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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消失的七天-4

  崔剛和高蘇凡去了三天,而且這三天他們沒有和隊裏的任何人聯係,包括樊隊,直到第三天的時候,也就是我蘇醒後的第二天,他們回來的,而且他們徑直來了醫院,找到了我。


  他們來的時候我看見崔剛帶著一個什麽東西,用一個瑜伽墊的背包背著,一開始我以為這隻是他們隨身的行李,知道他們問我說:“你還記得這件東西嗎?”


  他打開背包,我才發現是一根一段比較鋒利的矛一樣的東西,上麵還沾著血跡,崔剛說:“我們順著你沿路過來的路線一直找到了河西鎮,之後就被一條河給阻斷,而且那一帶都沒有橋,於是我們順著河岸兩頭走,在往北邊大約有一公裏左右找到了一個草棚,像是荒廢很久了,我們在裏麵找到了這根帶血的鐵器,於是我們懷疑這應該就是造成你肩胛貫穿傷口的東西,但是我們在草棚裏卻沒有找到其他的血跡,也沒有你處理傷口的痕跡,所以我們推測這裏隻是你暫時藏身的地方,並且你將造成傷口的鐵器留在了草棚裏。”


  我聽崔剛說著,他頓了頓繼續說:“所以我們繼續往北邊走,但河西村已經是平安鎮最邊邊的村子,再過去就是太平鎮,太平鎮連著河西村的這個村子與河西村隔著一片荒地,之後線索就在那裏徹底斷了。”


  我看著崔剛和高蘇凡,他們就隻是查到了這些?


  我看了看一旁的張子昂,張子昂問崔剛:“按理說既然那裏叫河西村和河東村,怎麽河西村會是最北邊的村子,而且我看了地圖,就算是以河的東西來命名的,可是這兩個村子都在河的西邊,是怎麽區分河東河西的?”


  崔剛說:“我們也對你說的這個產生了疑問,所以我們問了當地的人,年輕一輩的已經不知道了,老一輩的人說早先這條河不是在這個地方的,而是在河東村與河西村的中間,後來土地下戶改河才變成了我們看到的這樣。”


  這時候高蘇凡繼續說:“正是因為我們問到了這個線索,當時那個老人和我們說原先這條河的流向是朝著另一個方向去的,和現在這條河的流向是不一樣的,於是我們就多問了一句,結果就發現這個新舊的流向交叉點正好就在我們發現了鐵器的那個草棚位置,於是我們重新從草棚出發,順著原先老河的流向往前走,就到了另一個村子裏。”


  我聽見他們說起另一個村子心就緊張了起來,我問:“叫什麽名字?”


  崔剛說:“這個村子緊靠著河東村,在平安鎮的西北邊,叫段家村。”


  我聽見這個名字,幾乎是本能地就喊出來了一個名字:“段家銘!”


  崔剛怪異地看了我一眼,他問我:“你是不是想起什麽來了?”


  我腦海裏的記憶依舊是一片空白,但是我腦海裏卻第一時間浮現出來了這個名字,我說:“不知道為什麽,你說起這個村子,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段家銘。”


  崔剛說:“的確就像你提到的這個名字,我們在段家村,找到了段家銘的痕跡,這就是我們最重要的發現。”


  我看了一眼張子昂,我隻覺得線索到了這裏,又開始變得錯綜複雜起來了,我這七天的失蹤,好像又成了這些繁雜交錯的線索中的一環。


  張子昂問:“你們找到了什麽?”


  崔剛說:“這也是我們一回來就到醫院來找你的原因,因為有些線索,還需要和你證實。”


  我一頭霧水問:“證實真麽?”


  然後之崔剛就拿出來了一張照片,他那給我問我:“你還記得這張照片嗎?”


  我接過來一看,隻見照片上麵是一個三十不到的男人和一個約莫不到十歲的小孩的照片,那個男人我倒是沒有認出來,但是這個男孩,這不就是我嗎?!

  我於是馬上意識到了什麽,我說:“你們是說這個和我站在一起的男人,就是段家銘?”


  崔剛看了一眼高蘇凡,然後點頭說:“是,這張照片是在段家銘曾經住過的家裏找到的,我們也和段家村的人證實過,這個人的確就是段家銘,隻是這個男孩,他們都說沒見過,因為他們說段家銘沒有孩子,後來就離開了,再之後就再也沒見他回來過了。”


  我看著崔剛,我知道崔剛想要問什麽,我說:“我不記得我認識段家銘,關於這張照片,我也沒有任何記憶。”


  我邊說邊仔細看著這張照片,上麵的這個人的確是我,看著這樣的照片,甚至連我自己都懷疑,我是不是真的有一個雙胞胎的兄弟,有時候很多我不記得的事情,是他而不是我。


  不過崔剛沒有再問這個很多次已經被我否定過的問題,他隻是問我:“你曾經用過別的名字嗎?”


  我搖頭說:“沒有,我從記事開始就一直用的這個名字,從來沒有變過。”


  崔剛說:“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了,後來我們也是問到了一個非常老的老人,他說這個男孩他見過,他是段家銘哥哥的孩子,叫段雲路。而問到他哥哥家住在哪裏的時候,老人說他哥哥很早就出去當兵了,後來幾乎沒有回來過。他之所以見過這個男孩是因為有一次這個男孩跑出來了和他的孫子在一起玩,老人看他麵生就問他是誰家的,他就說了這些,但是他不知道自己父親叫什麽名字,他隻是說段家銘是他父親的弟弟。”


  我聽到這裏再次深吸一口氣,我幾乎能確定這個人不是我了,但是他又和我一模一樣,我十歲左右的事記得清清楚楚,如果我去過這樣一個村子我不可能沒有記憶,我說:“我十歲的時候一直都在老家海市,並沒有到過河城更沒有去過平安鎮。”


  崔剛說:“我們在段家銘的家裏,找到了你處理傷口的痕跡,而且我們初步判斷,隻有你一個人到過那裏,並且在那裏自己處理了傷口,現場殘留了很多痕跡,雖然你抹除了很多,從你抹除現場的痕跡來看,似乎有人在追蹤你。”


  說完崔剛給我看現場的一些照片,並且和我補充說:“段家銘的家裏已經快十年沒有人住了,就一直慌著,如果你和段家銘沒有聯係,那為什麽會躲到他家裏去?”


  如果說我是因為碰巧躲到了慌棄的屋子裏麵,那麽為什麽會這麽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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