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刺繡

  人都已經抓來了，那就一定要好好審審才是。


  根據他們的調查，那些人都是一些街巷上的痞子，怎麽會知道林風晚的動向。若說這背後沒有人另外指使，慕司塵說什麽都不會相信。


  “說吧，是誰讓你們這樣做的。”慕司塵冷冷地看向那些人。


  他們本就是流竄在街巷之中的混混，沒什麽組織，即便是有一個頭頭，也不抵什麽用處，接任務的時候大部分還是各自顧著各自的。即便是有這樣一塊動手的任務，也多半都是機緣巧合之下湊到一起的。


  加上現在的慕司塵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冷意，這種威壓之下，那幾個痞子麵麵相覷，卻不見有一個人主動開口。


  生怕自己一開口，就被死死盯上。


  問了一遍卻沒有人應答，慕司塵的臉色陰沉得像是能滴出水來：“不說的話也沒必要留活口了。”


  他們本來是拿人錢財替人做事的，誰能想到自己竟然會惹上這樣的一個大人物。聽慕司塵這樣威脅了一句，那些人也不敢沉默了。


  終於有一個人哆哆嗦嗦地開口：“我們其實……其實並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隻要一個人肯鬆口，那再想要撬開其它的人嘴巴怕也不是什麽難事。


  “就是……”那個人拚命讓自己仔細回憶起來，“就是我們當初接任務的時候，是在網上的黑市論壇交易的，那人的ID隻是一個句號，根本看不出來是誰。事後我們也去查了，可是……所有資料都已經不見了。”


  “所以呢？”這種東西，後台應該有記錄，但是如果那人刪除得夠仔細的話，即便是他們潛入了後台，怕是也找不到什麽有用的信息。


  而且，黑市本身就是一趟渾水，輕易沾染不得。否則到時候想要脫身，可就難了。


  “後來我們確實見過麵……也不能說見了麵，因為那人捂著一個大口罩，帽簷壓得很低，衣服也是偏向於中性的，身材……也就是一般的身材，根本看不出來是男是女。”


  “說話呢？”慕司塵詢問。


  身量穿搭上麵都看不出來，那聽聲音總是可以分辨性別的吧？


  誰知道那個人實在是太過於謹慎：“那人對我們十分防備，說話的時候像是故意捏著嗓子變聲的，而且全程自始至終都沒有摘下口罩。所以我們……其實根本不知道他是誰……甚至不知道他是男是女……”


  那人越說越心虛。說了半天，好像……根本沒有說到任何有用的東西。


  反倒是一直在說廢話一般。


  慕司塵原本還帶著一絲絲希望的臉色在聽到那些回答之後直接沉鬱了下去：“還有嗎？”


  那種架勢，看起來若是不能給他一個比較順心的回答的話，他會直接殺光這裏的人。


  “有有有！”另一個人急忙開口，“我剛剛想起來，雖然沒有看到那人的臉，但是他的衣服下擺上麵繡了一個‘張’字。”


  “你最好……不要撒謊。”慕司塵冷聲道。


  但是臉色卻像是已經緩和了一些了。


  “我不敢我不敢！”那人連連搖頭，還不自覺地帶上了討好的笑容，“我記得是繡在一側下擺的，不是很大，但是能夠看出來是一個‘張’字，像是什麽記號一般。”


  慕司塵舉起來手機，對著電話那頭的警方道：“聽見了沒？”


  “聽見了。”那頭回答道。


  這將是他們接下來需要重點掌握注意的線索。


  餘倩與程菲兒見麵的場所其實是餘倩選擇的，是一家不怎麽起眼的書店。程菲兒也知道現在不應該太過於張揚，但是看到餘倩選擇的是這樣一個簡陋的書店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發出了嫌棄的聲音：“怎麽選了這樣一個地方。”


  “這裏沒有監控。”餘倩見到程菲兒之後急匆匆地迎了上去，“衣服呢？帶來了沒？”


  “不要這麽著急。”程菲兒皺著眉頭，將新買的衣服拿出來遞給餘倩，“還沒出什麽事情呢，就已經這樣慌張了，以後要是真的遇到什麽大事可怎麽辦。”


  “你是不知道司塵的語氣。”餘倩心有餘悸地道，“我這提心吊膽的，直到見到了你，才算是稍稍有些安心。”


  程菲兒十分不客氣地撇了撇嘴：“得了吧，要不是遇到了這樣的事情，你也不會這麽依賴我。”


  一邊說一邊還催著餘倩換衣服：“你快點。等會我還著急要走呢！”


  “我們好不容易才見一次麵，你這就要走啊？”餘倩不舍道，“都還沒好好說說話呢。”


  對於餘倩這種拎不清輕重的行為，程菲兒已經無力吐槽了：“現在是非常時期，你還是把你腦子裏麵想著的那些吃喝玩樂的事情收一收，有時間就好好想想該怎麽應對現狀吧！”


  說著，她將衣服收起來：“你這衣服沒什麽特別的地方吧？”


  如果是什麽普通的衣服的話，銷毀反而容易引起人的注意，最好的還是藏起來，等過去這一陣子就好了。


  “衣服是張逢源送的。”餘倩實話實說，“沒什麽很特別的地方，就是下擺的地方繡了字。”


  “你還繡了字？”程菲兒皺起來了眉頭，“明顯嗎？”


  餘倩有些不好意思：“好像……好像……反正能看出來吧。”


  程菲兒順著餘倩的指示在衣服上麵翻找了一番，終於找到了下擺上麵繡的那個“張”字：“可真是……繡的竟然是他的姓。”


  餘倩又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可是這個目標這麽明顯，隻能銷毀了。”程菲兒苦惱著看著手中的衣服。


  餘倩現在根本就不能出麵，否則會有暴露的危險。而且她現在整個人都慌張得不行，讓程菲兒實在是不敢確定她能將東西銷毀幹淨。


  所以，銷毀衣服的事情，還是需要自己來做。


  她倒是想不管這件事了，但是奈何她現在已經將替代的衣服給餘倩送了來。既然已經摻和了進來，那就斷然沒有辦法再中途退出了。


  她雖然嘴上沒說，但是其實心裏已經開始後悔起來了。早知道這麽麻煩……就不管餘倩了。她自己願意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即便是出了事情，也賴不到自己的頭上。


  現在好了，自己和她變成了同一根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種強行捆綁的感覺實在是令人……不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