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回憶3
“苗爺……苗伯父，您……別多想了！”王梓見苗刃的情緒極度糟糕，出言安慰道，原本想叫“苗爺爺”的，一想他才四十歲，連忙改口了。
“放心吧，小子，我沒事！”苗刃的臉部老皮完全扭曲在了一起，右手顫抖地將香煙送進嘴中，狠狠地吸著，仿佛想尼古丁麻醉內心那份自責和痛苦。
看到這一幕，王梓心裏極不是滋味：“對不起，苗伯父，我本不該問的！”
“不，小子，這事情已經埋在我心裏十年了，不說出來，我真得帶入棺材了，是我應該謝謝你。”深深吐出一口煙霧，苗刃身體發顫的將香煙掐滅，然後竭力地調整了一下情緒，眯著眼睛，思緒飄遠：“之後，我像瘋了的似地，漫無目的的走著，狂呼我女兒的名字，結果可想而知，直到今天，我都不知道我女兒在哪，是生還是死。”
“後來，我變成了一個拾荒著，邊拾荒邊往前走，我不知道哪裏是終點。兩年後，我從苗疆走到鳳凰市。但是此時，我卻發現短短的兩年時間裏，身體機能一直下降著，似乎像瞬間老了十幾歲一般，在那一刻，我突然醒悟過來了。我那個好弟弟，竟然惡毒到在我的身上下吞齡蠱了。”
“吞齡蠱？”王梓一愣，難道這跟他四十歲看起來像一百歲有關？
苗刃點了點頭，聲音沙啞的說道：“吞齡蠱，顧名思義，吞噬年齡。中了此蠱，身體機能會以六倍的速度衰老著。對別人來說是十年，對我來說，卻是已經過了六十年了。”
王梓瞬間色變，這也太恐怖一些了吧？這種吞齡蠱。卻也被苗刃他弟弟的惡毒給嚇到了，如此折磨人還不如一刀來得痛快。
苗刃苦笑了下搖搖頭繼續說道：“吞齡蠱相傳是上古之物，是培養不出來的，一百年能出一隻就不錯了，而且中了無人能解，即便是下蠱之人，也解不了。沒想到我弟弟的本事如此大，竟然能捕獲這種蠱蟲，而且還如此看得起我，把這種蠱毒下在我身上。”
“了解到自己中了吞齡蠱之後，我也就認命了，沒在繼續往下走了，便留在鳳凰市，白天四處晃悠拾荒賺點錢，晚上便來這個爛尾樓歇一晚。至於女鬼，嗬嗬，由於被我弟弟如此陷害，我早就不相信任何人了，自然不希望有人來打擾我，於是就略施小計了，在這邊扮鬼嚇人了。至於你們看到的女鬼，其實你們中了迷魂蠱所產生的幻象，而女鬼的聲音，自然是我用腹語發出來的。”
“原來！”王梓點點頭，難怪剛剛苗刃扮的女鬼說要幫他解蠱。但此時卻也不知道該說啥了，他完全沒想到所謂的爛尾樓鬧鬼事件背後竟然有著如此曲折的內幕。
“那……那種一走進就被窺視的感覺也是中蠱了？”想了像王梓問道。
苗刃眯著眼睛淡淡一笑：“你小子卻是太出乎我意料了，感知力那麽強，竟然能感覺到被窺視？沒錯，這確實跟蠱有關，但卻不是中蠱了。”
“這有區別？”王梓一愣。
苗刃點了點頭：“這當然有區別。所謂的蠱，其實就是蟲子，而中蠱，就是蟲子進入你體內了，解蠱，就是把蟲子從你體內除掉。而那窺視，其實是有一種叫耳目蠱的蟲子在那邊監視著你。”
“耳目蠱？監視？”王梓一愣，突然驚呼道，“難道，是那些蒼蠅？”此時王梓突然想起來了，自己一靠近爛尾樓，周圍一片死氣沉沉的，似乎沒有一個活物，唯有的就是蒼蠅在那邊“嗡嗡”的飛著了。
“嗬嗬，小子，你確實不簡單，這你都注意到了。所謂耳目蠱，顧名思義，就是我的耳目。耳目蠱是一種蠱蟲，但也是一個統稱，隻要能受你控製當你耳目的，就算那是一隻蚊子，也可以稱作是耳目蠱。但是由於蒼蠅眼睛的特殊性，那是典型的複眼，六角形，大概有四千個小眼聚合而成，每個小眼都有角膜、晶椎、色素細胞、視網膜細胞、視杆等結構，是一個獨立的感光單位，對移動物體具有極強敏感性，能快速做出反應。又是平時隨處可見的，所以那它來當耳目蠱，那在合適不過了。”
“可以說布在爛尾樓範圍內的這些蒼蠅，每一隻都是我的耳目，它們看到了什麽，發現了什麽，都會如實的傳遞給我，所以隻要有人一靠近爛尾樓，我就知道我扮鬼的時間又到了，哈哈……”苗刃說道這淡淡一笑。
“難怪，我隻能感覺到有人在窺視我，卻完全不知道窺視人在哪個方位進行窺視。原來是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的都在窺視著，這……這也太逆天了。”王梓除了震撼還是震撼了。
苗刃淡淡一笑：“嗬嗬，這就逆天了？等你真正了解蠱毒的時候，你就知道原來那些所謂的看起來很牛逼的耳目蠱原來也就是最簡單的蠱蟲了，一抓一大把。”
王梓唯有苦笑的點了點頭，心靈被小小的打擊了那麽一下，這麽逆天的耳目蠱在他眼裏竟然是那種一抓一大把的存在。也確實，哪個地方沒蒼蠅啊？
苗刃見他如此，眯著眼睛說道：“小子，該說的我也差不多都說了，現在咱們是不是該說說你當我徒弟這事了？”
王梓一愣，原本他以為苗刃是說著玩的，沒想到現在卻又提這事了，當下驚異的問道：“苗伯父，你……你確定你要我當你的徒弟？為什麽？”
苗刃一臉平靜的看著他，渾濁的眸子多一絲精光：“或許是因為你這個人吧！反正那天看到你一跳就跳上二樓，然後從二樓跳下去跟玩似得，看到我幻化出來的那女鬼還能如此鎮定的，我就對你產生濃鬱的興趣了，致使我原本已經死的心又複燃了，從而逼迫那兩個傻逼吃下那藥，並把視頻錄下來，也是為了再一次把你吸引過來。”
“然道伯父您想……”王梓卻是突然間想到什麽了，已然一臉驚愕的，自古以來，徒弟幫師傅報仇的，不都天經地義嗎？難道他苗刃是想收了自己做徒弟之後然後要求自己去苗疆把他那個弟弟滅了幫他報仇？如此一來自己該不該答應呢？
一時間王梓有些不淡定了，思緒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