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英雄初會惺惺相惜
對於嚴凱的大度，王彪兩個除了感激一番後，也就接受下來了。因為，他們也已經看出，凡是是嚴凱堅持的事，沒有人能改變得了他的主意。
這該辦該議的事都辦完了之後，嚴凱再次問了一遍，誰還有要說的話沒有。
糾結了一陣後，王虎才猶豫著，像是想說個什麽難題般。
“王虎兄弟，有事就請說，別吱唔著憋在心裏難受。”嚴凱已經看出他好幾次想說什麽事了，但好像又不好開口，於是隻得主動地點破。
“是這樣的。”王虎聽到嚴凱這麽說，便不再猶豫了，“我留下了八個原先吳老三前些時拉上山的兄弟。據我的觀察，這幾個兄弟人的本質並不壞，隻是性子倔，桀驁不馴，身手都不錯，不像是尋常人物。如果走了邪道那必將是個大禍害，如果是走上正道必將是殺鬼子的利器。”
“咦。那留在你們手下吧，這樣的人，真的不能讓他走了。”嚴凱一聽，也來了精神。
“我們能力有限，駕馭不了他們呀。”王彪立即就接過說道，而且還不無遺憾地搖了搖頭。
“還有這樣的事？”聽說是一群有能力的“刺頭”，嚴凱的眼睛便亮了起來，“走！這就帶我去看看。”
而此時，王虎所說的那個八家夥，正聚在一起議論著是走還是留的問題。
“老大，您別聽秦大少瞎扯淡！”一個胖敦敦的小圓臉斜了自己稱為秦大少的一位欣長身材漢子一眼，將手上的香煙遞給他們的老大“他還當這裏是當初的手槍營呢！別忘了，咱們現在隻是土匪，而且還是投靠了日本人手下的土匪！要說比操槍打鬼子，我誰都不怵，可是端槍打自己人的事我可沒那個興趣。”
這個被稱為老大的漢子，臉色暗淡下去了。
那小圓臉看到老大不說話，愈發來勁道“要我看呐，咱們現在隻是幾個無足輕重的小土匪，留在這山寨也沒什麽不好，有吃有喝的又不要真的打仗，還不如直接找王彪他們投降算逑了。至於與日本的這場仗能不能贏，並不是我們所能決定的，多我們不多，少我們也不少。何況，我們也拚過命了。”
“放你娘的臭屁！”老大聽到小圓臉越說越沒譜了，登時就成了炸毛的野狼，揚起手上的不樹枝狠狠抽在小圓臉的屁股上。
那小圓臉哪曾防著老大會說打就打，痛得他“嗷”的一聲慘叫，立馬抱頭鼠竄，躲到了其他人的身後去了。
那老大胸口起伏得厲害，氣得像頭受了傷的大野狼“去你媽的個毛灰！這土匪兵又怎麽了？當了土匪老子仍舊是一名軍人！隻要手裏拿著槍咱們照樣不怕誰！在老子的字典裏就沒投降這倆字，現在沒有，將來更沒有！你再敢說這倆字我一腳踹死你！”
“我，我這也隻是實話實說而已……”
被抽了一鞭子的小圓臉滿肚子委屈，憤憤不平道“連長連副都掛了，全連一百號人現在隻剩你、我、秦大少，還有大栓、光頭、猴子，再加上小不點兩個，滿打滿算八個人七條槍。從東北一路撤到陝西，現在又被人一路追到這兒。你說，咱們還能做啥？老大你要不想投在王彪他們手下，咱們就找個鬼子部隊來一次自殺式進攻算球了！能殺幾個也算找了墊背的。”
看來這個小圓臉也不是真的孬種。
那個老大聽了又想罵娘，剛開口，卻聽見秦大少“噓”了一聲，手指放在了嘴唇上，提醒有人來了，讓大家噤聲。
“咦。”在不遠處的嚴凱似乎也感覺到一種奇特的感應，好像是遇到強敵的那種。
“呶。就是他們八個。”快靠近時，王虎指著那群漢子說道。
“就他們呀，好像也沒有什麽特別之處啊？”耗子望著幾個蔫頭耷腦的幾個人，有些失望地看向嚴凱。
哇哈，撿到寶了！嚴凱心裏一陣激動。他隻是看一眼，就看出了前麵這幾個看上去並不起眼的家夥都是精銳的軍人，是那種經過多場血火曆練，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真正戰士。
