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更多的謎團
我看著照片,倒吸一口涼氣,樊隊則繼續說:“我檢查過肖從雲的屍體,他的手指上也有這樣一個傷痕,還沒有完全愈合,按照傷痕的時間推斷,應該是他死前兩三天左右造成的,同樣,在方明身上我也發現了這個傷口,李浩宗因為屍體已經徹底腐爛了無法辨認,但我猜測,也應該有類似的痕跡。”
我問:“所以樊隊你是懷疑,這個傷痕是凶手故意留下的?”
樊隊說:“是什麽原因,目前我還無法掌握。”
我則翻看著案卷的結案記錄,結果卻發現這個案子還沒有結案,也就是說,樊隊給我看的卷宗,是一樁懸案。
我問:“這個案子最後的凶手沒有被抓住?”
樊隊說:“你看到的是一份內部的卷宗,而這個案子因為現場的所有證據和痕跡都指向自殺,對外公開的案件裏已經按照自殺結案了,所以你現在明白為什麽我會介入這個案子的原因了,不單單是因為這個案件手段殘忍惡劣,更重要的是它和我一直追查的一條線索有關。”
我認真地聽著,樊隊則繼續說:“我再給你看一段錄像。”
說完樊隊點開了電腦裏的另一段視頻,隻有一分鍾不到,裏麵的內容卻有些毛骨悚然,我不知道是因為拍攝設備的原因還是故意拍成了這樣昏暗的樣子,之所以我會有這樣的疑問,是因為視頻裏麵明明可以看得清人卻又故意弄成了昏暗難以分辨的樣子,不禁讓人覺得好似是故意這樣做的。
隻見畫麵裏麵是剛剛這個麵目猙獰的女人坐在床邊,而從他的身旁看過去,能看到一個側著正在熟睡的男人,第一眼的時候我沒認出來,等再看的時候才發現,這就是我!
整個視頻如果不是進度條在走,我甚至以為就是一張照片,因為整個畫麵幾乎都是靜止的,我看向樊隊,隻覺得心裏像是驚濤駭浪一般:“這是……”
樊隊說:“這一段錄像是我在接到方明案件前一天收到的。”
樊隊說他來到這裏之後和金副隊、聶隊都私下確認過,視頻裏的睡著的這個人就是我,所以樊隊才找到了我,並且把我也列入了凶手的目標之中。
我不明白:“為什麽,為什麽會是我?”
樊隊說:“剛剛你見到的這個女人叫蘭鳳,麵目屬於天生畸形,麵目醜陋可憎,在火葬場做一些雜活,因為長久被人厭棄導致心理逐漸扭曲,據她講在鄒林海的煽動下於是做了這些事,而且你注意看這個視頻裏一個非常容易被人忽視的地方。”
說著樊隊再一次點開視頻,指著其中一個比較暗的角落裏說:“你看這裏有一雙腳,但是人卻剛好被窗簾擋住了。”
我仔細看過去,果真看見的確是有一雙腳在那裏,而且很巧妙地將身體擋在了窗簾後麵,如果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我問:“這個人又是誰?”
樊隊看著我,眼神有些怪異,好一會兒才說:“經過初步的調查,這個人可能是一個死人,而且那段時間這個死人可能一直都藏在你家裏,可能是上一個遇害者,也可能是和這個案子沒有任何關係的另一個死者,但是現在這個死者還沒有被找到是誰,隻有這段視頻是唯一的證據。“
一個死人站在我床邊的窗簾邊上?同時還有一個這樣的女人坐在我的床邊,而我竟然就在一旁熟睡,醒來之後什麽都不知道。
我感覺這種畫麵,簡直比恐怖片裏的鬼片還恐怖,明明是人,卻比鬼更可怕。
說完這些,樊隊隻說現在案件還在調查初期,很多東西他也不敢下定論,也沒有定論,所以暫時還什麽都不能說。
樊隊問我:“你手指上出現這個傷痕是什麽時候的事?”
