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看不見的幕後人-4
王哲軒說:“也就是說,因為海市蜃樓出現了你,你第一次出現的地方不是何白華帶你出現的那個地方,況且現在你自己也認為當初何白華帶著出現的那個人並不是真正的你,那麽那個時候你在哪裏?”
我雖然心裏早有準備,但是聽見王哲軒這麽說還是有些震驚,我問:“你說這些有證據嗎?”
王哲軒搖頭,他說:“如果有證據,我們現在就不會在這裏推測了,你的身份也早已經解決了,正是因為沒有證據,所以我們才會在這裏,探究這裏麵的真相。”
我說:“既然沒有證據,那麽你說的可以是真的,也可以是假的,也就是說,事實是什麽,尚且還不確定。這是樊隊教我的,在沒有證據之前,所有的推測都可能是錯的。”
我說出這句話之後,王哲軒就沒有繼續說話了,他隻是說:“但大多數時候,證據都是基於推測找到的,我們現在就是基於這個推測來尋找你剛剛所說的證據。”
這回變成我無法反駁他了,我便沒有再說話,事情到了這一步,開始變得越發詭異了起來,那麽核心的謎團還是這個海市蜃樓,而且很顯然,目前發生的這一切,都指向了這個海市蜃樓,那麽,這個海市蜃樓裏究竟出現了什麽場景,甚至都沒有半點記錄留下來?
我問:“那為什麽我們不前往三連鎮尋找這個謎團?”
王哲軒看了我一眼,卻什麽都沒有說,我問:“怎麽了?”
王哲軒說:“我們去是徒勞無功,所以一直在等你徹底好轉,我認為張子昂既然最後出現在了那個地方,那麽他一定是找到了什麽,至於他發現了,又去了哪裏,肯定在那裏給你留下了什麽訊息,隻有你能看明白。”
我也看了一眼王哲軒,我說:“你們已經去過了是不是,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所以才等我傷勢好轉是不是?”
王哲軒果斷地回答說:“是。”
這樣的話就說得通了,這也是為什麽一直以來樊隊都覺得隻有我能破這個案子,根本原因是我本身就在這個案件之中,起初一開始的時候我還非常不解這些案件和我究竟有什麽聯係,我是凶手這個事實完全是被人陷害的,可是直到現在,我才名字自己究竟在這個案件中充當著什麽角色。
我說:“我身上的傷勢已經不要緊了。”
王哲軒說:“再修養幾天吧,你身上的傷口現在還經不起這些折騰。”
於是我又這樣養了三天。這三天過得很平靜,好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一樣,但是隻有我自己知道,其實事件每天都在發生,隻是我自己不知道而已。我也沒再去看丁正的屍體,因為我好像已經從丁正的屍體上明白了什麽,又似乎什麽都還不知道。
王哲軒組了一個隊伍,一共四個人,除了我和他並沒有此前調查隊的成員,分別是我和他,聶隊還有我從來沒有見過的三十多歲的男人,他隻是說這個人叫胡海,別的就什麽都沒介紹了。
胡海這個人不喜歡說話,倒是和張子昂有點像,但是卻又和張子昂不一樣,因為胡海身上有一種萬念俱灰的感覺,他的神情就是對什麽都漠不關心的樣子,好像一個心徹底死掉的人一樣,說準確點,就是一個已經徹底絕望的人。
我私下問王哲軒和聶隊胡海究竟是什麽人,聶隊和王哲軒都沒說,隻是說他會做好自己的工作的,讓我不用擔心。
我試著和他溝通,他都是隻是看我一眼,並不回答我的任何話,就像一個啞巴一樣。
而且我還察覺到一個細節,就是我們在觸發三連鎮的時候,明顯感覺在躲避什麽人,和當時樊隊出現的時候是一樣的,他們在躲避什麽人,雖然誰都沒有說,但我還是感覺到了,我沒有問,我知道他們在躲避的人和樊隊要躲避的是一樣的。
那麽問題就來了,他們要躲避的人,是誰?
三連鎮地處海市的最邊緣,也是離山市最遠的一個地方,所以要把這裏和山市扯上什麽關聯,從地理上來看還真沒有什麽關聯,為什麽兩個看似毫不相幹的地方會有這樣緊密的聯係?
