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老觀主：弟子處處比自己優秀，我不要麵子的嗎？
“你今天看到的，是個血傀儡。”
當姚根民的車消失在羊腸小道，穀雨在薑守正身旁出現。
對於穀雨的現身，薑守正沒有一點覺得驚訝。
他離開穀登神庵後，就感覺到穀雨的氣息一直吊在自己身後。
看破不說破，留下點麵子。
穀雨看起來還是個孩子，需要被照顧情緒。
小孩子，愛麵子。
要是在平時，薑守正肯定假裝自己被嚇了一跳.……
可現在，他隻顧著低頭，摸著衣服。
這料子，真不錯.……
真不錯！
“喂，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穀雨飄起來，想要平視著薑守正，卻被他摁回到了地上。
“小孩子，站那麽高幹嘛？不就是血傀儡麽。”薑守正重複了一遍，想了想，問道，“什麽是血傀儡來著？”
“你不知道什麽是血傀儡，還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難道，我要很驚訝嗎？”薑守正作出一副“萬分驚訝”的表情，“你是要這種效果麽？”
“算了，我和你講講吧……”
穀雨麵色一肅，醞釀了一下情緒，緩緩言道：
“天地，以人為靈之長，但人並不是唯一的生靈。
厭惡人的，形成各式各樣的勢力。
其中規模最大的，自號天庭。
它們隱藏地很深，並不直接露麵，喜歡在暗地裏，用精血熬練的邪惡的血滴子，然後注入屍身中，製作血傀儡，興起血雨腥風.……”
薑守正舉起右手，打斷道：“能提個問題嗎？”
“嗯？”
“那些個精血，是用什麽生靈的血熬的？”
穀雨一陣沉默。
“是，豬血嗎？”薑守正試探地問道，“血傀儡在我法力下消融的時候，我聞到了香味了。”
穀雨，沉默一陣後，點了點頭：“一頭豬的血，熬製一滴血。”
“那豬肉呢？”
“賣給豬肉加工廠了.……”
薑守正再問道：“那屍身，應該不是人類的吧。”
“是……猩猩的。”
薑守正翻了翻白眼：“你是想告訴我，一個叫做天庭的組織，用豬肉血熬成了一個邪惡的血滴子，然後操控者猩猩的屍體，掀起腥風血雨？”
“喂！我說的是真的。豬怎麽了！豬的智商在動物界，排名前十！猩猩怎麽了！猩猩可是會使用工具的動物！”
薑守正現在理都不想理穀雨了，他困了。
今天一直都很困……
沒時間陪一個孩子開玩笑……
轉身，翻牆回觀。
穀雨跺跺腳，還想說什麽。
祂直接朝著大門走去。
在臨江市，祂可是母神，沒有什麽地方祂去不了的……
砰~
祂的身子，剛觸碰到道觀門口，就消散了。
下一秒，在穀登神庵的神像處凝聚。
祂臉色慘白，氣息一陣浮動，滿臉畏懼。
“是什麽東西？
那，到底是什麽東西！
要不是我離開得快。
我就要.……死了？！”
身形，逐漸變小。
然後，祂，休眠了。
……
薑守正洗了把臉，回到靜室，他似乎聽到了“啪”地一聲，手機蓋在床上的聲音。
“觀主，你還在玩手機嗎？”
“啊？守正啊~你回來了啊~我，剛剛在睡覺。”
“行吧，您注意點，節製玩手機，您的眼睛，剛剛好一點呢。”
“放心吧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還能通宵玩手機不成？”
薑守正想了想，觀主說得也有道理。
便盤膝打坐。
當他入定後，老觀主悄悄翻開手機屏幕，調低亮度……
“好不容易眼睛好，終於又可以躺著追番了！
咦，你也要看嗎？一起一起啊！”
次日，清晨。
薑守正睜開眼，把趴在他床上睡覺的小狐狸抱到被窩內。
起身、出門。
他覺得，似乎有哪裏不對。
回身一看。
觀主，今天居然還在睡覺？
看來，觀主的年紀，真的大了。
都沒法早起了。
想到這，薑守正緩緩把門合上。
練功。
做飯。
雖然觀主一再叮囑薑守正不能進廚房。
但是，觀主已經老了。
今天都沒辦法早起練功了。
賴床，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他總不能讓上了年紀的觀主，再給他煮飯吧？
這是不孝啊！
今天，是薑守正第一次進廚房。
他閉眼回憶了一下觀主做飯時候的操作……
“哈~”
日上三竿，老觀主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一看外麵的太陽……
“嗯？”
再看了看旁邊的鋪位。
隻有一隻小狐狸。
“小白？守正呢？”
小狐狸迷糊地睜開眼，轉了個身子，又繼續睡了。
昨天晚上，它看了好多好有意思的小人在一個小方塊裏麵打打鬧鬧……
才，沒睡多久呢。
這小狐狸指望不上了。
老觀主有些心虛地推開門。
‘守正應該不會發現我通宵玩手機吧？’
‘他打坐的時候，沒有危險，都是不會醒過來的。’
‘應該沒關係。’
老觀主想著想著，便覺得底氣有些足了。
隻要沒有被當場抓個現行，誰能拿我怎麽樣。
“守正啊？守正。”
叫了幾聲，沒有人回應。
對了，今天周一，守正去上學了。
上學？
我沒給他煮早飯，他吃什麽？
老觀主知道，薑守正如果不在觀裏吃，他寧願辟穀……
外麵的東西，貴。
反正餓一餓，就過去了。
餓上個十天半個月，對於薑守正來說，沒有任何關係。
‘嗯？’
走入大殿，老觀主聞到了一股粥香。
我不記得有剩下粥來啊？
大殿的小四方桌子上，蓋著大鍋蓋。
老觀主心道：‘糟了，守正不會自己下廚了吧？’
他快步上前，隻見大鍋蓋上，壓著一張紙條。
“觀主，您以後多睡一會兒吧，以後，讓弟子給您做飯吧。
弟子知道，您不讓弟子進廚房，肯定是為了弟子好。
但是，弟子真的做不到讓您拖著疲倦的身子為弟子燒飯。”
老觀主看了幾遍，沉默了一陣，將紙條折好，放在內襯的口袋裏。
然後，坐下，揭開蓋子，抿了一口粥。
然後，長歎了一口氣：
“果然，做得比我好吃……
罷了罷了，今後，讓他煮飯吧。
承認弟子比自己厲害，沒有什麽丟臉的。
青出於藍勝於藍，沒什麽不好的。
這樣……我還可以多追番。”
想到這，老觀主起身去拿手機。
回大殿的時候，順帶去洗漱了一番。
抹好臉，剛好瞥見蓄水缸旁邊的一個小罐，多了一片荷葉——
“咦？剛丟進去的蓮子，居然長出荷葉了？
這，不科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