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消失的屍體-8
我回答張子昂說:“是的,這裏麵有什麽問題嗎?”
張子昂說:“為什麽會早半分鍾醒來,這才是問題的關鍵,按照常理來說,在你被催眠過程中應該是到了某個階段才會被觸發防禦,從而將你喚醒,每次都會有一定的時間差,但不會懸殊太大,可是提前半分鍾,這很顯然不對勁。”
我問:“哪裏不對勁?”
張子昂說:“你提前醒來隻能說明你潛意識裏的防禦被提前觸發了,可是為什麽會被提前觸發?”
我依舊還是沒有明白張子昂要說的是什麽,張子昂才說:“很顯然,將你催眠的人正在繞開你潛意識裏的防禦,進入你潛意識的更深處,看似是你提前醒過來了,但是他們卻已經進入了更深層的地方,他們在攻克你的意識。”
我倒吸一口涼氣,我問:“為什麽會這樣?”
張子昂說:“就目前來看,極有可能是案件的影響,案件在改變你的思維和潛意識,讓他們有了攻破的支點。”
在聽見張子昂的這句話時候,我雖然不確定他說的是否正確,但是最起碼這是目前最合理的解釋,我為什麽會被卷入到這些案件之中來,甚至我就處於整個案件的中心。
張子昂則看著我,他像是在問我又像是在問自己:“他們想從你的潛意識裏得到什麽呢?”
這個問題連我自己也無法回答,因為我自己也不知道。
說到了這裏之後,張子昂就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了,大概是怕我想太多,給我造成更大的壓力,所以他讓我早點休息,就離開了我的房間。
我後來也的確睡了過去,不過等我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是被門響的聲音給吵醒的,我聽見門好像被風吹著來回晃動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我醒過來之後看向門邊上,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門被打開了,我看過去的時候正好打開了半邊,還能看見外麵的走廊,而且走廊的燈是亮著的。
我清楚地記得張子昂離開後我關好了門,而且也反鎖了,除非是我自己從裏麵把門答案開,否則從外麵基本上很難在不發出聲響的前提下把門打開。
我有些心驚地從床上起來,走到門邊上,我試著看了看走廊外麵,現在是半夜,外麵寂靜得什麽聲響都沒有,我見外麵並沒有什麽動靜,想了想就重新走進來將門給關上了,關上之後我再次確認門已經保險了,才去找我的手機,但是我卻發現手機不見了。
本來放在床頭櫃裏的手機,現在卻不在床頭櫃上,我又在床上和桌子上都找了一遍,都沒有找到。我開始覺得奇怪起來,難道是被什麽人給拿走了?
一想到在我熟睡的時候有人進來過還悄無聲息地拿走了我的手機,我就感覺脊背一陣發涼。
意識到情況不對勁之後,我於是重新打開了門,來到張子昂門口敲了門。張子昂屬於那種睡眠不深的人,我敲了門之後很快他就打開了門,他看見我站在門口問我:“出什麽事了?”
我說:“有人進過我的房間,我的手機不見了。”
張子昂聽了問我:“你見到那個人了沒有?”
我搖頭,我說:“我醒來的時候門是開著的,然後我想找手機給你打電話,可是就找不見手機了。”
張子昂聽了和我到房間裏找了一遍,的確沒有找到我的手機,然後他試著用他的手機給我打了已電話,卻是能打通的,隻是當聲音響起來的時候,卻讓我有些驚悚的感覺,因為這個聲音是從外麵響起來的,而且聲音並不大,好像在的還比較遠。
最後我的手機被發現在往辦公室的樓梯上放著,不知道為什麽我的手機會被放在了那裏,就安靜地躺在台階上,不知道怎麽回事。
張子昂說:“這一層除了調查隊的人其他人基本上不來,而且整層樓都是有監控的,看這個情形,我懷疑是你自己打開了門出了來,但是你自己不知道。”
說完張子昂看了看我,似乎是在觀察我的反應,接著又問我:“你還記得你夢見了什麽沒有?”
我搖頭說:“我好像並沒有做夢。”
張子昂就沒有說什麽了,他把手機拿起來給我,然後又在地上找著什麽,似乎是想找出什麽蛛絲馬跡來。
我拿過手機,發現手機的電量有些偏低,而我記得我睡前是給手機在充電的,並且電量是正常的,我意識到手機被帶出房間之後應該被使用過,我於是翻開了一些常用的地方,像是電話、相機這些等,接著我發現在相冊裏看見了打量的黑屏照片,竟然有上千張。
我於是拿給張子昂看,張子昂隻是你看了我一眼,並沒有說話。
這時候王哲軒也出來了,大概是我們的動靜吵醒了他,他看見我和張子昂在樓梯裏問我們在幹什麽,我也沒打算瞞著他,和他簡短地說了事情的經過,他自己也愣了下,他和張子昂的說辭差不多,之後張子昂說:“先去辦公室看下監控是怎麽回事。”
而我繼續翻著照片,結果發現了常用的聊天軟件裏多了一個人的信息,我點開之後是一張圖片,卻是一張屍體的照片。
我看到的那一刻嚇了一跳,我看著張子昂和王哲軒說:“你們見過這個人嗎?”
我把照片拿給他們看,結果兩個人看見之後都齊齊變了臉色,然後問我:“你在哪裏找到的照片?”
我看著他們奇怪的神情說:“我的聊天軟件裏多了一個好友,這是他給我發過來的,怎麽,你們認識照片裏的這個人?”
張子昂和王哲軒相互看了一眼,然後王哲軒說:“是他!”
他們果真認識這個人,我問:“是誰?”
王哲軒說:“還是先把監控調出來吧,這件事,看起來似乎沒有這麽簡單。”
我被他們這樣的神色給弄得心裏有些虛,趁著上樓的這個功夫,我看了加我好友的這個人的名字,隻見他的名字是——段雲路。
竟然是段雲路!
而我點開他的主頁,隻見裏麵有一條動態,是一段視頻,我點開看,裏麵的這個人竟然是我,而且是我十一歲時候的樣子,隻見我坐在一個椅子上,有人在前方給我錄像,同時問我:“你記住了嗎?”
我搖頭說:“沒有。”
在我放出這段視頻的時候,張子昂和王哲軒齊齊回頭看著我問:“何陽,你在看什麽?”
我於是把手機拿給他們看,隻聽見接著這個人又問我:“哪裏沒有記住?”
我說:“我什麽都不記得了。”
這個人說:“好,那麽你叫什麽?”
我卻沒有回答他,而是看著他,眼神裏流露出一種疑惑的神色,好一會兒之後,我感覺這個自己才試著說:“我叫……何陽。”
而且在說出“何陽”這個名字的時候,我明顯聽見他停頓了一下,似乎是飛了一些功夫才從記憶裏回想起來了這個名字。
然後視頻到這裏就戛然而止。
張子昂和王哲軒看完之後都麵麵相覷地看著我,而我已經大致知道了這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事,我一眼就認出了這是十一歲時候的自己,那麽這個時候自然應該是我和段家銘到了他住的村子裏之後的事。
隻是我對段家銘並沒有印象,後來也基本上沒有見過段家銘,所以我不確定那個聲音是不是他的,但是我的心裏卻給了我一個答案,這個聲音不是段家銘的。
而且我當著張子昂和王哲軒說了出來:“這個聲音不是段家銘的。”
王哲軒說:“的確不是段家銘的,是他,他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