我仔細回想了一下,具體的時間記不清楚了,隻是記得一個大概的時間:“大約半個月或者二十來天前的樣子。”
樊隊又問我:“在這之前,你有沒有覺得什麽事是比較奇怪的,或者說是遇見過什麽奇怪的人的?”
我仔細想了想,我到所裏半年多,要說奇怪的事和奇怪的人,那基本上是天天都遇見,樊隊這樣問,我反而有些沒有頭緒了。
不過很快我還真想起有這麽一件來。
我說:“不知道這件事算不算。”
樊隊問我:“什麽事?”
在那之前的兩天前,我和師傅出過一次警,是一家人六歲的女兒在家裏好端端地不見了,我們去到的時候小孩已經失蹤兩個多小時了,我們也幫著找了附近,都不見人,也問了小孩可能去的地方,可是一個六歲的小孩能去哪裏,還是在家裏,當時父母都在家裏,什麽聲音都沒聽見,甚至連門都沒打開過,小孩就不見了。
這事折騰了半天之後,下午的時候小孩自己就回來了,問她去了哪裏,她也不說。小女孩身上也沒有異常的現象,而且見到父母之後依舊很開朗地喊他們,隻是說餓了想吃東西,後來我們見沒什麽異樣就回去了。
其實我和師傅也想不通,中間有將近七個小時的時間,這個女孩究竟去哪裏了。師傅後來告訴我做這行想不通的事情太多了,也並不是每一件都會有一個非常詳細的答案,就比如這個小女孩失蹤的案件。
樊隊聽了也不知道是什麽想法,但是從他皺起眉頭的表情看,我感覺似乎好像我說的有些牛頭不對馬嘴的感覺,讓他產生了一些疑惑或者沒聽到想要的答案的感覺,但是樊隊也沒有繼續問我了,他隻是問我:“為什麽你會想到這個事兒?“
我說:“因為這個小女孩失蹤我的確想了很長時間,也沒有想通是怎麽回事。”
樊隊又問我:“那你沒有再去他們家問過後續的情況嗎?”
我聽了愣了一下,這個還真沒有,一來是太忙了,二來是師傅說不用了。
樊隊聽了就沒繼續說這個事了,而是將話題轉回到我的這件事上來,他說:“有太多可疑的地方了。”
樊隊說如果說站在窗簾邊上的這個的確是個死人的話,可能就是我被盯上的原因,可是又無法解釋鄒林海是如何拿到我家裏鑰匙的,這個窗簾邊上的屍體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沒被報案?
等等之類的,還有很多,樊隊隻是提出了這幾個比較典型的,我也覺得這些都很匪夷所思,根本說不通。
之後樊隊忽然說:“你好像隻有一串鑰匙,所有的鑰匙都放在了一起,而且你沒有把鑰匙掛在腰間的習慣,我這段時間對你的觀察發現,你的鑰匙要麽是拿在手裏,要麽是放在包裏,在辦公室的時候要是會經常放在辦公桌上。那麽在外的時候,你是否也有這樣的習慣?也就是說在這些事還沒發生的時候,你是否有過在外麵長時間地放置過鑰匙,或者說因此丟失過?”
樊隊觀察的很仔細,和我接觸不過兩三天的時間,就已經把我的很多習慣和舉止都摸的清清楚。至於樊隊的疑問,我搖頭告訴他沒有過,鑰匙並沒有出現過遺失的情形,這點我幾乎能確認。
後來樊隊就沒繼續問我其他的問題了,他和我說這次屬於我和他的私下談話,雖然是在審訊室裏但是沒有錄音也沒有記錄,就是為了保證案件的保密,他希望我能對任何人包括我師傅、金副隊和聶隊都守口如瓶,不能透漏任何他和我私下談話的任何內容以及一些最新的進展。這些我都應了下來,之後果真就遇到了師傅,師傅問了我幾句,我都敷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