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消失的七天-2
我和張子昂說:“我記得我好像見到他了,但是卻一點也記不起他是誰了,他的神行和麵龐都是模糊的,無論我怎麽回憶都想不起來。”
張子昂說:“會不會是和你體內的那些藥物有關,這些不明的藥物造成了你的間歇性失憶。”
再之後樊隊就來了,他看見我已經醒了,沒有問我很多問題,隻是問了我感覺好些了沒有,之後他就和張子昂說:“張子昂,你去和醫生詳細了解下何陽的病情,我和他有些事要說。”
張子昂聽了就出去了,隻剩下我和樊隊兩個人的時候,樊隊問我:“那天晚上是誰帶你走的?”
我知道樊隊問的是什麽,我也絲毫不隱瞞,我說:“我父親來到這裏了,那天晚上他來找了我。”
樊隊說:“是他。”
但是看樊隊的神情他並不意外,不過即便意外我也看不出來,畢竟樊隊就是一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從他的表情上你永遠也看不出來什麽。
我說:“關於我小時候發生的那件事,我記起一些模糊的記憶來了。”
樊隊看著我,他說:“當我看到幾乎一模一樣的臘屍案現場的時候,我就知道這一天還是到來了,這也是為什麽我一開始不讓你現場,但是後來還是讓你去了的原因。”
我說:“你知道我看見現場會記起一些事情是不是?”
樊隊說:“人的記憶是一個非常神奇的東西,它會讓你忘記許多你不想記得的事情,但是也會在某一個特殊的時候讓你互讓想起來那些已經忘記的東西,我已經預料到你看到拉屎安的現場之後會有什麽反應,而你的這個反應,也是我推斷為什麽會有臘屍案的原因。”
我聽出來樊隊想說什麽,我說:“你是說這一起臘屍案,隻是為了讓我記起已經忘記的事,這……”
樊隊說:“你也覺得很不可思議對不對?五條人命,隻是為了讓你記起過去經曆過的傷痛,更不要說還是用這樣殘忍的方式殺人。”
我深吸了一口氣,但是卻感覺有些嗆了一下,於是咳嗽了幾聲,樊隊說:“你不要激動,本來這個時候和你說這些還不是時候,但是我怕晚了有些事一旦發生,就真的無法挽回了。”
我問:“什麽事會發生?”
樊隊說:“你這次失蹤,我在擔心一件事,而且恐怕這件事最終會成真。”
我察覺到樊隊語氣裏的擔憂和神情裏的嚴肅,我問:“是什麽事,這麽嚴重?”
樊隊問我:“從你涉入連環凶案至今,你有沒有留意已經死了多少人了?”
這個我還真沒有詳細統計和計算過,隻是隱約有個大概的概念,有好些人都死了,我於是搖頭,但還是說了一個大概的數字:“大約有二十來人了吧?”
樊隊說:“一百二十一個。”
我驚了一下:“一百二十一個?怎麽會有這麽多?”
樊隊說:“這應該就是最後的死亡人數,目前雖然我還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會朝著這個人數發展,但是我預感,這就是凶手的目的。”
我問:“這個人數有什麽特別的意義嗎?”
樊隊問我:“對於無頭屍案,你還記得多少?”
我看著樊隊,他和我說的好像是另一件事一樣,雖然張子昂和我提過一些,但是除了對“菠蘿”這個詞印象深刻,其他的我還真沒有什麽印象,而張子昂神肯定地告訴我,我曾經涉及到了無頭屍案之中,而且我之所以不記得,他們也用了一些醫學上的失憶症狀來解釋。即便如此,我對這些發生過的事還是覺得很陌生。
我搖頭說:“我感覺我並沒有經曆過這個案件。”
樊隊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但是很快又舒展開了,如果不是仔細看很不易察覺,這也表明樊隊對我的這個說法是有一些疑惑和疑慮的,但是他沒有說,他隻是說:“那一期無頭屍案的遇害者,一共就是一百二一個人,我們最後追查到的凶手,是第一百二十一個死者,那之後,這個案件就徹底失去了最後的線索,所有證據都在這個凶手死後形成了閉環。”
我問:“證據鏈完全閉合了?”
樊隊點頭說:“是的,所以當時我們隻能無奈結案,但我依舊在結案報告上留了一些空白和可供質疑的細節,因為我一直覺得真正的凶手在最後一個人死後,就徹底消失了,但是沒有徹底消失的人,隻要他是凶手,我相信他還會繼續作案,所以那之後我一直在收集一些離奇的案件,終於離奇的案件再次出現,而且死亡的方式有很多類似之處,更重要的是,你再一次被卷了進來。”
我再次深吸一口氣,如果樊隊說的是真的,那麽這會是一個什麽樣可怕的案件,我說:“那麽這個凶手會是什麽人,竟然有這樣的能力,做出這樣的大案竟然還能全身而退。”
樊隊說:“這就是凶手的高明之處,雖然死了一百二十一個人,但是這一百二十一個人卻並不是出現在一個案件裏,而且案件和案件之間隻有很微弱的一條線索連著,就是你感覺這兩個案件很相似,好像是同一個凶手做的,但是卻又是不同的凶手,而且在證據鏈中案件與案件之間又並沒有交集,可是……”
我知道樊隊想表達什麽,我接過他的話說:“可是從看似不相幹的案件裏麵卻可以推到出下一個案件的發生,這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最後案件都是以一個個的個案結案的,於是講一個整體的驚天大案分解成了很多普通的小案件。”
樊隊說:“就是這樣。”
我說:“這才是凶手最高明的地方,或者說,他非常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所以才有這麽精細的布局。”
樊隊說:“所以我懷疑這個凶手應該是一個同行,一個能力已經完全超越我很多的同行,他能犯案全身而退,而我卻隻能察覺到他存在的身影,卻找不到他這個人。”
我說:“可要是這樣的話,這個人的身份應該很好鎖定才對。”
樊隊說:“這才是最詭異的地方,我們經過了縝密的內部排查,沒有找到這個人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