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傻缺曲子逸
“你的意思是梓大通、林埠、趙四和跟那個幕後之人是一夥的?”樂青走到曲子逸跟林星雨之間,揚了揚手中的名冊殘骸:“這個也是假的?”
曲子逸繞樂青,再次湊近林星雨,一臉的懷疑:“你怎麽知道?”
林星雨白了曲子逸一眼:“猜的。”
“嘁,我還當你有什麽證據。”曲子逸一臉失望,隨口一問:“那你還猜到了什麽?”
林星雨癟癟嘴:“不告訴你。”
樂青一把拉住曲子逸:“子逸,你讓林姑娘先把話說完。”
林星雨驚訝的看了一眼樂青,沒想到他並沒有全然不相信自己所說:“他們是不是一夥的我不知道,但這名冊絕對是假的,真正的名冊很有可能已經落入了幕後之人手中。”
這就是她最擔心的事,如果名冊落入小嘍囉手裏還可以去偷去搶,但要是落入那個boss手中,恐怕就難得吐出來了。
曲子逸噗的笑出了聲:“說的跟真的一樣,照你的意思,我們這幾天白忙活了?不得不說,你想象力很豐富。”
林星雨無語的抬頭仰望夜空,跟這曲子逸說話,真的有種想揍死他的衝動,再一次感概先前自己的眼睛是被屎糊了,居然覺得他身披銀甲現身的那一刻,仿若戰神般英勇不凡。
“也可以這麽理解,就算你們現在知道名冊在誰手中恐怕也無力去抗衡。”剛升起來的彎月仿佛被蒙上了一層輕紗,清亮的聲音從朦朧月光中傳出。
“為什麽?”曲子逸傻愣愣的問。
“這個問題讓樂公子回答你。”尾音飄遠,再看眼前已沒了林星雨的聲音。
曲子逸側頭看向樂青,尋求答案。
綿綿月光灑落在雕著《逸院》兩個大字的牌匾上,樂青抬頭望了一眼懸著的匾額,心下登時似乎有些清楚林姑娘為何總是喜歡對著子逸翻白眼。
“子逸,林姑娘的意思是說,興許那個幕後之人比你我的勢力都要大,即便你三千兵士也奈何不了他。”不知怎麽的,他突地想起林姑娘白日在香滿樓門前所說的話。
曲子逸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語:“懷州比你我勢力大的官使大有人在,但不懼我手中三千兵士的恐怕也隻有李維那小子。”最後不由得笑著連連搖頭:“瑾之,你不會懷疑李維吧?哈哈哈,這絕對不可能,雖然跟他一年多未見,但前幾日我還找他一起喝過酒,他還是跟以前一樣刻板耿直,再說了,他真有問題,皇上不可能察覺不到。”
他們與李維可是上十年的交情了,他是什麽人,他們怎麽會不知道,是誰都不可能是李維。
樂青自然也不相信那個人是李維,但他又不得不思考林星雨所說的話。
“那丫頭奇奇怪怪的,也隻有你這呆子才會相信。”曲子逸跟著樂青走進逸院:“不過,到現在我倒是有些懷疑那丫頭接近你的目的。你看啊,自從她留在你身邊後,就成了你的跟屁蟲,就算當她是被你的美色給迷住了。但是,這些天咱們查誰,誰就會死,你不覺得奇怪嗎?”
他越說越有勁,愈說愈覺得自己說的有理:“就拿今日我調查知府府的事來說,如果沒有人通風報信,那王允怎會剛好在我來的前一刻將那名冊給毀了?並且,那丫頭本就是林埠的女兒,興許他是林埠派到你身邊的探子也不一定。什麽聽到不該聽的東西被活活勒死,扔入井中,最後僥幸被你所救,這些根本就是一場苦肉計。”
“他事先並不知你今日去了知府府。”樂青丟下這句話,便緩緩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林星雨回房後,洗了個澡,舒服的躺在床上,早將今夜約了柳瑜廷這件事給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睡的正香時,被一陣敲門聲吵醒,呱噪的她隻想打人。
不理,繼續睡!
“篤篤!”
本以為她不理會,門外的人會識趣的離開,沒想到,到後麵聲音越敲越大。
“嘭!”
整塊門板被一腳踹下來。
“臥槽,有病是吧!大半夜不睡覺。”嚇了一跳的從床上彈起來:“你。”看到對方的容貌後,呆滯半晌,露出一個自認為友好的笑容:“柳公子,你找我有什麽事嗎?”語氣有些心虛。
柳瑜廷帶著怒氣的反問,幾乎是吼出來的:“本公子等你了半宿,你居然在房間裏睡大覺,還問本公子找你有什麽事?”
林星雨自知理虧,朝他討好的笑了笑:“柳公子,咱們有什麽話好好說,消消氣,你看我也不怪你弄壞我的門。”
“你怕是不好意思怪本公子吧!”柳瑜廷傲嬌的仰著頭,任她拉著自己出了房門。
兩人也沒走遠,一個靠在房間外的窗台上,一個倚著門框,一個望著滿天的繁星,一個卻是癡癡的看著另外一個人。
“喂,你約本公子大半夜的出來就是為了陪你看星星?”沉靜良久,柳瑜廷終於憋不住了。
其實林星雨是在考慮怎麽把話題引到曾經的“林玉娘”身上。
總不能直接說,喂,小惡霸,我就是林玉娘,你別總想著幫我報仇了,我根本就沒死。
估計這小子會把她當作神經病。
“沒事就不能叫你出來?”林星雨沒好氣的道。
柳瑜廷本想出口諷刺一番,但看到那張熟悉的臉,怎麽也說不出口。
林星雨被他脈脈柔情的目光看的渾身不自在:“喂喂喂,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可不是你口中的什麽玉娘。”
柳瑜廷收回目光,無聲苦笑。
“柳公子,你的意中人跟的跟我長的很像嗎?”林星雨摸了摸臉。
柳瑜廷的身體順著門框,緩緩滑落,一屁股坐在地上,靜靜的望著璀璨星空:“何止是像,實在是太像了!你的模樣、聲音、神態、動作,就連說話的方式跟語氣,都跟她一摸一樣。你如果不是土生土長的懷州人,不是有個做知州的爹,恐怕我會以為,你就是她。”
或者,在他眼裏已經分不清,到底誰是誰,有時候,他甚至把她們當成了同一個人。