帶著疑問來到三連鎮,而隻是剛剛進入到鎮子裏,我就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因為我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個非常熟悉的,甚至可以說就是一模一樣的村子模樣——眼前的這個村子和我當時張子昂帶我去過的那個神秘村子一模一樣,第一眼看到的時候,我都無法找到兩個村子之間的區別。
王哲軒很顯然知道我去過這個村子,他也知道這個村子的事,他問我:“是不是覺得非常熟悉?”
我看了他一眼,我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這裏就是三連鎮?”
王哲軒說:“確切地說這裏還不是三連鎮,這是進入三連鎮必經的一個村子,隻是這個村子已經荒廢好久了,一直都沒有人居住,也一直這樣荒廢著。”
我看這個破敗的村子的樣子,我說:“少說也有二三十年了……”
說到這個時間的時候,我腦海裏浮現出來了兩個詞語,一個是二十五年,另一個是一個人的名字——段家銘。在這個兩個詞語劃過腦海的時候,我意識到意思不對勁從腦海身處裏音樂浮現出來,可是卻抓不住是哪裏不對勁。短暫的出神被王哲軒看在眼裏,他問我:“你想到什麽了?”
我這才回過神來,我有些茫然,我又看著這個村子,我問:“你們對這個村子了解多少?”
這個時候回答我的是聶隊,他說:“可以說沒有絲毫的了解。”
我看著聶隊,這怎麽可能,那個山裏的村莊和這裏一模一樣,包括後來的何家莊都是仿照這裏建的,他們應該都知道這些地方的關聯,怎麽會沒有絲毫的了解,對於聶隊的這個回答我是不相信的。
大約是看見我不說話,也音樂察覺到了我的懷疑,聶隊繼續說:“我們隻知道這樣的村子出現在好幾個地方,但是這個真正的村子裏究竟藏著什麽秘密,我們卻絲毫不知道,唯一知道的一條線索就是段家銘曾經在類似這樣的村子中生活過,也就是你去過的何家莊,而至於更多的線索和其他的,就不得而知到了。”
和我目前掌握的線索基本上沒有什麽區別,難道真的就隻有這麽多,他們調查了這麽多年就隻是直到這些?我還是有些不相信,畢竟他們都是當年後來被選中的模仿那一百二十一個人之一,如果不知道一些內情,怎麽可能去到這個隊伍當中,而他們在這個隊伍中一年多的時候,難道也沒有發現任何秘密嗎?
我心裏雖然有疑問,卻沒有說出來,而是走近了村子裏,就連走進去給我的感覺都和當初在那個村子裏的感覺一樣,就好像我進入的完全是一個地方,雖然我知道這是截然不同的兩個地方。
兩個一模一樣的村子,完全分不清誰是模仿的,誰才是真實的,又或者兩個都是真實的?我的腦海裏在想著這個念頭的時候,忽然就浮現出來了兩個女孩的蝴蝶屍的模樣,兩具一模一樣的蝴蝶屍,無法分辨哪一具蝴蝶屍是真的,哪一具是假的,或者兩具都是真的。
而就在這個念頭劃過的時候,忽然腦海裏的畫麵又回到了那一晚,我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假冒的我自己死在我家裏,他就那樣躺在地上,我發現他已經倒在地上的時候他還有一絲意識。不知道怎麽的,這個早已經遺忘的畫麵忽然就出現在腦海裏了,我記得我彎下腰查看他是否還活著,他忽然抓住我的手,我感覺他的力氣很大,但是卻不是垂死掙紮,也不是要和我同歸於盡,接著他的那句話就清晰地浮現在了我的耳邊——何陽,你就是我。
這是他唯一的一句話,之後他就徹底失去了意識,隻有神經元的傳遞還在讓身體兀自地抽搐著。
三個畫麵逐漸交織在一起,甚至沒有任何關聯,但是卻有一個共同點,都是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和事物,這裏麵是在暗示什麽,我的記憶裏為什麽會將這三個畫麵給我整合出來,雖然這並不是我自己的意思,但是我明白是潛意識裏已經將這三件事給關聯了起來,那麽這三件事必然有聯係。
那個假冒的“我”是整個無頭屍案發生的核心,而雙胞胎蝴蝶女孩又是蝴蝶屍案發生的核心,這兩個一模一樣的村莊目前還不明,但是我已經確定,這應該是蟾蜍屍案發生的核心,而蟾蜍屍案是與菠蘿屍案一樣的案件發生的前提。
一時間我的腦袋因為裝了太多的線索而有些淩亂如麻,我找不到這裏麵的關聯,隻有每一個案件殘酷至極的畫麵如同海浪一般一波又一波地洶湧而來,讓我幾乎要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