰，也不管是由誰指揮，今後，凡是團首長有在家的，都必須參加作戰會議的研討。”
“咳呦呦，你這是什麽意思嘛？”嚴凱一聽，就跳起來了。
“我同意！”楊威立即表態，並故意朝著嚴凱笑道，“集體領導，這不就是我們部隊的老傳統嗎？”
“行，行。楊威，你是不是覺得找到‘同盟軍’了，得瑟個屁啊！”
“哈哈……我可沒有這麽說啊。”看到嚴凱急了，楊威則狡黠地嘿嘿一笑。
郭子謹很欣賞地在一旁看著他倆鬥著嘴，嘴角勾勒出一道開心的笑意。
當然，按照慣例，郭子謹還特意到縣委汪曉晴處，進行專題匯報了一次，同時聽取她這個政委的意見。
“軍事上的事，我就不多過問了，隻要事前通報我一聲就行。”汪曉晴倒也沒說什麽，就爽快地表了態。
“對了，搶救顧老先生的事有安排嗎？”見郭子謹要離開，汪曉晴便問起來。
“噢，您問這事啊，是由嚴團長自己親自負責。”
“哦。那就太好了！”汪曉晴聽說是嚴凱自己出手，便高興地說道。
可能是聲音有點大了吧？郭子謹不由地看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