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海市蜃樓-7
王哲軒說完又補充說:“這一次我不是嚇你,也不是危言聳聽,已經有人對你動了殺機。”
我說:“上一次我在河西村受傷回來,當時也是說有人要殺我,但是那個人一直都沒有出現,如果真的有人要殺我,那麽會是誰,為什麽要殺我?”
王哲軒說:“正是基於上一次的這件事,我才有了這個推斷,你想想,你上次在河西村失蹤是因為什麽原因?”
我想了想,感覺好像隱隱有些已經知道的原因,但是真的去想還是什麽都不知道,所以我搖了搖頭,我說:“我隻是推測消失的那七天我見到了段家銘,可能隱隱約約知道了一些關於段家銘的事,還有可能……”
說到這裏我頓了頓,又說:“也正是這件事的發生,才有了何家村之行,我才知道了地下監獄的存在,隻是一直到現在我還沒有弄明白這裏麵的究竟。”
王哲軒說:“我現在推測上一次有人要殺你,隻是一個表象,而為什麽會發生這個表象,是因為真的有人要殺你,所以在河西村製造了這樣的一個事件,讓你發現有人要殺你的事實,從而引起你的警覺……”
說到這裏的時候王哲軒也頓了頓,他看著我,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麽一樣,然後他說:“或許,我們都想錯了也不一定,按照你當時的狀態,不大像是要引起你的警覺,畢竟當時你對很多事都不了解,加上很多記憶你都沒有,所以即便要暗示什麽,也會做得更明顯一些,那麽這樣來說的話,當時這個暗示是給誰看更加合理呢?”
我聽明白了王哲軒的這個質疑,的確王哲軒說引起我的警覺,我自己並沒有很清晰的概念,我說:“會不會是樊隊?”
王哲軒看著我說:“不是,是張子昂,是在暗示張子昂,有人要殺你,你仔細想一想,那件事之後,張子昂是否有什麽反常的狀態?”
我看了一眼王哲軒,心想他說的是認真的嗎,我說:“張子昂就沒有什麽時候看著是正常的,他要是不反常了我反而覺得是最反常的時候。”
王哲軒不說話了,我雖然嘴上這麽說,但還是盡量在記憶裏找尋張子昂比較反常的地方,然後我說:“你這麽一說,好像還真有這麽一件。”
王哲軒問我:“是什麽?”
但這個時候我還有一個疑問,我說:“按理說你知道的事情比我更多,掌握的線索也比我更加清楚,你不要告訴我這段時間發生的這些事很多你都不知情,你要真這麽鎖我是不相信,要說起反常,我倒是覺得前一陣你的很多行為都是反常的,而且行為也是前後矛盾,至今我都想不明白為什麽。”
王哲軒說:“你是不是認為這個暗示不是給張子昂的,而是給我的?”
我順著他的思路問:“你這麽肯定是張子昂,為什麽不可能是你?”
王哲軒說:“不可能是我。”
我問:“為什麽?”
王哲軒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說:“因為我不是那個會在乎你生死的人。”
王哲軒忽然說出這麽一句話來,我反而愣了一下,我也沒有說話,而王哲軒也沒有解釋這句話後麵的深意,他說:“所以從這個動機來看,這個暗示最大的可能性是給張子昂的。”
王哲軒也沒有等待我的回到,他繼續說:“你可還記得連環凶案發生的時候,我們曾經有一個一致的推論,就是有兩個力量介入了這個案件。”
我說:“當時我們的確有這麽一個猜測,但是一直到現在這兩個力量都沒有明顯出現過,我也隻是隱隱約約感覺到背後有人操控著這一切,但是更多的還是藏在暗處的凶手,甚至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是誰做出了這些案件,以及目的是什麽。”
王哲軒說:“現在我們先不去看目的,而是從有人要殺你的這件事上,上一次是有人要提出警示有人要殺你,而這一次是真的有人要殺你,那麽你想過這裏麵的究竟沒有?”
我問:“你想到什麽了?”
王哲軒說:“我們這樣假設,加入在河西村和這一次在海泉墓園要殺你的人是一夥的,那麽為什麽在河西村這麽有利的條件下不殺了你,而是要製造一種暗示出來,隻有一種解釋,他在為了下一次的謀殺做準備,可是我們知道,你後來在地下監獄其實是經曆了一次類似的事件的,隻是你沒有察覺到,那個時候,其實你是有可能被殺死的,但是卻沒有,而且你醒來之後還和張子昂在那個村子裏遇見了,再之後,就到了這一次的海泉墓園,但是你依舊還是活著,這不合理,如果前前後後都是一個凶手,那麽他為什麽一直不殺你,一個要殺你的人,卻一直不殺你,這不合理。
“那麽就隻有第二種情況,就是我們之前說的,在你身邊一直有兩股力量,一個力量要殺你,另一個力量卻要保護你,那麽在河西村的時候,這個要保護你的力量察覺到了另一個力量要殺你的意圖,但是他們不能暴露,於是就采用了這樣的手法來暗示張子昂,因為他們知道,張子昂是最在意你生死的人,甚至超過了樊隊,而張子昂是一個讓人看不清深淺的人,他究竟有什麽能力,沒人知道,所以他無疑是最好的保護你的對象,他明白了這個暗示,於是你的安全就得到了保障,藏在暗處的人也不用暴露出來,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麽後來就出現了蟾蜍屍案。”
我聽到這裏打斷了張子昂的話語,我問:“你說什麽,蟾蜍屍案和謀殺我有什麽聯係?”
王哲軒說:“你還沒有明白嗎,從無頭屍案開始,再到現在的連環凶案甚至是蝴蝶屍案,都和你有關,而且是和你的生死有關,我們現在暫且不論這些案件和你有什麽關係,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這些案件的發生,和最終的指向都是源自於你,而且我已經猜測到了凶手最後的目的,相信樊隊和張子昂和我也是一樣的想法。”
我問:“什麽想法?”
王哲軒說:“什麽想法?”
王哲軒說:“他們最後的目的要麽是你的死亡,要麽是你就是那個最後的凶手。”
我聽完長吸了一口氣,這個猜測和我們之前的猜測是一致的,王哲軒則解釋說:“我這裏說的最後的凶手是真正意義上的凶手,而不是為了隱藏凶手的謀殺者,而是所有案件真正的謀殺者,也就是說真的到了這個結局,到了這個時候,那麽就是凶手真正意義上的勝利,我一直覺得這才是他們的最終目標,但是……”
我問:“但是什麽?”
王哲軒說:“但是這說不通。”
我說:“什麽說不通?”
王哲軒說:“既然凶手是要讓你成為最後真正的凶手,那麽他為什麽要殺你?”
我覺得王哲軒的說法了裏麵有一些不對的地方,我說:“誰說要殺我的就一定是凶手,就像你說的,如果真的有兩個力量潛伏在暗處,一個力量是要保護我,一個力量是要殺了我,那麽如果保護我的力量就是製造這些案件的凶手呢?”
王哲軒聽見我的這個說辭有些驚異地看著我,他說:“你是這麽認為的?”
我說:“是的,這也是目前最合理的解釋了。”
王哲軒陷入思考之中,他似乎也有這個預測,隻是一直不願相信,然後他說:“據我所知,樊隊是目前唯一一個已經明確了歸屬的人,他屬於要保護你的這個力量,而如果你的這個猜測成立的話,那麽樊隊也是凶手的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