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地下監獄-4
銀先生說:“張子昂,你的謎團很多,但是現在你隻需要在意一件事。”
我問:“什麽事?”
銀先生說:“何陽的生死,現在他是生是死全在你一念之間。”
我心裏慌了一下,我問:“你想做什麽?”
銀先生卻說:“應該是你想做什麽。你還記得你們在調查中林飛的時候查到的案卷嗎?”
銀先生好端端說起來這個案卷,絕對是有他的深意的,果真他頓了頓接著說:“那個案子裏的人在封閉的環境裏關了七天,最後因為沒有得到救援死亡了,雖然你們已經證實這個人並不是林飛,但是人的確是死了沒錯吧。”
我似乎已經知道銀先生要說什麽,銀先生說:“我這裏有一張地圖,會指引你到一個山村裏,那裏最近死了一個人,你能找到這個人的死因,就是找到何陽所在的線索,如果你覺得何陽能熬得過七天,那可以慢慢來。”
說完我看見他好像將一個什麽東西放落在地上,然後就轉身離開了。
我走上前去,卻並沒有要去追銀先生的意思,因為我知道去追是徒勞的。我拿起地圖,用手電照了照,上麵的確已經標出來了路線,隻是看起來並不近,有很長的路要走。
我看了看昏迷中的高蘇凡,他一兩個小時估計醒不過來,我於是給他留了一張紙條放在他衣服裏,我確定他暫時應該不會有事,他們的目標是我,不會對高蘇凡怎麽樣的。
之後我就沿著地圖指引的路線前進,一路上我感覺是朝著林子的更深處在前進,在三個多小時候之後,我終於到了地圖裏的這個村子。
這裏是一個完全封閉的山村,一共也才十多戶人家,也並不緊緊挨著一起。我進到山村裏之後,就看見在整個不大的村子裏停著一口棺材,不在任何一戶人家的門前,而是在路邊上,而且也沒一個人看著,就一口棺材放在路邊,隻用了兩個長凳墊著。
我一麵覺得奇怪,一麵想著這應該就是銀先生說的死掉的這個人。我走到了棺材邊上,我沒有去砰棺材,而是仔細觀察著棺材上麵的痕跡,從邊緣的磨損程度來看,棺材已經被打開過了,應該是已經裝進了屍體,但是還沒有釘棺釘。
更讓我感覺詭異的是,整個村子裏好似沒有一個人,全然看不見一個人的蹤跡,甚至都沒有人的氣息,完全就是一片死寂。
我察覺到這點之後,發現棺材隻是用來吸引我的注意力了,而整個沉寂的村子才是最詭異的地方,這裏好似沒有活人。
意識到這點的時候,我脊背忽然涼了一截,於是我找了就近的一家敲了門,但是敲了很長時間卻一點回應也沒有。
而且我還留意到一個非常細節的細節,就是像這樣的山村裏,卻沒有任何家畜,一般這種山村裏,什麽狗、雞、馬和牛都是必要的生產力,可是這裏什麽都麽有,甚至我敲了門這麽大聲都沒有驚動任何東西,連一聲狗吠或者雞叫都沒有。
這似乎是一個無人村。
為了證實我的這個猜測,我挨家挨戶都敲了門,果真如我所想,這裏的確沒有任何活著的東西。直到我來到村尾的時候,我才看見了一具狗的屍體,一具隻剩下了骸骨的狗的屍體,皮毛甚至都已經徹底風化不見了,而整個狗的骸骨呈現出一種怪異的黑色。
想這種曝屍荒野的骸骨的確是會發黑,尤其是在水分比較重的地方,但是那隻是表麵的現象,可我看到的骸骨卻是從內而外地黑,而這種現象,是典型的中毒跡象。
也就是說,我幾乎惡意推斷狗是被毒死的,這毒的還不輕。
那麽村裏的人呢?是全逃走了還是全部已經死了?想到這裏的時候,我意識到這個死去的人和棺材就變得尤為關鍵起來。
於是我趕緊回到了棺材旁邊,棺材還是這具棺材,我推開棺材想要看看裏麵究竟是什麽屍體,但是打開之後才發現,棺材是空的。
這是一口空棺材,銀先生和我說的那個死掉的人,不在裏麵。
我看著空空如也的棺材裏麵發了一會兒呆,這時候我首要的任務是先找到這個死掉的人,既然銀先生說讓我找出這個人死亡的原因,那麽這個死掉的人就是非常重要的線索,而且我多耽擱一會兒,何陽就多危險一分,我必須在有效的時間裏找到答案!
那麽屍體在哪裏?
我看了看整個村子的布局,這裏唯一顯眼引人注意的就隻有房屋,那麽屍體是在房屋裏?
那麽眼下也隻有一個辦法,就是隻能一家一戶地搜查。打定主意之後,我試著撞開院門,但是比起撞開院門還有一個更加好的辦法,就是翻牆,這裏的土牆普遍都不高,翻進去很容易。
院子裏和外麵給人的感覺是一樣,都是死一般的寂靜。
我來到院子裏看見院子裏並不是沒有家禽,而是都死了,隻見院子裏全都是風幹的屍體,有些甚至已經完全消失不見了,幾乎不可辨認,從屍體風化的程度上來看,起碼有數年甚至十數年的時間才會有這樣的現象。
我看向了屋子裏,屋門是虛掩著的,我於是來到屋簷下從門縫裏往裏麵看了看,才看進去就看見了一具人的骸骨,屍身已經徹底腐爛,隻剩下襤褸的衣服和骸骨,而且骸骨也是黑色,從內而外地透著黑色。
我將門緩緩推開,隻見這一戶人家所有人的屍體都在屋子裏,有在地上的,也有在沙發上的,房裏還有,有大人有小孩,都是一樣的死法,看來和之前我看見的那條狗一樣,也是被毒死的。
隻是這些屍體都是有些年頭的了,不是最近才死亡的,我在整個屋子裏都找了一遍,並沒有找到有用的線索。我拿出手機來看了看,還有八十多的電量,我將手機調成超級省電模式,又把這裏麵的屍體都拍了下來。
我再翻牆出去,去另一家,基本上連著這幾戶人家的情形都是一樣的,思凡都一模一樣,我開始懷疑這些人為什麽都是一樣的死因,難道是同時被投毒,還是說本來就是一個滅村事件?
看的越多我感覺心頭的謎團就越多,直到最後我在一戶裏發現了銀先生說的這具屍體。
隻是這具屍體看見的時候,的確是太惡心了。
乍一看見的時候,我感覺我看見的就是一隻超級大的癩蛤蟆,因為他的身體的確就是這樣的一個樣子,可能是死者本來也有些發胖,隻見像是癩蛤蟆背上的那種癩瘡一樣的東西長滿了他的全身,而且屍體有些膨脹,不知道是本來就是這樣的死法還是因為死後屍體膨脹造成的。
我靠近了一些,整個屍體透著一股惡臭,卻不是屍臭。
更讓我意外的是,這個人竟然還活著,他看見我過來的時候,我看見他的眼睛打了幾下,似乎是想看看我是誰,但是他又實在是太虛弱了,我聽見他好像夢囈一樣地發出了幾聲若有若無的聲音,估計神智已經徹底不清醒了,隻是依靠求生的本能在最後地掙紮著。
即便如此我還是走到了他的跟前,試圖和他說話,但是他連睜開眼睛的力氣似乎都已經沒有了,我知道他的神經係統已經徹底不受自己控製了,預示著他的大腦正在死亡的邊緣掙紮。
最後我看見他睫毛最後的顫動也沒有了,整個人歸於了徹底的平靜。
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