“諸位這二天還過得慣嗎？”嚴凱突然間扔下耗子幾個，不覺地急走了幾步，老遠就熱情地向那群鳥人主動打起了招呼。
望著滿麵笑容的嚴凱，他們幾個臉上都輕輕地露出了一些困惑，因為他們實在想不出什麽理由來，能解釋這個縣大隊長為何這麽熱情？
難道自己這些人的身份暴露了不成？那個老大立即迅速地在他們七個的臉上瞟過。
“嚴大隊，您這是在問小的幾個嗎？”秦大少連忙滿臉堆笑地回應嚴凱。
“行了。我一看就知道你們曾經是軍人，但就是不知道，在這國難當頭的時候，你們為何會躲到這牛欄山土匪窩裏來了？”嚴凱沒有和他們繞圈子，就直接揭穿他們的偽裝了。因為，他從他們的身上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氣味，這幾個鳥兵絕對不是一般的軍人。
是一位真正戰士的鐵血軍人，因此，就沒有必要什麽虛偽的客套！
嚴凱這微笑平和的問話，卻讓他們老大的額頭沁出了一層汗，而秦大少幾個，也是滿臉緋紅起來。
他們都沒有回答嚴凱的問話，因為他們真的不知道該怎樣回答才好。
如果是換作別的人，那個老大肯定已經出手了，別看嚴凱那話像是一種隨口問問而已，隻有他們能聽懂這話中夾帶著尖銳的刺，而這刺卻正正地刺中了他們心頭上那個軟肋，或者說是禁忌。
他們不敢輕舉妄動，那是看出了嚴凱身上深藏不露的淩厲凜冽殺氣，隻有經曆過從千軍萬馬中鐵血拚殺過來的人，才會看出嚴凱的戰鬥力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恐怖境界。
“你好！”那個老大也不再隱瞞，一個挺身就向嚴凱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然後，才笑著問道“恕我眼拙，您也不是一個什麽縣大隊的大隊長吧？”
“哈哈……好眼光！不過呢，我這會確實是萊沅縣抗日政府的縣大隊隊長。”真正的軍人溝通就是這麽直爽，嚴凱不無敬佩地爽聲笑了起來，同時也證實自己確實是個縣大隊長。
“哦。”那個老大聞言一怔，隨後便像是想到了什麽，也哈哈大笑道“理解，理解。哈哈……卑職，原東北軍少校偵察參謀，郭子謹。”
“怎麽樣，願意不願意屈身到我們縣大隊來啊？”嚴凱趁機就問郭子謹，隨即又笑道，“有你們的參與，我想我這個縣大隊也不用不了多久，肯定會升成一個團。你信不信？”
郭子謹是從軍校出來，又一直在正規部隊任職，他真的沒有聽到過嚴凱這樣的話，不由的有些驚詫地看著嚴凱，滿臉疑問這是軍隊還是土匪呢？
“你不用這麽看著我。現在是什麽時期？現在華北已經成為敵後戰區了，是再也看不到之前的那些正規軍了。要在敵後抗戰到底，還得靠我們這樣的部隊，和你我這樣的軍人了！”嚴凱哪裏不知道郭子謹是怎麽想的，於是，又開始忽悠起來了。
不過，他說的話也是現實的實際，郭子謹自然無法反駁他。不過，真要讓他選擇，一時真的不想去走混土八路這條道。
“行了。你也別為難，我並沒有要強迫你們參加的意思，如果有興趣，我倒可以邀請你們先到我們縣大隊去作客。看看我們是怎樣打鬼子的，會不會比正規軍差。嗬嗬……”嚴凱這是變著花樣繼續忽悠著。
“嚴大隊，您這真是太抬舉我們兄弟幾個了。這樣吧，待會，我和大夥商量一下，再回答你好嗎？”郭子謹真得繞不過嚴凱，隻好先答應考慮一下。
“行。這事也不急，如果這次不能成行。以後有機會也一樣，總之一句話，我們萊沅縣大隊對打鬼子的人，隨時都是歡迎的。”嚴凱當然知道，這招攬人才的事，不能過急。不是說“好事多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