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表白啊,要趁早
就在前高三(一)班同學觥籌交錯間,清風觀門口,站著一個人,西裝革履。
西瞧之下,可不是王非本人。
“嘿!有人嗎?”
“有人嗎?”
“我進來了哈。”
王非試著推了一下門。
門,開了。
這是間破敗的道觀,但可以看得出,此間的主人家應該頗愛幹淨。
廣場,非常清爽。
他蹲下身子,抹了一把。
手上,隻沾染上了一絲灰塵。
“不應該啊。”王非喃喃道。
這樣的環境,居住著的應該是高潔雅致之士才對,怎麽會賣假冒偽劣的產品給他呢?
王非想不明白,他站起身子,在道觀內溜達了起來。
他沒有發現的是,大殿頂端,站著一狐一小人。
“小白姐,我們不用回應一下他嗎?”
小白拍了一下薑守勤的腦袋。
“也對,我們不是人,他問的是有沒有人在。”
在他們的注視下,王非溜達到了後院。
他看見了那閑置的狗窩和堆著的竹簍。
“該死的”他想也沒想,轉身離去。
把法器和垃圾一樣放在後院的,這方主人,絕對不能夠招惹。
不管是為什麽原因賣了個假貨給他,他也不能再追究下去了。
不過,自己已經進來了,等主人家回來,定然心生感應。
他步入大殿,在老君像下磕了三個頭,把拜帖放在了功德箱上。
接著,自覺地掏出了一筆錢,塞了進去。
“這樣,禮數應該是周全了吧?”王非想了想,“奇怪,為什麽我有種熟悉的感覺,這不是第一次給拜帖麽?”
想不清楚,那就不想了。
倒退、拱手地走出大殿。
躬身退出道觀,王非把門合攏。
小白載著薑守勤,從大殿上一躍而下。
“小白姐,我們偷打開功德箱,不好吧?”
小白齜牙。
“好吧好吧,我打開,我打開。”
薑守勤經受不住壓力,從功德箱下摸出鑰匙,打開,把一遝錢,全拿了出來。
“可是,我們有了錢,應該怎麽去買手機呢?”
小白甩了甩尾巴,示意所有的事情包在它身上。
一小時後,小白叼著一個袋子回觀,裏麵有著一部嶄新的手機。
“終於可以玩手機了,我想看動漫!”
而清風觀旁的福農村,葛柱,猛然睜眼:“娘的,我遇到狐仙了。”
吃了點東西,墊了一下肚子,在高三(一)班最後一任班長姚倩的帶領下,大家舉著酒杯,來到了家長和老師吃飯的包間。
有人端著酒,有人端著飲料。
一謝師恩,二謝父母。
幹杯之前,薑守正和陳遠兩人碰了一下,他們倆的家長,都沒有來。
“薑守正同學啊,我以為,會很難接受的,沒想到等我奶奶說那句話的時候,我居然沒有太多的難過。”陳遠勾著薑守正的肩膀,麵色通紅,滿身酒氣。
當然,薑守正身上的酒氣,也不小就是了。
薑守正自然知道陳遠說的是什麽。
班上很多同學,無聊的時候、苦悶的時候,就會找他聊天。
因為他們和他說的話,他會記得,但絕對不會外傳。
很適合做一個樹洞。
“有時候,我真的挺羨慕你的,聰明,看起來又沒有太多煩心事。”陳遠扶著牆,打了個酒嗝,然後蹲在了過道裏。
薑守正四下看了看,盤坐在了地上。
看著陳遠的酒杯空了,把手中的白酒給他滿上。
“觀主說過,喝酒可以減輕煩惱。”
陳遠也沒注意,一口悶,然後一口噴
薑守正躲閃不及,念禦酒水,讓它們全調轉了個方向
“哈哈哈哈哈”陳遠吐著舌頭,本是惺忪的睡眼,一下子清醒過來,看著薑守正手中的酒瓶,“我的天呐,薑守正,你這是要辣死我嗎?”
“與其說這個,你是不是應該擦個臉。”薑守正指了指陳遠。
陳遠抹了一把臉,蒙了。
“我剛剛不是朝你噴的嗎?”
“不,你是仰頭噴的,然後全落回你臉上了。”
“我明明是朝你噴的。”
“不,你喝醉了,你是仰頭噴的。”
“我醉了?”
“嗯,你醉了。”
薑守正扶起陳遠,把他拉到酒店的洗手間:“你看,你的臉,這麽紅了。”
陳遠皺眉思索了一番,隻能同意薑守正的說法:“嗯,我醉了,你扶我一下吧,我怕我走不穩。”
“嗯。”
扶了一段路,陳遠東晃西晃走著太慢,薑守正一把陳遠扛起,他想著這樣可能走得快一些。
“嘔!”
“”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再騙陳遠沒吐準,那肯定是不信了啊。
索性,他該有此劫。
薑守正調轉了一個方向,回衛生間了。
等他倆把自己身上清理地差不多了,同學們都在包廂的小舞台上。
“這是在幹嘛?”
“你們這是去哪了。”班主任王強走了上來,把他們也推了上去:“快去,說說自己以後想幹嘛,錄像著呢。”
話筒遞到陳遠手中時,他想了想,拍了拍話筒:
“我,想成為心理谘詢師。”
台下,一片掌聲。
“然後,找一個學校任職,每天光收錢,不幹活。”
台下的掌聲,戛然而止。
話筒遞給了薑守正。
薑守正想了想,說道:
“我,想成為司機,每天賺夠生活的錢,就回道觀裏修煉。”
台下,死寂。
班主任王強也傻眼了,這是他第一次聽薑守正講關於理想的問題。
“守正啊,你的成績這麽好,你不考慮學術方麵的方向麽?”
“不考慮,我本身就是方外人。”
說完,薑守正把話筒給了下一位同學。
這想法,很有問題啊!
王強看了看四周,知道,現在不是和薑守正談心的時候。
這麽個好苗子,去給人當司機?
屈才啊!
輪到姚倩的時候,她指了指姚根民:“我也不知道我要幹嘛,反正我不要繼承家產。”
這樣的回答,讓台下的掌聲氣氛達到了。
突然,柯振遠站了出來,從自己的懷中拿出了一朵被壓得擰巴的玫瑰和陳遠為他準備的愛心巧克力。
緩緩走到萬念念身前,雙膝跪地。
“”
在同學的起哄中,才反應過來,改成單膝。
“念念,你願意當我的女朋友嗎?”
台下,柯振遠的父親,尷尬地用手搓著大腿。
“嗯,我願意。”萬念念紅著臉,點了點頭。
“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
啪!
台下,酒杯的破碎聲。
萬念念的父親惡狠狠地看著台上,一字一頓道:“不好意思啊,不小心碰到了。”
剛想走出隊列的封少君,恰好和這目光對視。
叮
手心中攥著的戒指,掉落到了台上。
他趕忙撿起,低下頭,一動不敢動。
陳遠喝得有些醉,走到封少君的身前,推了推他。
“喂,你不是要和萬思思表白的麽?”
啪!!!
一個,酒瓶碎了。
封少君磕巴道:“啊,那個,嗯,是的,稍微等等”
聲音,越說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